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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兴启默然不语,许久方道:“太子殿下的魄力的确非常人能及。”或许是我对宝藏表现出的漠不关心,让他有些心寒,起身想要告辞。
陈子苏道:“子苏真的想不透,这缪氏宝藏难道真的如此重要?”
抱起我的儿子,一种真实而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感觉无可描摹,是我之前从未感受过的。
我微笑着在他的对面坐下:“我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接近过了!”
燕兴启点了点头道:“我虽然没有太子殿下这样的本事,可是对付秦国的这帮王公大臣还有些把握,只要我把握秦国的朝政,我一定能够将局面稳定下来。”
我霍然站起身来,激动的向宫外跑去,跑出两步,又停下脚步道:“男孩还是女孩?”
临别之前,我又来到瑶如的房内,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她的身体恢复了许多,可是意识仍然是一片空白,对任何人都是毫无印象。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强行按萘住心中的怒气。
燕兴启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我至今没有实现心中的愿望!”他口中的愿望当然指的是登上大秦的皇位。
我感叹道:“陈先生的话与我心有戚戚焉!现在大康的局势已经基本稳定,加上你们几个都在这里帮我掌控局面。我可以放心的走开了。”
岳驰竞听说了我和燕兴启抵达的消息,慌忙率领城内的大小官员迎接而出,极尽恭敬的将我们一行迎入城内官邸。
看着他的老态,我对他的仇恨的确减少了几分,可是我依然无法原谅他。
“小主人!”易安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他远远叫道:“王妃生了!”
我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里面的确装着袁天池为他所练的长生不老药。
郦姬含泪道:“爹爹死在那场战争之中,恐怕尸骨早已找不到了。”
郦姬幽然叹了口气道:“我和思绮真是不孝,爹爹的坟冢多年没有人去祭扫,恐怕荒草已经长出老高。”
我笑道:“我如果不来,还不知道周太医对父皇竟是如此的悉心。”
我此时方才知道,自己心中为何如此盼望得到一个儿子,因为他代表着我生命和权利的延续,我的双目不禁湿润了。
我久久凝视他的双目,歆德皇重重点了点头,两行混浊的泪水顺着他的面颊滑下,他的命运已经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悲哀。这不仅仅是感叹他自身的命运,更因为我无情的击碎了他长生的梦想。
我恍若梦中一般,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是个男孩?”
我是无法做到郦姬那样,我忘记不了心中的那段深仇,还有自己曾经所受的屈辱。
想起当年晶后设计害死了她的父亲,我低声道:“你恨不恨她?”
我拿起桌上的白宣,凑到烛火之上点燃,起身道:“你安心在这里养老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不禁笑了起来,目光落在我儿子粉|嫩的小脸上。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阵难言的感触,当年我母亲生下我的时候,父亲并不在她的身边,她的心情该如何压抑。
燕兴启低声道:“太子殿下难道对缪氏宝藏当真没有兴趣?”
我不得不佩服歆德皇顽强的生命力,当然这跟周渡寒的照顾也密不可分。
车昊点了点头道:“他每日都睡得很晚,不过身体的状况还不错。”
我摇了摇头,招呼陈子苏在对面坐下:“陈先生,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唐昧、阿东、狼刺率领两百名武士陪同我前往秦国,众位娇妻之中,我只选了慧乔随行,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期望他能用自己高超的医术,治愈晶后的疾病。我虽然没有将自己前往秦国的事情公之余众,可是却将这件事告诉了燕兴启,燕兴启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和十二名随行出使的秦国官员随同我一起返回秦都,看来他仍旧对秦国的皇位抱有奢望。
我笑道:“大哥来得正好,慧乔刚好为我泡了一壶上好的药茶,你陪我尝尝。”
我点了点头道:“也好,现在大秦正是用人之时,大哥理当回去为国出力。”
燕兴启狡黠的一笑道:“这件事恐怕没有人会知道了,害死燕元宗的是燕元籍,燕元籍此刻早已成为一堆枯骨!”
燕兴启匆匆告辞离去,我找来赵啸扬,让他派人将燕兴启严密监视起来。
是夜我无法入眠,我不由得想起了当初从康都前往秦国为质的情形,不觉经年,我也从一个青涩少年终于成为了一位万人敬仰的统治者,从命运被别人支配,转而主宰别人的命运,这次前往秦国和那时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我意味深长道:“大哥觉得以生命去换取一个虚无缥缈的位置,值得吗?”
歆德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他继续写道:“你打算让我活到什么时候?”
我重重点了点头。
楚儿温婉笑道:“这孩子性子太急,我本想等你回来在让他来到这个世上,没想到他居然等不及了。”
燕兴启笑道:“没想到我居然有这样的口福,王妃亲手沏的药茶我倒要尝一尝。”
午夜时分,我来到囚禁歆德皇的悦荣宫,车昊亲自负责这里的警戒,听到我前来的消息,他慌忙迎了出来。
我也突然惊醒,和陈子苏几乎同时说道:“宝藏在秦国!”
思绮笑道:“你看得眼睛都要冒出来了,不如再替胤空生一个儿子。”
燕兴启叹了口气道:“我听说东胡已经大军压境,哪里还有心思喝酒,我还是回去准备一下,尽快返回秦国。”
周渡寒道:“照顾陛下乃是做臣子的本份!”
我低声道:“我想去秦国!”
燕琳和郦姬笑盈盈点了点头。
我凝视瑶如笼罩一层迷雾的美眸,轻声道:“瑶如,明日我便要前往大秦了,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都不愿让我去,可是我却不得不去……”
我望着燕兴启两鬓渐多的白发道:“这药茶有乌发之效,回头我给大哥带上两盒。”
燕兴启当然明白我所说的诚意是什么,他咬了咬嘴唇道:“只要回到秦都,确保我平安无事,我便将藏宝图交给你!”
歆德皇垂下头去。手中的狼毫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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