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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军开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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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的是,监御史韩瞻在奏章中写到【民无食,饿殍遍野、易子相食】;怒的是,南阳乱民竟然敢杀死朝廷命官。

“嗯!——那我走了……”

说白了,就是一帮每日在城墙上站岗、或者开关城门的士卒罢了,这种军队能有多少战斗力,谢安实在不报以希望。

疯病,是没有药医的!

诶?

要不是梁丘舞在谢安出征前,用严厉的口吻警告了这帮外戎;要不是李寿拿出了二万两银子,提前打赏了这帮外戎;要不是军中还有三百扮作外戎的东军神武营将士,谢安真不敢在没有梁丘舞以及神武营四将的情况下,单独率领这帮外戎狼骑,天知道这帮家伙会不会中途反水,杀了他与李寿,逃之夭夭?

这个笨女人什么都好,就是管地他太紧了,就跟管小孩子似的……

“……”与面色古怪的李寿对视一眼,谢安微微摇了摇头。

以至于从最初的南阳暴动,演变成横跨凉州、司州的重大叛乱,使得朝廷再也无法坐视不理,从而在汜水关、宜阳两地,展开了长达两年的僵持。

不该是这样的吧?

天蒙蒙亮的时候,当梁丘舞与伊伊替谢安穿上铠甲的时候,谢安心中依然是一肚子的抱怨。

深深吸了口气,梁丘舞退后两步,在谢安倍感莫名其妙的目光下,重重一抱拳,沉声说道,“为妻祝夫君武运昌隆!”

当时的洛阳府尹叫做褚斌,在见到如此大规模的难民潮后,哪敢开启城门,当即下令洛阳城门闭紧,将难民拒之城外。

轻轻将梁丘舞搂在怀中,谢安柔柔说道,“放心吧,我没事的,不是还有严大哥他们嘛!”

在谢安身旁,李寿亦叹息了一句。

而令人发指的是,大周全国各地的商贾中,有不少恶商暗中积蓄粮谷、哄抬米价,昧着良心大发灾难财,宁可一把火将库中多余的粮谷烧掉,也不愿意赊给走投无路的百姓,使得当地百姓积怨成恨,频频发生暴动。

伊伊自是羞得面红耳赤,即便是梁丘舞,亦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摸了摸有些湿润的红唇,微微点了点头。

谢安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个古怪的神色,诧异说道,“你不会认为,有人在背后挑唆?”

鉴于自己今日就要出征洛阳,谢安昨日扫墓完毕后,便来到了东公府,本想与梁丘舞以及伊伊二人亲热亲热,却没想到,梁丘舞愣是与他说了一整晚的话,将一些踏足战场所要面临的事,所要注意的事项,逐一告诉谢安,并反复叮嘱他。

不过这种感觉……

“等着吧,不知名的女人,我会把你揪出来的!——身具美貌与智慧的女人,这世上有我长孙湘雨一人,就足够了!”

“……”谢安与李寿面面相觑。

不可否认,梁丘舞这是好意,只能说,这个女人太不识情趣。

“嗯!”梁丘舞点了点头,继而抬起头来,望着谢安说道,“为妻知夫君性子要强,可战场不比他处……莫要逞强,倘若遇到危险,便……便逃命吧!”

在她身旁,伊伊亦屈身盈盈一拜,带着几分梗咽,低声说道,“妾身祝夫君此行一帆风顺,万事逢凶化吉……”

毕竟,除了那两千北戎狼骑外,朝廷交予李寿、谢安二人的,那可是步兵,还是一帮不见得参加过几次战役的地方守备军。

只见身穿侍卫甲胄的长孙湘雨啪地一声合拢了手中的折扇,轻声笑道,“你们不觉得,整件事太凑巧了么?”

一日一封……

对于自小孤苦一人的谢安来说,真的很不错。

从冀京到洛阳,大概有两千多里的路程,换句话说,按正常行军速度,每日六十里算,他们要走整整三十多天,也就是一个多月。

言归正传,鉴于从冀京到洛阳,有长达一个多月、慢一些甚至是两个月的路程,谢安在途中向长孙湘雨问起了洛阳叛军的事。

胤公那边倒是好解释,可谢安听说,长孙湘雨的父亲,当朝兵部侍郎长孙敬,他对自己的女儿,可是约束地非常严厉,甚至好几次因此差点断绝了父女关系,要不是胤公从中周旋的话。

