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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熙、綦毋闿、宋忠这三人,都是享誉天下的名儒,荆南境内也确实招到了不少弟子。
可问题是,现在这情况,还是没有达到士颂想要的效果,他想要在全国范围内造成影响。
“要是能打广告就好了。”士颂自嘲笑道。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了易欣的声音。
“主公,刘熙先生的书印出来了,您说过想要看看的《孟子注》,我给您拿来了。您看看,我还特别嘱咐了工匠们,所有的书页上,都打上了我们荆南武陵学院的标记。等这些书流传开来后,全天下的人都会记住,是托了公子的福,才能看到这书。”
是啊,这年代,书籍才是传播名声的正道。
想到这里,士颂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双手按住易欣肩膀,喜道:“哈哈,多谢你啦,你真是我的福星,我想到好主意了。”
说完,士颂接过《孟子注》,让易欣立刻去把卫闻请来。
易欣正待出门,士颂又把他喊住,让他把蔡峰也一起喊来。
这两人和马玄、顾徽一样。最早都是以商人身份进入清远,后都随马玄一道,在自己帐下效力。
其中蔡峰的年纪,和士颂相近。
两人的能力或许普普通通,但士颂还是很重用这两人,毕竟也算是原从派系的“老臣”。
比如现在,士颂刚好可以用到他们二人的商业才能。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荆南将军府中。
士颂先是询问了卫闻印刷厂内的情况,知道常用字的活字印章已经准备齐全,现在正在准备印刷刘熙另外的名著。
“那个可以缓一缓,另外培养工匠雕刻印章,现在这批印章,我另有妙用。”士颂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主公可是又有了什么新奇的想法?”相识两年,卫闻最佩服士颂的,便是他时常冒出的新奇想法。
“武陵传语。”士颂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见两人不解,他便笑着解释道:“就是将武陵学院内的儒学思想,今文学派,古文学派等,各家的观点,选取其中的精髓,印刷成两册书大小的纸张上。”
说着,士颂比划了一下报纸的大小。
“不仅如此,我们将武陵学院,面向天下招募名儒和学生的消息,也印在这上面。”
“同时,在武陵学院内,开百家争鸣馆,邀请天下名儒在馆内辩论。每次的辩论,全都记录下来,印到武陵传语上,另外也将我武陵的新退出的法律规定,商业兴旺的民间故事杂说,也都印到上面去。”士颂说着停不下来,把自己对后世新闻报纸杂志的理解,全部都说了出来。
卫闻、蔡峰二人几乎听傻了,两人虽然明白这事情能起到宣传效果,但还是有所担心。
试探问道:“若是大批量的印刷这武陵传语,确实是可以把武陵学院的名头打响,天下必然侧目荆南。但是这必然会费去不少钱财,长期维持下去,怕是有所不值。”
士颂摆摆手说道:“前两个月我们自己出钱印,以后嘛,若是有人想要把自己的学说理念,或者有什么想要向天下说明的事情,需要广而告之的,便可以找我们,在武陵传语上发表,但是那些,都是要收费的。”
“武陵传语上的内容收费发布?”蔡峰的眼里充满的热情。
他从小都跟着父亲蔡栮经商,心里稍稍思量,就明白了士颂的意思。
在他看来,这《武陵传语》做成了,那就是下金丹的母鸡。他主动请缨,接下了这向天下传播报纸的任务。
至于卫闻,则是将印刷厂内的印刷重点做了调整。
在士颂的指导下,把第一期武陵传语给制作了出来。
头条新闻便是武陵学院内部,新建立了百家争鸣馆,进行了儒家学术的辩证讨论。
并且,把这些观点都印在了报纸上。
另外,还有武陵学院的介绍,对天下招募名师和学生。
最后,则是对荆南四郡内繁荣的商业,新修四大粮仓的介绍。也把士颂今年年初提出的,关于重商、劝农、以及一条鞭税法,进行了介绍。
报纸上,荆南四郡在士颂的治理下,如何如何美好,简直就是世外桃源,比后世的新闻联播里的生活,都要好上一万倍。人民载歌载舞,幸福美满。
在确定了报纸的内容后,士颂让印刷厂印一万五千份。
大汉十三州,每州一千份,多出的两千份则留在荆南,四郡各五百份。
为了传播这些报纸,士颂帮助蔡峰招募了数千民夫,出门置办货物。
让他们去其他各州发散报纸的同时,也买些当地的特产返回荆南。
至于暗中的人任务,自然是建立站点,方便日后报纸的送达,以及收集情报。
蔡峰很重视这差事,领命后,一心扑在了这事情上。
荆南四郡和交州都还好说,扬州可以靠顾家人帮忙。
至于长江以北的中原地区,蔡峰从自家商队中,选出了经验老道的领队,和自己一起北上。
他亲力亲为,带着商队,把第一期的武陵传语带入了中原地区。
长安,郿坞。
李儒手上拿着三份武陵传语,亲自把这些报纸交给了董卓。
董卓粗略看了看,随口问道:“这就是上回进贡清远香那小子?还真是小孩子胡闹,也就那种穷乡僻壤,可以由他折腾,不用管他,这个月进贡的酒到了没有。”
冀州,袁绍看了武陵传语后,大笑道:“如此年幼,就如此迂腐,如今天下,岂是治学时宜。”
南郡,袁术看完武陵传语后,不屑道:“便是此子设计,射杀了孙破虏?小小年纪,就学着沽名钓誉。若是荆南四郡真被他治理的这么好,荆州刺史的位置,还轮的到刘表来坐?”
襄阳城,蒯越蒯良兄弟二人,怅然走出刺史府。
刚刚在刺史府内,刘表拿着武陵传语,不停地和二人讨论上面的学说观点。完全忽视了士颂在荆南四郡的新政和改革。
“三年,至多三年!荆州之主,必然变成南面那位,唉。”蒯越很无奈。
他看着同样没有主意的蒯良,蒯越已经在考虑,自己蒯家日后该何去何从了。
东郡太守府内,一盏孤灯摇曳。
灯下一人,身长七尺,细眼长须,拿着武陵传语反复看了数遍。
这人时而叹息,时而大笑,最后摸着自己的大腿笑道:“虽然有些见地,但终究不过一腐儒罢了。况且荆南交州,都是地广人稀之所,只要把他按住了,也壮大不起来。哈哈哈”
平原县衙内,一人两耳垂肩,面如冠玉,唇若涂脂。
此刻,也正好将武陵传语读完,抬头问道:“二弟、三弟,你们以为如何?”
旁边一人,赤面长须,捋了下自己胡须,说道:“小小年纪便如此博取名声,此子心机颇深。”
另外一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连声附和:“就是,就是。”
先前那人,却微微摇头,叹道:“董卓乱政之后,但凡是占据城池之人,不分年龄大小,都有了争天下之心吗?唉,天下百姓何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