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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望去,晶后已经泪眼模糊,在我的印象中,她很少表现出这样的软弱和无助,我隐隐感觉到,她现在的处境比我预想到的还要严峻的多。
我内心怦然一动,我已经听出许公公这句话后的意思。燕元宗如果死了,晶后就不会像原来那般维护秦国的利益,以她对我的感情,定然会全力以赴地支持我。我拥有宣城的土地,再加上晶后对我的暗中支持,成就霸业应该会变得容易许多。
晶后含泪道:“只怕此刻他已经不认识你了……”
我淡淡笑道:“不出三日,整个泰都都会知道我来的消息。”
苏三娘笑骂道:”浪蹄子,你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我,小心我跟你没完。”
好在和晶后分别之时增经约定联系的方法,我让阿动前往城郊大佛寺,将信物交给大佛寺地主持,由他入宫送给晶后。
翌日中午,晶后再次召我进宫。
晶后含泪抚摩着他的鬓发,我这才留意到。燕元宗的头发已经变的班白,头顶地部分已经脱落,依稀可以看见头皮。
虽然和轻颜分开,我却没有停止对无间玄功的修炼,阴阳双修已经让我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对武功招式的认识也豁然开朗,即便是不寻常的招式也能够窥透其中奥妙。
七日之后,我们抵达泰都,我内心中对泰都有一种无法描摹的亲切感,很多的时候,我对泰都的感情甚至超过了康都,在我的潜意识之中,康都是生我养我的故土,而泰都却是让我张大和成熟地地方。
晶后苦笑道:“你知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猖狂?”
我低声道:“皇兄的病情是否和郦姬有关?”
数年不见,慕容嫣嫣出落的越发的迷人,黑发如云,梳理成一个随意的坠马簪,肤如凝脂,粉面桃腮,美目之中荡漾着盈盈秋波。看到伊人如此娇艳,我内心之中竟然生出些许的遗憾,在大秦多年,竟然没有俘获慕容嫣嫣的芳心,的确有些失败,趁着这次在秦都逗留的良机,我一定要将佳人收入房中。
“郦姬参见母后!”郦姬的声音冰冷如昔,其中并没有以往那种尊敬之意。
晶后道:“胤空,昨晚我始终在想你那个建议。”
晶后的俏脸掠过一丝嫣红,隔着华丽的衣裙,我也能够感觉到她上升的体温。
我将亲手绘制的燕元籍和沈驰的画像交给阿东。
晶后叹了一口气,目光重新投向燕元宗的方向:“我现在是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怎样去应付眼前的局面。要是元宗死了,我和他们争来斗去又有什么意义?”
所谓的信物便是一串念珠。当日和晶后分别之时,她送给我一来是为了保佑我平安逃离大汉,二来是为了日后联系方便,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我笑道:“有些事情,胤空要慢慢跟慕容姑娘解释,不知道慕容姑娘有没有耐心听听我的解释呢?”
郦姬微微一怔,惊异道:“母后此话怎讲?”
我禁不住有些心痛,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终有一日她的身体会撑不下去。
我的一颗心猛然沉了下去,从她的话语中我已经听出燕元宗的病情不容乐观。
晶后怒道:“元宗自有我来照顾,你无需操心,还是回去好好地休息吧。”
想起当初我离开泰都之时,她在父亲墓前对我所说的那番话,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郦姬对燕元宗决不会有如此真挚的感情。
郦姬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本不想说……”
我无比同情的看着她,的确太晚了,晶后选择地这条路根本没有回头的机会。
“母后放心,这件事不会有任何的纰漏。就算暗杀不成,也跟您没有任何的关系。”
郦姬道:“孩儿只是照实说,母后千万不要怪我。”她又用丝帕擦了擦泪水道:“帝下连续几日都是如此反应,终于决定去太庙祭祖,告慰先帝的亡灵,怎知道……”
晶后美眸中皆是愤恨之色:“能够接近元宗的只有郦姬,这玉玺十有八九都是被这贱人偷藏了起来。”
郦姬毫无惧色:“帝下发病之时我许多大臣在场,我无需再证明什么。”
我摇了摇头。对我来说走如泰都便市另一场斗争的开始,我并不想任何人知道我地动向。
我欣赏地点了点头:“这件事无论成败,千万不可以留下任何的痕迹。”
为商者虽然不喜欢介入政治,可是对政治的关心却不次于任何的官员。西门伯栋便是其中的一个鲜明地例子。
我笑道:“给我一个了解他的机会,也许我可以帮母后将他除去!”
阿东道:“主人放心!”
她的美眸之中布满了细小的血丝,看来昨晚又是一夜未眠。
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头:“活着回来见我!”
我笑道:“孩儿的身份今日便想公开。”
凤阳宫紧闭的窗格忽然被风雨吹开,冷风从外面猛然吹了进来,晶后也许是听得太过投入,发出一声惊呼,我也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
慕容嫣嫣浅笑道:“嫣嫣不知道眼前还是不是昔日那个平王,还是不是将嫣嫣当成朋友的那个龙胤空?”
“要不要助手?”
晶后不无讽刺道:“你果然关心皇上。”
晶后冷冷道:“郦姬,我一直都看错了你。”
慕容嫣嫣久久凝视着我,许久才荡漾出一丝微笑。
晶后目光猛然一亮,低声道:“此事千万不可有把柄落在燕兴启的手上。”
许公公从宫外走了进来,低声道:“太后,皇后来了!”
第一个登门拜访的却并不是西门伯栋,而是我颇为想念的慕容嫣嫣。
晶后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可是据御医所说皇上并非是因为中毒。难道这世上果然有天理循环之说,我铸下的罪孽报应到了元宗的身上……”
郦姬擦干眼泪,轻声道:“母后好象是怀疑我了?”
我摇了摇头道:“燕兴启现在没有对付我的理由,他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抢夺皇位上面。母后现在宣布准备和大康议和,也许会分散他的部分注意力。”
我现在还缺少的就是歆德皇手中的一纸圣谕,他并没有委派我和秦国联盟之任。不过我有充分的把握,楚儿收到我的信函后,马上就会着手安排一切,最多十天,我就能顺利得到歆德皇的委任。
郦姬扬起衣袖似乎擦了擦眼泪,低声道:“郦姬自嫁如皇宫之中,帝下便是我最大的支柱,郦姬的余生都将为帝下而活,若是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郦姬也不想……独自活……在这世上了……”她嘤嘤哭出声来。
身后传来充满韵律的脚步声,我不用回头就已经知道是晶后驾到,她在我到身边跪下,双手合什,虔诚跪拜之后,轻声道:“你……终于回来了……”她的声音微微的颤抖,显见内心之中激动到了极点。
苏三娘叹了口气道:“他跟着钱胖子去大康了,估计要逗留一段日子。”目光之中竟然流露出些许惆怅之色,看来她和周郎之间的感情颇为真挚。
晶后幽然的叹了一口气,两行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颊上缓缓滑落,许久方道:“你今日见了他,便知道了。”
晶后微微皱起秀眉,让宫女放下龙床的幛幔,又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慌忙起身躲在屏风之后。
阿东摇了摇头:“我有雷神!”在他的心目中,最值得信任的助手便是那只藏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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