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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道：“燕兴启动用魔门力量对付田玉麟，田玉麟带着账簿逃离以后，魔门将目标锁定在瑶如身上。”
我和翼虎走下山丘，赫连战正在小楼之中和完颜云娜说着什么。在场诸人都是一脸严峻之色。
完颜云娜咬了咬下唇，黯然摇了摇头道：“父亲让我照顾好翼虎，还有他留下的这座竞山王府，我无论如何不能辜负他的嘱托。”
“实不相瞄，我和田循地确有一段渊源。”
我微笑道：“胡琴拉得不错。”
众人脸上皆露出一丝笑意，完颜云娜狠狠盯了我一眼，可爱的鼻翼皱了起来：“我也去那边看看。”她和翼虎也向慧乔那边走去。
慧乔沉默下去。许久又道：“我看到了你给姐姐的那幅画，题跋的意思我能够懂得。”
慧乔的俏脸变得绯红，美目中仅存的那丝疑虑已经完全褪去。
我们分开的时候，完颜云娜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坚强，她拭去脸上最后一丝泪痕，轻声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过去，可是我清楚，你就像凯拉尔雪峰上的天马，不属于这片沙尘四起的荒原，决不可能为任何人而留下。我也一样，为了翼虎，我决不会离开。”
赫连战道：“我从秃颜那里得到地消息，耶律赤眉想要借此机会将乌氏一网打尽……”他看了看完颜云娜道：“他在国君面前说完颜将军想随乌氏一起逃离。”
完颜云娜关切道：“妹妹看来伤的不清。”
“你可是秦国济州人氏？”我早就想探听这老者的来历，此时四下无人刚好是一个机会。
琴声嘎然而止，那老者转过身来，看到是我，慌忙从围栏上下来，躬身行礼道：“主人！”
“你去哪里？”我怒吼道。
完颜云娜愤怒道：“我从来没有觉得我做出了什么牺牲，嫁给国君我便贵为王妃，我……”
“你好狡猾！”慧乔娇声叱道，娇躯却老老实实的伏在我宽阔地肩背之上。
赫连战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别人便是想辛苦恐怕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如果不存在？为什么魔门众人会三番两次地去滋扰瑶如？”我必须进一步确认他的身份。
老者点了点头道：“当然听说过，他是秦国首屈一指的富商。不过自从宣隆皇将他地财产没收，便失去了下落。”他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难道他并不是田循？或者是他担心我知悉他的身份以后会对他不利？
田循苦笑道：“大秦虽大，哪里还有田循容身之地，燕兴启若是知道我仍然活在这个世上的消息，会不惜任何代价来除掉我。”
“你好像并不开心？“
我用力点了点头，内心一阵激荡，完颜云娜对我的确情深意笃，临行之时仍旧不忘为我安排一切。
我内心巨震，蛮州之战表面上看是晶后为了清除白晷而策划，可是幕后的真正策划者是沈驰，东胡大军在此役之中处处都占尽先机。白晷的部队几科每一步行动都被对方制挚，现在回想起来，真正地玄机便在于此。
慧乔俏脸一红道：“千万别让姐姐看到。”
我大声道：“我错了！你根本不了解翼虎，更不了解你自己！”我双目盯住完颜云娜道：“就算将来翼虎能够成就一番事业，位列王侯，他如果知道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姐姐牺牲幸福所换取，他又会作何感想？”
是夜我久久无法入眠，并非是因为邂逅田循，也不是因为即将远离黑沙城，重新回到我向往以久的自由中去。我脑海中始终萦绕的都是完颜云娜和慧乔的影子，对我来说并不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抉择，当初燕琳被嫁往高丽之时，我曾经犹豫，上天仿佛刻意在戏弄我。反复让我在感情和利益之间作出选择。
慧乔道：“她在演武厅呢。”
田循不屑道：“他和燕兴启本来说是蛇鼠一窝。”
我颤声道：“云娜……”
我的心绪不由自主的被这忽高忽低，如泣如诉的胡琴声牵动，我辩认出琴声来自前方马场，缓步向那里走去。
我遥望夜空轻轻叹了一口气，感叹道：“不觉间。我已经在这东胡羁留了半年之久，越发的思念故乡的一草一木。”我转向老者道：“你想不想回去。”
老者淡然笑道：“主人过誉了，我只是初学，闲暇的时候用来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
我微微一怔，不知道他突然说着句话的目的何在。笑道：“赫连兄何出此言？这两天好像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一些。”
