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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后娇躯微微一震,美目中闪过一丝惊骇的眼神:“你想故伎重施?”
转身和小卓子走出门外,用铜锁将房门锁住。
燕元宗若是真的清醒过来,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打击,她手中所倚仗的玉玺便再也没有用武之地。
晶后微笑道:“不用劳烦皇叔的大驾,我已经派人将此事知会给朝中大臣了。本来想让许公公去肃王府中通知你,可听到你要过来探望陛下,想了想还是由我亲口告诉你的好。”
燕兴启转过身来道:“太后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晶后黯然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希望我们都能安然度过这场危机……”她所说的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燕元宗,我这次恐怕要让她伤心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燕元宗也会有争宠的一天,为了博取晶后对我的全力支持,我必须斩断她对燕元宗的一切希望。
晶后冷笑道:“将她先给我关起来!”
我摆了摆手,气喘吁吁道:“你……退下……吧,我累了……”
我低声道:“车兄是不是仍然放不开过去的事情?”
燕兴启还没有觉着什么。
我将郦姬拖入偏殿之中,郦姬拼命挣扎着,狠狠一口咬在我臂膀之上,我强忍疼痛将她推入房中,小卓子吓得多多嗦嗦道:“陛下……该……怎么做?”
燕兴启在这几次和晶后的交锋中,处处落于下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晶后又将一份拟好的懿旨交给他道:“皇上明日便要纳妃了,我想将大典一切的事情都交由你去做。”
却见郦姬一身白衣站立在已经损毁的墓前,秋风吹过,白色长裙随风而起,勾勒出她娇躯曼妙的轮廓。
站在一旁的许公公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晶后的确非同寻常,表现得满面春风,表情欣慰无比。
车昊微笑道:“不知怎么我忽然开始想家了……”他捻起一片枫叶:“我想明天离开这里。”
郦姬在晚间的时候来到凤阳宫,晶后召她来不仅仅是为了和她商量纳妃之事,更重要的是看我的伪装能不能瞒过她的眼睛。
还未来到白冕的墓前,我便先看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外观上我已经认出这应该是郦姬的坐驾。
晶后愤然道:“元宗反正已经命不长久,我便让这贱人带着玉玺一起跟元宗陪葬!”
其实我根本无需开口,据慧乔所说,燕元宗毒气侵入肺腑,现在不仅丧失了意识,甚至连话都不会说了。郦姬既然能够毒害燕元宗,想必对这几种药物的毒性和后果相当了解,我事先向慧乔问明了中毒后所表现出的症状,偷偷练习了一遍。
我低声道:“母后为何要让她过来?她若是看出了破绽,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什么?她承认玉玺在她手中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郦姬竟然敢公开向晶后叫板?
我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这种慢性的毒素不会危及到我的身体。
她缓缓地从我身边走开,脚步是如此坚定。
晶后低声道:“你打算用何人来冒充元宗?”
燕兴启接旨退下。
晶后冷笑道:“自从她嫁入皇室,何尝关心过元宗?可能现在她连元宗的样子都记不清楚,这贱人以为我不知道,她和元宗名为夫妇,其实根本未曾有过夫妻之实。即便是元宗在病榻之上,她也从未伸手照顾过他……”晶后说到伤心之处:“我可怜的孩儿!”
晶后起身道:“今晚你便留在这里照顾皇上,我去安歇了。”她竟然转身离去,我一时间摸不清晶后真正的用意,心中忐忑不安,若是郦姬识破了我岂不麻烦?
郦姬的美眸中流露出无尽的悲凉。
一旁的郦姬美眸之中流露出无比惊骇的目光,她在我病榻边照顾了我整个晚上,却不知道我能够开口说话,而且我的言谈举止显得清醒无比,一改昨日的痴傻模样。
晶后笑道:“谁敢治我的罪?谁有那个本事来治我的罪?就算燕兴启得到那玉玺,也已经晚了,知不知道你错在哪里?”晶后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又道:“错就错在,你一心想用玉玺来要挟我,错就错在你在等待对付我的最佳时机,错就错在你对人世还有留恋,你怕死,你想利用这玉玺充当自己的挡箭牌!”
郦姬显然没有想到晶后今日会大发慈悲,让她来到床边探视,当她看到我已经苏醒的时候,不由得显现出一丝慌乱。
车昊依靠枫树而坐,双目遥望着远方的湖面,任凭枫叶时而飘飘荡荡落在他的身上,听到我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淡然一笑拂去肩头的落叶。
慧乔专门交代,千万不可让燕元宗再食用高丽参,或者接触到炎茶丝,否则会再度诱发体内的毒素,便是神仙也难以救治。好在凤阳宫附近没有种植炎茶丝,我根本无需去刻意交代晶后。至于高丽参,只需慧乔委婉地表示不适合燕元宗的体质,晶后自然不会让他食用。
车昊笑道:“你误会了,看到你们之间的感情这样好,我心中早就没有任何奢望了。”
“郦姬这个贱人,实在太猖狂了!”晶后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燕元宗早已被妥善安排到晶后的寝宫之中,我大模大样地躺在龙床之上,虽然换上了新的被褥,可是整张龙床之上仍然充满着浓烈的药草味道。
燕兴启面色一变,惊慌无比道:“这……这该如何是好?”
我微笑着在他的身边坐下:“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我怒道:“去找绳索,将这贱人捆起来。”
采雪轻声道:“现在应该没有人能够听出你是平王了。”
看来晶后终于失去耐心,决意下手对付郦姬。我低声道:“母后还记不记得我是如何逃出大汉?”
时隔二十天之后郦姬终于再次见到了燕元宗,当然这个燕元宗只不过是我所假扮。
我虚弱地点了点头道:“朕……不想纳妃……你替我回了吧……”
“陛下终于醒了!”燕兴启恭恭敬敬道。
郦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缓缓站起身来,向晶后道:“太后,皇上好像不愿我留在这里,孩儿先行告退了。”
烛光下,郦姬静静坐在窗前,在这清冷的深宫之中越发显得形单影只。只要我废除玉玺,晶后就会毫不犹豫地想她下手,我决不能看着她的我的眼前死去。她承受的痛苦实在太多,无论面临如何的艰险,我都要将她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我弯下身躯,伸手抹去墓碑上的灰尘。白冕仿佛出现在我的眼前,他自尽前的一幕反反复复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我不是燕元宗,自然没有这么多的顾忌,权当郦姬给了我一次进补的机会,大口将参汤饮下,郦姬的美目之中流露出一丝欣慰。
我对采雪向来深信不疑,相信她决不会害我。接过那枚药丸,吃了下去,入喉感到一阵灼热,并没有其它不舒服的感觉。
我之所以拥有这样的信心,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采雪在我身边,我和燕元宗身材相若,面部轮廓也有几分相似。不过现在燕元宗瘦得皮包骨头,即便是采雪易容的手段再高,也无法将我伪装得跟他一模一样。但是晶后这段时间禁止一切人探望燕元宗,为我假冒他营造了便利的条件。
燕元宗纳妃冲喜之日即将来临,晶后再次将我召入宫中,从她的表情来看一定又出了什么事情。
我微微一怔,马上意识到他大概是因为慧乔的缘故。
我低声道:“母后先消消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郦姬美眸之中充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陪伴她的宫女和侍卫知趣地退到马车旁。
郦姬嘶声道:“你快杀了我!”
我垂下头去,因为我没有勇气再面对郦姬。
晶后美目一亮,我知道自己的话一定触动了她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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