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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叹口气,“没想到会有这种祸事。”
研华却并不放在心上,开口便向大太太道:“母亲,求求你,快去将四姨娘救出来吧!”边说边哭,脸上的妆容一塌糊涂,又当着众人的面跪下来,“四姨娘病着,这么大的火,她怎么能出来?母亲,要不然您叫个人出去看看,就算看看也行啊,总不能将她放在那里自生自灭。”
“那四姨娘。”
大太太点点头,又吩咐管事的,“还要仔细那些乱党别翻墙进来。”
这一声惊叫,顿时将火光都引了过来。
大太太在众人面前亲手将研华扶起来,又慈爱地给研华理理鬓角,“可怜的孩子,我刚才还说,不论这府里谁出了事,我都没法向你父亲交待。只能等外面稍稍太平了,再让几个人出去找四姨娘,我总要先保证,”她环看了四周,“这上上下下的安全。”
大太太问:“四姨娘那里我已经安排了不少的人手,乱贼怎么能轻易就进去?是谁看到的?”
大太太道:“至少要问清楚了,万一是乱贼用的手段,那可怎么得了,再说我们现在自保都不容易。”
大太太点点头,“再等外面静一静,让人赶紧出去看看四姨娘。”这话刚说完,前门又响起敲门声。
大太太嘴角一耷,显出几分的冷漠来,好不容易将她弄出了园子,最后还是害到陶府。
那人声音断断续续,霍管事只听了个大概。
大太太见了目光又阴沉起来,连旁边的蔡夫人也皱起了眉头。
那婆子走的当口,剩下的人仍旧听着外面的动静,有东西落地的声响,女人的呼救声,让人听着汗毛竖立,隔着一块厚厚的门板,却好像就在眼前,门缝透着火把的光,众婆子小心翼翼地往外观望,忽然之间门缝处火光一闪,众婆子以为火烧过来,顿时吓了一跳,惊魂未定,有人迎面就是一脚,踹得木门抖了抖。
大太太这才安心地舒了一口气。
那婆子顿时声音小了,“看倒是没看到,只是听,倒似是四姨娘屋里的柳儿在喊。”
火光又是一大亮,似是有火把滚过门板,然后便又是一脚,从此就收势不住,外面的人紧锣密鼓地踹起门来。
才到了后门处,就看见火光慢慢地窜入半空中,丫鬟、婆子们都乱成一团,有人叫快拿水,有人叫先顶住门火烧不进来,又有人说:“四姨娘怎么办?是不是先将四姨娘救过来?”
陶府管事的悄悄往门外探看了一下,回报大太太,“外面似有许多火把,头戴红巾的乱党就在周围晃动,嘴里说着什么光复前朝的话。”
大太太吩咐,“赶紧去弄些水过来备着。这事大意不得,大理寺王少卿家不就是因为寺院着火被波及……”最后将偌大一个宅院烧了个精光。
大太太面色不善,下人再不敢问什么,急忙去忙活。
大太太心里一惊,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快,快去叫人盯着,别……别点着了屋子。”瑶华上前一步,大太太紧紧抓住瑶华的手。
研华愣了一下,府里的其他人也都不敢再出声。
大太太走到蔡夫人跟前,拿开帕子抹泪,“这可怎么办?老爷回来我要怎么交待。”
“明明没看到,却在这慌什么慌。”大太太还要再说话,外面又有婆子连滚带爬地进来,“太太,不好了,那些个乱贼在踹门。”
大太太猛地起身,眼前发黑,冬蕊和瑶华连忙将她扶住,蔡夫人见势不好连忙问陈妈妈,“府里有什么醒神的药物赶快拿来。”
管事婆子来回话,“禀太太,那些乱贼踹不开门,不知怎么的就烧了四姨娘住的小院子。”
容华看着火光道:“也是听到人说着火了,就过来看看。”
听说四姨娘养病的屋子着了火,容华就带着木槿过来,远远地看到研华急匆匆地往过赶,本想叫住研华问问情况,却看到瑶华迎过来伸手拦住了研华,瑶华也不说话,研华顿时着急要从瑶华身边绕过去,这一绕不小心“推”了瑶华,瑶华摇摇晃晃差点摔倒。
正说着话,研华急匆匆地跑来,瑶华连忙上去拦了一下,似是没有拦住,研华伸手将瑶华推开,要不是初晓在旁边,瑶华就要摔在地上。
大太太叹口气,这才和蔡夫人、瑶华等人一起往后门去。
谁知道过了没多久,守在后门的婆子听到有人撕心裂肺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来人呐,快来人呐。”众婆子面面相觑,还是一个年纪稍长的最先反应过来,“我去禀告大太太。”慌慌张张地往大太太屋里去。
大太太正让人扑灭烧过来的火,霍管事过来,她皱了皱眉头,“没问清楚是什么人?”
若四姨娘像大姨娘那样从三小姐、四小姐嫁出去之后,一直躲在老太太屋里不出来见人,或者像其他几个姨娘死的死,病的病……也就好了。
被乱贼追得紧了,也有可能,只是这种情况……霍管事动了恻隐之心。可是大太太说过不准私自打开大门,霍管事只能回报大太太。
大太太顿时咬起牙,这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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