胡马嘶和榆塞笛。楚猿吟杂橘村砧。失群挂木知何恨，远隔天涯共此心。
“有些事情还是彻彻底底的忘记好！”完颜云娜地声音中充满了落寞与失落。
灯下，我久久凝视着羊皮地图，目光在每一寸缰土上缓缓游弋，成王地道路竟然是如此艰难，选择这条路。难道就意味着选择孤独？
完颜云娜转身走出门去，忽然发出一声娇呼，整个人凝滞在那里。
此时在最前方的翼虎回过头来，握慌忙放开慧乔。手指却牢牢牵住她的裙角，让她无法逃离。
完颜云娜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道：“看来今日要辛苦你了。”
我知道她定然看出了其中的微妙，笑道：“清清姑娘数次救我性命，辛苦也是应该的。”
我翻腾的内心慢慢平息了下去，望着她精致的无半分挑剔的俏脸，浓浓的爱意之中又多出了几分敬重。
我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你果然不了解自己，你对完颜烈太根本没有任何地感情，你之所以答应嫁给他，便是想牺牲自己未来换取翼虎的未来！如果你感觉幸福，就不会表露出这么多的痛苦，就不会终日处于矛盾之中！”
“除非你答应不再生我的气。”
我非草木，焉能无情？完颜云娜对我有恩，她之所以落入今日地困境，和我有莫大的关系。慧乔无疑已经对我萌发了爱意，我曾经亲手夺去过她的生命，这次难道又要让她心如死灰。郁闷终生……
几朵飘零地花瓣顺水流淌到我的脚下，凉风习习，扑面送爽，整个天地更显得幽深静谧。慧乔轻声道：“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不可战胜的勇士。逃避和退缩不属于你。”我唇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慧乔的似水柔情已经毫无保留的向我表白，我不禁为自己当初的犹豫而感到惭愧，我一定要带着慧乔诃云娜一起离开东胡，成为一个真正的王者未必要以牺牲自己的爱人为代价。
赫连战哈哈笑道：“好汉子，够豪气，即便是我赫连战输在你的手中也会心服口服。”他解下酒囊，连灌几口，然后将酒囊递到我的手中。我接过酒囊也痛快的饮了几口，四目对望同时大笑起来。
我笑道：“你们先过去，清清姑娘扭到了脚髁，我扶着她随后就赶过去。”
遥望西方，科尔沁草原宛如绿色的海洋，无边无际的舒展了出去。东方便是巍峨耸立地凯拉尔山，等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登上凯拉尔雪峰的顶端，是不是就可以看到我日夜思念的故土？
我微笑道：“看来最希望完颜将军跟着我们一起逃走的是耶律赤眉，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将我们全部清除。”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明日我会带你一起前往苍白山林场。”
我伸手摘下画卷。卷好送到她的手中：“完颜将军和清清姑娘对在下的深情厚意，我将永铭于心。”
田循黯然道：“老奴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这双儿女，非但没有将田氏的祖业留给他们半分。反而牵累的他们颠沛游离，终日生活于惶恐之中。”
慧乔一张俏脸羞的通红，一时间竟忘了伪装，起身道：“我去那边看看。”完好无暇地向一旁走去。
我让察哈台尽快准备，时机成熟之后，率先将三鼎集的力量撤走，在苍白山林场等我前去会合。
田循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他现在身为奴隶，根本无所谓得失，他的命运早就操纵在我的手中。田循慢慢的点了点头：“那本账册上记录的是肃王燕兴启和田氏之间的交易记录。”
完颜云娜掏出锦帕，小心的为我拭去嘴唇上的血迹，就像照顾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察哈台告诉我们，三鼎集南方的小山之上有一处幽谷，风景绝佳，我让他为我们引路，一行六人前往幽谷赏玩。
我故意试探道：“听说田循和他的儿子田玉麟都被充军到了北疆。”
我的肩上多了一件黑色貂裘，显然是完颜云娜为我所披，貂裘之上体香仍存。
摊开三尺白宣，云娜、慧乔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我拿起久违的羊毫，饱蘸墨汁，笔锋慢慢落在白宣上，内心中的那份深情随着浓淡有秩地线条尽情奔流。
身躯微转，不由分说地将慧乔负在身后。慧乔大羞道：“你这无赖，当着众人的面你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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