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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儿道:“你的主意虽然好,不过别人赌玉之时,还能够窥得美玉的一斑,这才是驱使他们敢投入重注的真正原因,曲沽河两岸的废弃金矿根本产不出大量的金砂,你又拿什么去吸引这些商人呢?”
“胤空!”睡梦中楚儿拼命摇晃着我的手臂,我睁开酸涩的双目,顺着楚儿所指的方向望去,却见东方的天空露出一抹橘红,这让人心动的色彩将天水之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在水天交接的尽头,依稀可以看到点点的金光在跃动。
我又嘱托道:“这张告示要贴遍宣城每一个角落,让每一位百姓都要知道告示的内容。”
这下他们全都明白了我的意思,一个个望向我的目光充满了钦佩。
我拍了拍他瘦骨嶙峋的肩膀:“赵大人,我来到这里便是想看到一个祥和的宣城、富庶的宣城,从今日起,我会尽量提供给你一切的便利,希望年能够向我证实你管理此地的能力。”
我默默凝视着天空,心中仍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天边地那抹红光越来越亮,在红光的边缘处,一道七彩的彩虹弓起于天水之间,彩虹仿佛是凭空升出,并未形成一个完整的弓形。她漂浮在远方,好像是从水中升起,又好像来自于天空之中。
褚大壮道:“这个道理每个人都知道,可惜要做起来恐怕是难上加难。曲沽河的问题乃是多年来累积而成,要想将它彻底地治理疏通,恐怕要花上大量的人力和金钱。人力方面集合宣城的百姓加上我手上的士卒也许能有一番可为,可是工具、事物、材料,无一不需要金钱,以宣城目前的财政状况,恐怕只是天方夜谭。”
公孙禄道:“可是当淘金商人来到宣称之后发现宣城并没有资源丰富的金砂会怎么样?”
这边的险情刚刚派出,另外一边的河段又出现了缺口,一道迅疾的水流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力,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洪水发出惨烈的哞叫,混合着沙石泥屑,猛然从缺口喷射出来。
我搂着两女香肩在凉亭中坐下:“中山国多产美玉,而美玉自山中开采而出的时候,外面都裹着石甲,表面上看去和寻常石块无异。当地有赌玉之说,由工匠破开玉石外层的部分石甲,以露出外面的丁点玉质来判断整块玉石的价值。有商人以廉价购得价值连城的美玉者,更有商人以千金却换得顽石。”
我答应了一声,可是想到周围士兵百姓多数都未进食,自己要是独享好像不好。
五千名士兵马上就加入了抗洪的战争中,他们带来的数千个麻袋顿时派上了用场。两个时辰之后,缺口终于被我们成功堵住。
我大声道:“我知道你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将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期望我能够改变你们的生活,从贫困和窘迫中将你们拯救出来,你们错了!”
我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道:“留着我回去再吃,我还是跟百姓一起吃粥。”楚儿点了点头,将食盒重新放到一边。
燕琳忽然想起一事,抓住我的臂膀道:“慧乔也来了,正在那边熬药呢。”
我放下酒杯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当年曲沽河两岸乃是淘金的热土?”
菜虽然简单,可是经过楚儿和采雪的精心烹饪,每样菜式都是色香味俱全,酒也是宣城本地所产的村杜窑。因为今日我宴请的主宾是赵东齐、褚大壮、公孙禄三人,今晚的酒席是我经过一番考虑方才定下的,留给下级官员一个同甘共苦、艰苦朴素的形象至关重要,只有那样他们才会认为我是真正从百姓的利益出发,是全心全意为大康办事。
赵东齐的双目中流露出无比激动的目光。
赵东齐道:“那些胡人部落这两年很少出山掠夺了。”
我仰望阴郁的天空,大声道:“宣城是我的封邑,这里的土地由我治理,无论是兵是民,只要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便有义务保卫家园!突藉,马上去!”
针对这一问题,我和赵东齐、公孙禄进行了一番深谈。
所有人同时欢呼了起来,我望着那轮朝阳,眼眶竟然湿润了。
我微笑着转向他们道:“我找你们来,便是想联合上演一出好戏。”
公孙禄叹道:“那时自然,阴山脚下的居民大都逃亡别处,那一带变得渺无人烟,他们已经无财物可抢。”
云娜温婉笑道:“知道就好,家和万事兴,我们姐妹之中就属你出身高贵,你和林楚儿一定有许多共同的语言,其他人未必能够和她谈到一块儿去,这件事想来想去还是你去最为合适。”
我搂住她的纤腰向身边紧了一紧道:“有何不可呢?”
