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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已经被捆绑好了,灵棚前乱哄哄的乱成一团。
呼延薄站在棺材前,声嘶力竭地大吼,“各位乡亲父老。我弟弟呼延云死了三天了,乡政府一毛不拔,这是不把我们农民当人看啊。我们要不要要个说法?”
呼延薄的话,居然得到了响应。
有人在一边说,“乡政府这确实不把我们当人看。人是给公家干活死的,他们不管不应该。”
“这些当官的人,心里哪有我们这些老百姓啊。不给他们一点厉害看,今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人为公家死了,他们不闻不问,我们不答应。”
也有人说,“人家乡政府不是答应赔偿了吗?”
“我都看见乡政府的小秦干部亲自来谈赔偿的事了。怎么说人家不管呢?”
“这样闹,矛盾会激化,搞不好还会死人。”
呼延小兵头上缠了一根白布,腰上系了一条白布。他叫嚷着抬棺出发。
突然,顾晓真冲了出来,拦住抬棺的一群人。
她没有哭,显得很冷静。
“呼延小兵,谁让你这样做的?”她冷冷地盯着呼延小兵看,一字一顿地说道:“这里面躺着的是我丈夫。”
呼延小兵道:“没错,也是我叔。我与他是血脉关系。”
“我们是夫妻。”
“夫妻?”呼延小兵笑了起来,讥讽道:“你算我们呼家什么人啊?你给我们呼家留下了一根毛了吗?像你这样的女人,死了都不能我们家祖坟的。你不知道?”
顾晓真没有生气,反而愈发冷静了。“呼延小兵,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叔?”
呼延小兵道:“我为我叔讨公道,哪里对不起他了。”
就在这时,秦长江赶到了。
秦长江一出现,现场便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秦长江一步一步走到呼延薄面前,压低声道:“呼延薄,你不要冲动。我现在命令你,赶紧让你儿子带着人滚。”
呼延薄显然被秦长江的气势压倒了,他不安地往四周看看,道:“姓秦的,你少管闲事。”
“滚!”秦长江怒吼一声,他的双眼居然射出来一丝令人心寒的杀气。
呼延小兵在他面前吃过一次亏了,心里有些发怵。但这次,他显然仗着自己叫来了十几个人,因此有些有恃无恐地骂道:“秦长江,你叫谁滚?该滚的,不应该是你吗?”
秦长江指着围着站在棺材边的年轻人道:“我限你们立即离开。”
年轻人面面相觑,却没放下手里拿着的杠子。
魏世龙、戴宗民和彭召尚随后也赶到了现场。
“你们想干什么?”魏世龙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这些法盲,真不知天高地厚啊。”
情势急转直下,呼延小兵叫来的年轻人,已经有人迟疑地放下了手里拿着的杠子了。
乡书记、乡长、派出所长齐聚灵堂,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了许多。
秦长江道:“你们现在离开,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谁要执迷不悟,后果会很严重。”
呼延小兵冷笑道:“秦长江,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啊。你一个小干事,凭什么指手画脚?要听,我们也得听书记乡长的。”
魏世龙道:“呼延小兵,你要听我的,就按秦长江同志说的做,带上你的人,立马滚蛋。”
突然,呼延薄扑倒在了棺材上,哀嚎道:“兄弟啊,你冤啊。你睁开眼看看吧,他们政府都欺侮到我们头上来了啊。”
呼延薄一边哀嚎,一边拍打着棺材。将棺材拍打得砰砰作响。
“大家也都看看吧,我们呼延家世代忠良,却要遭受这样的欺压。还有天理吗?”
呼延薄嘴里哀嚎,眼里却没半点泪花。
戴宗民出声道:“呼延薄,你有什么想法,你可以直接说啊。搞这一套,确实不应该。”
呼延薄见有人理他了,便收住了嚎叫,开出条件道:“我们要求不高,我弟弟死了,我爹还活着。老人家要后人赡养吧?所以,你们给我们家拿一百万赔偿,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戴宗民道:“呼延薄,你不知道?就算我们赔了一百万,你也拿不到一分钱。”
“我没说我要钱。”呼延薄道:“这笔钱归我爹管,不算怪事吧。”
“你爹也没这个资格啊。”戴宗民摇着头道:“算了,呼延薄,你是什么人,我清楚。你信不信,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呼延薄被戴宗民说穿了心事,顿时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他走到戴宗民跟前说道:“姓戴的,你一张嘴,老子也清楚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今天这件事,没个说法,没完。”
秦长江一来,便怒斥让呼延小兵带着人滚。紧接着,一向和善的魏世龙,也居然骂出来“滚蛋”的字眼。
魏世龙很清楚,秦长江这是要以暴制暴。
关键时刻,魏世龙果断选择与秦长江站在一边。他相信,只要他与秦长江坚持下来,妥协的一定是对方。
就在双方对峙之际,顾晓真突然出声道:“我要宣布一件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去看她了。
顾晓真的眼泪一瞬间便流了出来,她呜咽道:“请领导和父老乡亲见证。我顾晓真今后一定会承担起赡养老人的责任。”
呼延薄喝道:“顾晓真,你不要说大话了。谁不知道你一辈子双手不沾阳春水,你拿什么养活爹啊?”
顾晓真道:“二哥,我就是讨米,也会替呼延云尽他的义务。”
呼延薄道:“顾晓真,你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我不与你一般见识。但是,你要知道,我们这都是在为你讨公道啊。”
顾晓真咬着牙说道:“二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家呼延云,一辈子没想过要杀了别人来养活自己。他现在人不在了,我还是呼家的儿媳妇。我不会丢下老人不管的。”
呼延薄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晓真一声长叹道:“我决定,放弃向政府索赔的要求。”
呼延薄愣住了,随即他双脚跳了起来,“顾晓真,你的话不能作数。呼延云是我呼家的人,不能由你一个外人做主。”
“我是他妻子。”顾晓真一字一顿说道:“我有法律规定的权利。”
“我弟弟都死了,你还是他什么妻子?”呼延薄冷笑着道:“顾晓真,你是不是被人灌了迷魂汤了啊。”
呼延薄说这话的时候,眼光有意无意往戴宗民身上看。
戴宗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不安地嘀咕了一声,“呼延薄,你老往我身上看什么?”
呼延薄冷笑道:“我想问你,戴乡长,昨晚你半夜来找顾晓真,你们都干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