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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那傻样!我会用那般肤浅的计策么?”没好气地望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摆了摆手中的折扇,沉声说道,“我说过的,南公府吕崧越过洛阳朝函谷关进兵,而这洛阳守将张栋却无任何动静,不难看出,此人觉得,与追击南国公吕崧相比,还是守卫洛阳更加重要,再加上他为人谨慎,势必,他会尽可能地排除将导致洛阳陷落的一切可能性!——如此一来,我便可以将计就计!”
但是张栋万万没有想到,暴民中有些激进的百姓,竟然在推推嚷嚷之际,错手将那位大人给杀害了,致使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挽回。
“搞什么?周军都攻上眼皮底下了,给我放箭!放箭啊!”
由于城上的弓手,其目标都是钱凤君手中的干物,因此,这两千弓手,虽说没有刀盾兵的护卫,却也没有受到损伤。
“将军有令,改用火箭!”
可怜那个张栋,因为太过于谨慎,反而中了这个疯女人的计,什么便宜都没占到,还落得这般局面。
“骑兵?”李寿的脸上充满了惊愕。
张栋呆住了。
“丢入护城河!——将手中之物丢入护城河!”乌彭大声喊道。
如此,足足过了一刻辰,张栋一直站在城墙上注意着城下敌军的动静。
说实话,张栋并没有什么把握,要知道最初南公府世子吕帆率军西征时,他就已经丢过一次洛阳。
“弓箭手准备,取箭、搭弓……”喊了半截,张栋忽然愣住了,因为他注意到,那数十个百人方阵的士卒,竟然抱着一堆易燃之物,有的是扎满稻草的盾牌,有的则是一大包草束,有的则是一大捆的柴火,还有的,竟然顶着大块大块的木板。
只见长孙湘雨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淡淡说道,“那张栋,势必会调来弓弩手,以增强南城墙的防守力量,单单两千弓弩手,恐怕不足以压制城上……好不容易造了一个【劫】点,眼下可不能叫你们夺回去呀!——要在这里打断它,彻底葬送城上叛军的士气!”说着,她转头望向东军神武营的士卒,沉声说道,“扬土色麒麟旗!”
而这时,西征将领乌彭所率领的第一支冲锋队伍,已几乎来到了护城河边上。
只是,长孙湘雨的计策,仅仅就只是这样么?
这个女人……果然是相当危险!
刘奕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别抱怨了,总之,就照那个女人说的办吧,如此一来,就算最后不济事,也怪罪不了我等!——对了,援护乌将军撤回的弓手派出去了么?”
毋庸置疑,这是包括一千七百北戎狼骑在内的、眼下西征军唯一的一些骑兵。
齐郝愣了愣,因为他发现,城上叛军射出的箭矢,非但没有变得凶猛,反而弱了下来,就算自己一方有两千弓手尽力压制,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啊!
他根本不会想到,远在四五里外的长孙湘雨,正毫不留情地嘲笑着他的智慧。
伴随着齐郝一声大喊,作为第二波攻势,先锋营第二队的士卒们,将各自百人方阵中的梯子,架在了护城河上,要知道梯子可不比方才那些易燃之物,哪里是轻易能够射中并且叫它燃烧的?
“是!”几名传令官闻言,当即向各段城墙奔去,传达张栋的命令。
远远望着前方的动静,攻打洛阳南城墙的主将有些惊讶地嘀咕着。
这个女人,竟然能将人心洞察到这种地步?
相比较而言,城上守军被城外弓手射杀的损失,还是能够接受的,也因此,张栋并没有叫城上的弓手朝着那些沿着城墙向两旁迂回撤退的西征军先锋营士卒放箭。
这些人想做什么?