我点了点头道:“情况怎么样?”
士兵和百姓在大堤上检查有无隐患,军民之间配合得相当默契。
云娜轻声笑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要不是因为她们几个都深情对你,又岂会甘心如此付出?”
缺口距离我的位置很近,我迅速反应了过来,大吼一声:“兄弟们!用身体堵住洪水!”我和手下的十余名武士手挽手组织起水墙,堵住水流的缺口,水流巨大的冲力险些将我们冲了出去。马上我们的身后又出现了另外的一排人墙,洪水浸透了我们的衣衫,躯体感到阵阵的凉意,可是我们的内心却是无比火热。
赵东齐接口道:“的确有这样的事情,不过已经是大康建国之前的事情,而且当年过渡的开采已经让此地的矿藏大量减少,这些年随着水流的冲蚀,那些所谓的金矿早已不见踪影。”
“下官一定做好这件事。”
公孙禄道:“平王大概不知道,陛下有令,军队与民政必须分开,各负其责,调用军队想要得到朝廷的批准。”
我心中大喜,和燕琳楚儿向前方的大树下走去,却见慧乔正站在一口大锅旁,指点武士将带来的草药放入锅中。大锅边温度极高,火焰映红了她娇艳的俏脸,光洁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我微微一怔,马上意识到田循肯定是逃跑了。此人的确奸猾无比,我还他自由,让他父女团聚丝毫没有将他感动,他八成是想自己寻找缪氏宝藏。我内心中不由得一阵懊悔,当初我竟然忘记让云娜多多留意他的动向,以至于让他钻了空子,心中着实对田循恼恨到了极点。庆幸的是他即便是拥有那本账本,也只是藏宝图的一半而已,终究无法找出缪氏宝藏的下落。
他饮了一杯酒,咂了咂嘴道:“第二便是居住在阴山内的那些胡族部落,他们经常出山滋扰阴山脚下的百姓,抢劫他们的牲畜,搞得鸡犬不宁,民不聊生。”他叹了口气道:“我身为宣城驻军的统领,这件事我褚大壮应该责无旁贷。”
风雨中所有人都忘记了尊卑贵贱,全身心地投入和洪水的抗争和搏杀之中。
我微笑不语,心中自然也是这么认为。驱逐胡虏,维护当地治安是褚大壮的职责,胡虏的猖狂滋扰,和他的防护不力肯定大有干系。
我点了点头道:“此次雨季过后,我想方设法清淤。”
身后的人群忽然发出一声欢呼,我回首望去,却见远方一支队伍正向大堤的方向开进。我的脸上露出开怀的笑容,褚大壮派出的军队在关键的时候终于到达了。
我微笑道:“若是我们能够再淘出金子会怎么样?”
云娜神秘一笑:“从刚才林楚儿一进门我便知道她聪颖过人,雍容大度,燕琳的脾气虽然不好,可是性情爽直。你放心,以林楚儿的心机,轻易便可获得燕琳的好感。”
场面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楚儿似乎知道我的顾虑,她轻声道:“我们这次让武士带来了两车谷物,正在熬粥,待会就可以分给百姓食用了。”
我伸手指向曲沽河的方向:“大堤危在旦夕,宣城需要我们的时候到了,我们这些做儿女的要怎样去做呢?”我脱下身上的长袍,迎着风雨大步向曲沽河的方向走去。
公孙禄恭恭敬敬向我做了一揖道:“卑职妄自猜测一下,宣城要想迅速恢复元气,必须要有大量的资金注入,平王的意思可能是借着淘金之事吸引大量的客商来到宣城,带动宣城一方的经济。”
云娜道:“思绮,你带瑶如先回房去休息,我们一定可以帮你找到田伯父的下来。”她又向燕琳道:“琳妹,你去王妃那边陪她说说话儿,不要让她感觉到我们姐妹慢待了她。”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起:“平王千岁!”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沿着曲沽河的水流迅速地传荡,传遍宣城的每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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