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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柳青娘虽只二面之缘,并未有过多的接触和交谈,但凭他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的阅历,自是一眼瞧出柳青娘是个泼辣厉害的角色。
“对不起……”楚临风歉然道:“我不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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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怎会如此天真!
如玉嫁到楚家已有半月,如兰却一次也没露过面,确实有些蹊跷。
“只是喝了几杯酒,别的没说。”颜怀珉素知她的脾性,哪里肯如实相告?
“啊?”如兰毫无防备,被他一问,脸顿时转成毫无血色的苍白,瞪着他的眸子里盛满了惊恐。
如兰现在已顶了如玉的名字嫁进了楚家,玉儿就算日后回来,他也不可能让她与兰儿共侍一夫,上演姐妹争宠的闹剧和悲剧。
如兰垂下眼睛,语带哽咽地低嚷:“你满意了吧?”
若不是她任性离家,也不会误打误撞进了军营,更不会与花满城纠缠不清,弄得现在进退两难。
他就算拼了性命,也绝不会让花满城的如意算盘得逞,令玉儿明珠暗投,误了终生!
“乔太医,”四狼委婉劝道:“天色已晚,你一个孤身行走,多有不便。反正已相认,也知道了地方,不愁见不着面,还是先回府,择日再来吧……”
如兰哪里经过这种阵仗,当下心慌意乱,哪还顾得上后果?冲口而出:“她,她与人私奔了!”
四狼不知如何接下去,默了片刻,道:“王爷还等着呢,赶紧走吧!”
花满城摆明了对如玉动了心思,要打她的主意。
楚临风心下升起好奇,但他涵养功夫极深,面上仍若无其事,笑道:“怎么,如兰的去向是秘密,不能告诉我吗?”
如玉趴着车窗,眼巴巴地看着济世堂的方向,却并未再坚持,低低地,象做梦般地道:“我爹,老了很多……”
楚临风见她神色慌张,不觉笑了:“你是不是想说,要是换了如兰,岳父岳母的态度就不同了?这你可错了,在我看来,不但岳父对你疼爱有加,就连岳母待你也如同亲生。你不是连二娘都没叫,直接叫娘吗?”
说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不对,猛地掩住嘴,惊惶地望着楚临风。
“都是我的错……”如玉神色凄惶。
如兰定了定神,心中紧张地盘算,嘴里已下意识地反驳:“不,当然不是……”
柳青娘挑起柳眉:“你也太抬举自己了吧?他堂堂王爷凭什么找你一个糟老头喝酒?”
“对了,”楚临风本来圆滑,这时见她不说话,就当她是认了错,当然也是点到即止,自然地转了话题:“如兰上哪去了?”
她不是个不知轻重的浮滑女子,当知瓜田李下之嫌,若她与花满城之间全没有半点瓜葛,为何会选在逍遥王府与他相认?
要编个借口避过眼下的尴尬也不难,难的是要令他从此不再提如兰,永绝后患!最好还能替自己日后恢复身份留条后路,她可不想顶着颜如玉的名字窝窝囊囊一辈子见不得光!
四狼从没试着安慰过人,沉默了良久,冒出一句:“他又没怪你……”
可看今天的情形,他却吃不准玉儿对花满城的态度如何?
可悲的是,明知他居心叵测,她既无法摆脱,更无力反抗!除了听天由命,还能怎么办?
如兰正使性子,哪里记得伪装?顺嘴溜出一句:“爹真讨厌!人家好不容易回一趟娘家,都没跟娘说几句体己话,就把人赶回来!娘也是!人家要走,连送都不送!要是换了……”
“她,她,她……”如兰平日说谎不打草稿,张嘴就来,这时被他炯炯的目光盯着,吭哧了半天也没想到理由,急得额上淌下汗来。
如玉苦思父亲,这时乍然相见,只聚了片刻又即分离,心中如何割舍?被马车拉着走了一条街,她已按捺不住,掀开车帘:“四爷,烦你将车停下。我,我想下去走走。”
“还回去?”这么说,老爷算准了必然还会与花满城再见面?
如兰知道他已消除了疑虑,松了口气,缓缓把视线转向窗外,漠然道:“没关系,你又不是外人。”
她没理由扔下亲生的孩子不管,去找失踪的如玉!更何况,颜家现在并不是暂时离乡,而是被逼得在朗梨呆不下去,已举家迁往京城定居,就更没道理单单抛下如兰了。
四狼瞧了颜怀珉的神色,已知他不愿意如玉和楚临风打照面,怕惹出事端,也不待吩咐,扬起马鞭,急急将车赶离枫树街。
做为父亲,的确应该替玉儿的终身重新再做打算。
柳青娘听出语病,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当下也不再盘问,返回去把厢房的门上了一把大铁锁,这才回房休息。
花满城费这么大力气打听颜家的事,绝不会是单纯的一片好心,让他们父女团聚!他必然是又想到了新的折辱她的法子,想用颜家逼她就范呢!
颜怀珉被逼得不耐烦,板起了脸:“你要不信,自个上逍遥王府问去!”
楚临风微微一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愿闻其详……”
柳青娘明显不信:“我跟了老爷几十年,还不知道你?姓花的找上门来肯定有目的,老爷何必连我都瞒?”
他并不喜挖人隐私,逼得她道出这个内情,实非本意,也难怪颜家对这个女儿的去向绝口不提。
楚临风上了马车,见如兰噘着嘴蜷在坐位上生闷气,不觉有些好笑:“还在生岳父的气呢?”
柳青娘只一愣神间,颜怀珉已越过她进了内室,急急跟了过去:“老爷,姓花的找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可是看出了什么,才会故意试探吗?
楚临风初时只是好奇,见她神色越来越张惶,简单一个问题,大冷的天竟急出一身汗,不觉疑窦从生,目光顿时转为犀利:“她怎么了?说!”
如玉脸色一白,再次陷入沉默。
“什么?”楚临风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答案,愧疚顿生。
他平日性子温和,这才问了两句就发火,柳青娘心下越发狐疑,捏着手中半张名帖,小心翼翼地试探:“那,华陀像怎么办?”
颜怀珉怕言多必失,胡乱敷衍了一句:“我喝了一杯酒就装醉,趴在桌上睡觉,他问不出什么,又不能把我杀了,只好放我回来。”
花满城背着叛国投敌,卖主求荣的骂名,再加上为人凶残暴戾,虽贵为王爷,却终非玉儿的良配。
颜怀珉心乱如麻,叹了口气:“收起来,有机会再还回去。”
如兰听得心惊胆颤,涨红了脸,垂着头,一句也不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