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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想到了这个主意,左逐流此人果然不凡,如果不是处在敌我对立的立场,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助手。
我紧皱双眉道:“他怎么会想起请我?”
我这才放宽心来,重新来到绿珠身边卧下,不知何时竟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虽然早丧,可是这层关系仍在,相比汉国而言,齐国和大康一直走得更加亲近一些。这次荆封同突然改变主意要与汉国结盟,更大的原因是共同的利益使然。”
“是!”焦信大声道。
左逐流道:“所以说秦国和齐国才是这次结盟的关键所在。齐国和我们大康之间乃是姻亲关系,你的姑母长睿公主曾经是荆封同的妻子,
焦信郑重道:“福娃觉着自己并没有做错,我们前往汉都贺寿,是为了大康的前往百姓,舍弃几名乱民成就一个国家,孰轻孰重,幅娃能够分得清楚。便是爹爹反对,我还是一样去做,我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而铸成大错。”
唐昧怒吼道:“强词夺理!”正欲冲上前去,却被我拖住手臂:“唐昧!你随我来!”唐昧愤然看了焦信一眼,这次跟我来到一旁,我低声道:“唐昧,焦信做得没有任何错误,那老妪已经身受重伤,以与其让她在世上痛苦,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陈子苏道:“刚才相国左逐流让人送一张请柬过来,中午在‘清风楼’摆下酒宴,为公子送行。”
月光下绿珠的俏脸充满了说不出的诱惑,我轻轻挑起她的下颌,向她唇形优美的双唇凑了过去。绿珠紧紧闭上了双目,俏脸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红色。
问过当地人才知道,这里距离建造新宫的零郡很近,原本也是大康最为富庶的地方之一,可是自从歆德皇决定兴建新宫之后,便大肆征收课税,抓取壮丁,零郡附近的百姓自然成了首当其冲的对象,百姓苦不堪言。这里的壮年男子大都被抓到新宫工地服役,侥幸躲过差役的人,也不敢继续留在这里,逃亡他乡,剩下的除了老人便是妇孺了。
唐昧道:“我刚才查看过,其中很多都是老人和儿童,我们若是动用武力,恐怕……”
我笑道:“相国何出此言,大康之中,相国是胤空最为佩服的少数人中的一个,我便是不给父皇面子,也要给你左相国面子。”
我拿起酒壶主动为左逐流倒上了一杯酒,端起酒杯道:“胤空也有一事相求!”
左逐流神情自若道:“只要陛下定下来的事情,左某一定会双手赞成。”这句话回答得实在是巧妙之极,既表明自己并不拥护我继任皇位,又表示只要歆德皇定下来的事情,他绝不会反对。
我凝视左逐流深邃的眼眸,他的心机宛如他的双目一样深不可测。勤王分明是以庸碌之辈,左逐流又怎会甘心为他所用?他可以看透天下事,却为何独独不懂得选择明主呢?
我不禁暗叹一声,哪个少年没有动情的时候,以焦信的智慧,他应该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陈子苏和我几乎同时说道:“除非他想篡权!”
陈子苏又向唐昧道:“渡过黄河便是大康南部,现在民乱纷纷,你一定要保护好公子的安全。”
我心中暗自感叹,歆德皇这样任性胡为下去,必将搞得天怒人怨。现在大康民乱四起,跟他的一系列暴政有着根本的联系。
我淡然笑道:“他们自然不愿意秦国与大汉联盟,联盟之后秦太后项晶的实力会进一步加强,兴王这帮人岂会眼睁睁看着这种情况发生?”
唐昧叹了一口气,终于不再反驳。
我和焦信行进在队伍的最前方,焦信的情绪显得有些失落,我微笑道:“怎么?是不是怪你唐叔叔刚才骂你?”
我和左逐流久久对望着,同时浮现出一丝笑容。我已经清楚左逐流不会为我所用,他刚才的那句话婉转表明以后将继续追随勤王左右。既然不为我所用,我剩下的选择只有一个,从大汉返回后,我必须尽快铲除掉这个强劲的对手,留他活在世上,必然是我称帝路上的一道障碍。
焦信大声道:“唐叔叔,你既然知道她必死无疑,又何须留她在这世上受苦,我杀她反倒是帮她解脱!”
