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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不过喻浅才不在意,她现在心情特别畅快!昨晚被梁砚迟一口回绝,她以为还要另外再想办法说动他,没想到他还是帮了她。
得到小部分自由后,她一刻都不想再在房间里待着,迅速下了楼。
到楼下发现梁砚迟还没出门,喻浅跑到他面前说,“谢谢你,梁先生。”
梁砚迟瞥她一眼,没作声。
平常这个时间他已经出门,今天……今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特意晚半个小时。
也许就是为了看到这张笑脸?
当然不是,梁砚迟在内心否认,他不过就是想看看她的诚意。
阿姨拿来新的领带,递给梁砚迟,“梁先生,你要的领带拿来了。”
“嗯。”
梁砚迟接过领带。
正准备系上时,喻浅殷勤地上前,“梁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帮你系可以吗?我会系领带。”
以前,她曾为厉闻舟系过无数次领带,早就熟练无比。
梁砚迟侧身避开她伸过来的手:“用不着。”
喻浅没有觉得尴尬,很自觉地退开。
平时半分钟就能系好的领带,今天不知怎么的,梁砚迟怎么系都特别难看,还不正。他只好重新系了一次,结果还是不正,最后他干脆一把扯下来,眉宇间凝着散不开的烦躁。
喻浅在一旁看着也不打扰,就在她以为梁砚迟会直接扯掉领带不系的时候,他突然转头看向她。
眼神短短交汇的那一秒,她没有等他开口,再次主动上前,“梁先生,我帮你吧,我系得很好。”
梁砚迟没说话,这次算是默认的意思。
喻浅不想放过任何讨好梁砚迟的机会,她接过领带,像以前跟厉闻舟系领带那样,先用一头绕过他的后脖颈。
梁砚迟身高跟厉闻舟差不多,她穿的又是拖鞋,得踮一下脚才行。
踮脚的时候不可避免贴近梁砚迟胸膛上,很亲昵的姿势,偏偏喻浅表情很严肃,完全没有暧昧的氛围。
“温莎结吗?”她仰起脸问。
梁砚迟没作声,他静静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脸只有他巴掌大小,还是很瘦,眼睛倒是比之前在疗养院见到她时更有神。
“梁先生?”喻浅喊了一声,“是系温莎结吗?”
梁砚迟回过神,随后撇开脸,不再看她,“嗯。”
系好领带后,喻浅扬起一个满意的表情,还贴心地给梁砚迟理了理领子,“好了,很漂亮的一个温莎结。”
梁砚迟低头看了一眼,确实系得很标准,很漂亮。
“怎么样怎么样?”喻浅眨着一双亮晶晶的杏眼追问,“我的手艺可以吧?”
这距离太近,换做之前,梁砚迟已经先退一步拉开距离。
但这次不知怎么的,脚下一动未动,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许久才回答,“还可以。”
喻浅咧嘴笑,然后伸出手,“可以就打钱。”
这突如其来的要钱方式给梁砚迟气笑了。
他抬手,想稍微松一下领结,她系得…好像有点紧。
可他这个动作,却被她误以为他是要拆掉这个领结,她立马伸手过来摁住他的手,冲他摇头,“我开玩笑的,你帮我在姜玟盈面前说了好话,给了我这么大的活动空间,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跟你要钱。”
梁砚迟唇角勾着笑:“真心的,还是敷衍的?”
喻浅:“当然是真心的,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心的,我全部的诚意都奉献给了你。”
不知不觉间,梁砚迟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笑意越来越浓,他忽然说,“今天有一场很重要的商业峰会,厉闻舟也会在现场。”
听到这话,喻浅脸上的笑容淡下去,她退后了一步,“这跟我又没关系。”
“是么?”梁砚迟说,“我刚才还在想,到时候我特意在厉闻舟面前露个面,你说他会不会认出,这是你亲手给我系的领结?”
喻浅:“一个领结而已,谁系出来都一样。”
梁砚迟收起脸上的笑意,当他从喻浅身边走过时,特意说,“他有没有反应,到时候我回来告诉你。”
其实梁砚迟是故意逗一下喻浅,他当然知道领结系出来都一样,他这样说,不过是想看看喻浅听到厉闻舟,会露出怎样的反应。
峰会已经开始。
这场名流荟萃的聚首峰会,已经筹备了三个月之久,本应该在厉贺两家打造的南天项目之后举行,但谁也没想到,南天项目会突然终止,厉贺两家的合作,也让外界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动。
而今天这场峰会,厉贺两家的人都会到,梁砚迟抵达的时候,厉闻舟已经到了,贺扶慎也到了,不过这次不止贺扶慎一个代表,贺夫人蒋玟珠竟也来了。
峰会开始后,梁砚迟静坐许久,他没有发言,也没有参与任何话题。
峰会结束,接下来便是交流会外加一场酒会,商业局一向如此,梁砚迟平时游刃有余,今天却兴致缺缺。
“梁先生,您的香槟。”侍应生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的一杯香槟,是特意给梁砚迟准备的。
梁砚迟拿过那杯香槟,对不远处的厉闻舟举了一下示意,“厉总,又见面了。”
上次见面在疗养院,也就几天前。
厉闻舟象征性举了酒杯,他亦没心情应付今天这场峰会,会来也是因为南天项目的终止,对他现在在集团的地位冲击很大。
不一会,侍应生注意到梁砚迟手中的香槟见底,立即又端来一杯红酒。梁砚迟已经准备离场,顺手把空酒杯放回去,谁料不小心碰倒了红酒,溅出来的酒渍沾在他的外套和领带上。
梁砚迟当即便沉了脸,侍应生吓得脸色发白,连忙道歉,“对不起梁先生,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梁砚迟看着已经被弄脏的领带,心情躁郁,旁边的一位女士帮忙打圆场,最后梁砚迟看在这位女士的面子上没有动怒,侍应生感激涕零退了下去。
女士转过身笑盈盈道:“梁先生很在意自己的领带,想来应该是重要的人为你挑的?”
梁砚迟取下领带夹,随口回,“她给我系的。”
“她?”女士问笑意更深,“是梁先生的女朋友呀?”
‘女朋友’三个字让梁砚迟一怔,刚好厉闻舟从旁边路过,余光朝这边扫了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恶劣心思作怪,梁砚迟忽然一笑,“是啊,女朋友,她系的温莎结很漂亮。”
路过的厉闻舟,脚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