但幸运的是,洛阳城上的守军并没有那么做,而是急不可耐地将手中的火箭倾泻在护城河中那些尚未燃起火苗的干物,毕竟,西征周军的第二波攻势,已经展开了。
“被那个女人猜中了,城上果然用火箭了……”
为了自己的妻儿老小考虑,他只能随波逐流、一错再错,当上了洛阳的守将。
“凡人的智慧,终归也只有这点程度!——不过倒是要感谢一下那个张栋,感谢他如此配合……”
“启禀将军,乃是从护城河内飘过来的!”
“什么烟?”张栋气怒不已,下意识说道,刚说完,他面前便飘过一阵黑烟,那呛人的烟味,非但迷了他的双眼,更叫不慎吸入一口的他,连连咳嗽起来。
其实不用他下令,他麾下数千西征军将士早已举起了手中的干草、木板、柴火等物,用以抵挡迎面而来的火箭,以至于大部分士卒手中的易燃之物,顿时燃烧起来。
也是,毕竟准备火箭可是需要一定时间的,一旦那些丢入护城河中的干物吃足了水分,那就难以再燃烧起来了。
正如长孙湘雨所搜集的那份叛将资料所写,张栋本是荆州石阳人,弘武十七年武试甲榜的第十一名,从南阳最初的三百人将,慢慢一直爬到千人将的职位,尽管依旧是不入流的无品武官,可对于没有后台的张栋而言,已经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
张栋的命令,第一时间传达给了南城墙所有的守军弓手。
自己这批叛将中,竟然还有人能够将那位武艺出色的南公府世子斩杀?
城墙上的张栋瞧得分明,就算他没有听到乌彭的大声呐喊,但是那些西征军士卒的做法,已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计从何来?”李寿好奇问道。
“是!”副将邓彬抱拳领命。
张栋一直觉得,南阳郡守张常纪,是一个好官,他一定会来调和军民之间的矛盾,而事实上,那位张栋所敬佩的郡守,确实来到了暴民之中,准备化解那场争端。
一夹马腹,齐郝率先冲了过去。
几乎是眨眼的工夫,作为第二波攻势的西征军士卒,便已强行渡过了护城河,踏入护城河内侧的平地,将剩余的梯子架在了城墙上。
张栋一声令下,顿时,城墙上箭如雨下,那些在箭头上绑着浸透火油的布条的箭矢,如蝗潮般朝着那数千西征军劈头盖脸地射去。
“什么?护城河?”张栋闻言又惊又怒,几步走到城墙边上,探头望外一瞧,果然瞧见整条护城河正熊熊燃烧,那因为燃烧了浸水的物体而导致的黑烟,正在南风的吹拂下,徐徐朝着洛阳南侧城墙弥漫。
“冲!”
骑在马上的乌彭大声吼道。
等等,怎么都是能浮于水上的干草、木板、柴火等物呢?
那位坐镇函谷关的、不知名的叛将!
而就在他憧憬美好的未来时,灾难发生了,南阳一带数个郡,爆发了难以想象的干旱,更可恶的是,面对着这等严重的灾难,却还有一些米商昧着良心哄抬粮价……
“将军,烟……”
在她身旁,李寿与谢安面面相觑,想了想,谢安试探着说道,“你……不是想用那些东西填平护城河,好叫士卒踏着那些浮水之物渡过?”
顺着他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不难看到有整整两个千人方队的弓手,已立于城下,趁着城上弓手朝先锋军手中干物射火箭的同时,拉弓将箭矢射向城上。
难不成还想将我洛阳城给烧了?
而这时,城外那四万西征周军,已敲响了助威的鼓声,伴随着“呜呜呜”的一阵绵长号角,那数十个百人方阵,数千名西征军将士,呐喊着朝着城墙涌了过来。
“将军,城外那支兵马已列队站立了足足一刻功夫,却无丝毫动静,有些蹊跷!要不要末将出城去试探一下?”
忽然,张栋注意到敌军重整了列队,最外围的刀盾兵向两旁散开了,从队列中走出数十个百人方阵,长长一排,差不多有数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