左逐流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缪期无的富有应该勿庸置疑,无论谁得到了这笔财富,都会成为天下间财力最为雄厚的人。对帝王来说,这件事更加拥有无法抵挡的诱惑力。”
绿珠含羞道:“我曾经看到你和慧乔姐姐亲嘴儿,是不是……那样便会有孩子?”
睡梦中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喊杀之声,初时还以为是我的梦境,直到外面焦信的声音大喊道:“殿下,有许多人向柳林围拢过来了。”
唐昧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不过这孩子的心肠也太狠了一些。”
走出门外,却见陈子苏和唐昧正在院中忙着清点礼品,我走了过去,二人慌忙向我行礼。
唐昧反对道:“不行!里面的老弱妇孺众多,我们岂可痛下杀手?”
凄惨的叫喊声响彻夜空,绿珠听得于心不忍,紧紧挽住我的臂膀。我宽慰她道:“不妨事,这些乱民很快就会散去。”
我和他碰了碰酒杯,仰首饮尽,左逐流笑道:“此刻平王不怀疑左某的诚意了吧?”
绿珠顺从地点了点头,却抓住我的大手道:“今晚你去不去我的房中歇息?”
夜晚我和绿珠躺在营帐内,绿珠对所遇一切都感到异常新鲜,不住地向我问东问西,我被她稚嫩的问题逗得不住发笑。经过一天的奔波,绿珠毕竟有些疲惫,蜷曲在我的怀中沉沉睡去,我为她盖好棉被,自己也是一阵倦意袭来,打了一个哈欠,闭上双目。
武士从林中找到一名受伤未死的老妪,胸前还插着一支弩箭,显然是刚才被乱箭射中,焦信做了个就地斩杀的动作。唐昧再也忍耐不下去了,怒吼道:“她只不过是一个垂死的老人家,你连她也要杀吗?小小年纪,心肠怎地如此狠毒!”
陈子苏呵呵大笑了起来:“左逐流的为人我多少了解了一些,这个人决不简单,公子只有去了才会知道他真正的目的。”
我猛然惊起,绿珠和我同时醒来,整理了一下仪容,走出帐外,却见柳林之外火光点点,似乎有不少人拿着火把包围了这里。
我和唐昧向他走了过去,却见焦信正俯身看着一块断裂的石碑,他所说的事情看来都记载在上面。
陈子苏道:“陛下让人给汉成帝准备的寿礼。”
他将指挥之责交给焦信,来到我身边道:“殿下,我已经让人查探过,外面大约有五百多人,都是一些乱民,手中拿的都是耕作用的农具,没有什么战斗力。”
左逐流笑道:“殿下说得极对。中山国动乱之事一直都是大汉在背后唆使,现在虽然平定,可是秦国朝野仍然对项晶颇有微词,这次项晶亲自前往大汉议和,也是为了借用娘家的力量扭转国内被动的局面。所以说,四国之中最容易攻破的反倒是秦国这个大康的宿敌。”
我心中怦然一动,看来缪氏宝藏之事左逐流也必然知晓,表面上却装出一副迷惑的模样:“什么利益?”
我呵呵笑道:“陈先生不必多虑,我们会小心的,你负责帮我将左逐流看好了便是。”
我不由得心中一怔,失声道:“左逐流?”
我望向他道:“你说的可是拓帝开国之时以五千军击溃对方三万军的战役?”
左逐流看着我的目光中流露出欣赏之色,他端起酒杯道:“平王殿下能给左某这面子,左某不胜荣幸。”
左逐流道:“根据我所掌握的情况,前朝巨富缪期无的宝藏终于浮出水面。藏宝图分成两半,一份落入了汉成帝手中,另外一份落在了齐国荆封同的手中,据传这缪期无的财富足以傲视八国所有的财产。当年他掌控了天下间最大的三座金矿,随着他的死去,天下半数以上的黄金都随着他埋入地下。”
左逐流发出一声长笑:“平王到底是平王,左某有什么心事都瞒不过你。”他压低声音道:“既然平王如此坦诚,左某也就不用拐弯抹角,我和你岳父虽然政见不同,可是我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大康着想,如今大敌当前,过去的一切我们都应该暂时抛弃。”
我怒道:“天子脚下,岂容这帮乱民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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