叛军中镇守汜水关的将领,忽然向朝廷投诚。

好在天子李暨并非无道昏君,在思量一番后,他命自己最疼爱的八皇子李贤代替他前往南阳,安抚当地军民,并急令各地征调粮谷两千车,即刻运完该地。

终于,已是迟暮老人的天子李暨,再也无法容忍叛军的嚣张势头,再次组织军队,命大将军吴邦,再次西征。

远处的谢安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那身甲胄,是梁丘舞的,虽然谢安百般表示,朝廷分发了他一套铠甲,但是梁丘舞却置若罔闻,将她最宝贝的甲胄替谢安穿戴上了。

亏得谢安身子骨弱,要不然,梁丘舞多半是想将他武装到牙齿了,尽管谢安说到底并不会亲自上阵杀敌。

起初,由于汜水关叛将的投诚,吕帆率大军一路攻陷城池,非但攻下了洛阳,还一度打到了函谷关下,飘扬着大周军旗的吕帆军一路高歌,士气大盛,谁也不会想到,函谷关一场战役,便彻底葬送了先前的大好局面,吕帆战死,大军折损过半。

至少,谢安心中就有这种冲动。

“是么?”长孙湘雨淡淡笑了笑。

叛军开始了反攻,一路追击西征军,非但又夺回汜水关,更一路打到大梁。

七日赶到洛阳,换而言之,他们四人,每日至少要赶三百里的路程,而且很有可能这七日需要他们不眠不休、日夜兼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

若非是自己人,谁会这般舍命地帮他?

长孙湘雨微微一笑,对谢安的话不置褒贬,淡淡说道,“小女子只是觉得,这件事恐怕没有我们所想的那样简单,从南阳郡守张常纪的死,到二十余万南阳百姓攻下洛阳为止,整件事太巧了,太过于顺理成章了……为什么那帮难民不逃到荆州去?而是要逃到洛阳?要知道,司州一带当年也是天灾不断,哪里有什么余粮供给这帮难民……”

说实话,这次西征,才是真正的死战,与前一次吕帆兵不血刃拿下汜水关不同,大将军吴邦猛攻关隘十余日,牺牲了无数将士,这才强行拿下了这座关隘,继而趁胜追击,一路攻向函谷关。

直到发生了一个契机……

谢安与李寿对视一眼,诧异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事后,抱着一不做二不休的心态,为了自保,叛军开始攻打汜水关与函谷关,就在朝廷组织征讨军队的同时,汜水关沦陷,随后不久,号称为天下第一雄关的函谷关,亦告失守。

十一月,荆州南阳首先爆发十万百姓的暴动,南阳郡守张常纪在劝说乱民的过程中被激动的百姓错手杀死,郡丞孙阳在得知此事后,又惊又怒,当即从城内兵营调出五百刀盾兵,前往强行镇压民变,使得事情从一开始的抗议变成了血腥镇压。

顶着夏暑的太阳,感受着那帮士卒高昂的士气,谢安真有些怀疑,这帮士卒高呼呐喊,其实是不是想冲上点将台去,将叫他们在毒日下站了小半个时辰的李寿暴打一顿。

“啊,”长孙湘雨点了点头,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握着折扇,沉声说道,“南阳郡守张常纪的死亡文书,我之前在吏部瞧过,他是在前去安抚安阳暴动百姓的途中,便当地百姓错手杀死……这个人,是这整件事的开端!——此人若是还活着,便不会有眼下的洛阳叛军!”

毫不理会谢安的奚落,长孙湘雨抬起握着折扇的右手,将扇子挡在额头,望了一眼天空,嘴角旁浮现出几分冷笑。

至于长孙湘雨,这个女人在大军开拔的那一日,便混在那三百名东军神武营将士之中,扮作谢安与李寿侍卫军的身份,与二人一同出征,根本就没有将什么门户管束方面的事放在心中。

而听闻南阳百姓暴动,恰恰在四皇子李茂平定北境之后不久,本打算大摆筵席的大周天子在接到监御史韩瞻的奏章后又惊又怒。

“你的意思是……”

“啊?”谢安啼笑皆非,他万万没有想到,从自己的妻子口中,竟然会说出逃命这两个字。

想想也是,按着梁丘舞那认真、固执的性格,她如何容忍自己的丈夫穿一身不知防御如何的铠甲上战场?

交涉失败后,城外的二十余万愤怒的难民,竟开始组织起来,准备攻城。

倒不是说这股叛军究竟有多么地厉害,而是因为大周这些年来先是外戎入寇,随后噶各地天灾人祸不断,实在有些元气大伤,因此才没有征调军队,大规模地与叛军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