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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燮有点心不在焉,主要是因为这个坐姿造成的。郑妥娘的功夫是专门练过的,就算隔着衣服,也能给你磨出来。当然,想磨陈老爷的豆浆,这点力度肯定不够。但是足够让陈燮一旦进入这个坐姿,就会有相当的反应。这种腐败的生活,陈老爷向往很久了。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郑妥娘已经有点麻木了,来到济南之后,主动抄抄写写开始,就一直是这个调调。说真话,心里还是很甜蜜的,男人喜欢自己的身体,对女人来说能带来愉悦。“济宁州千户所来函:月前田贵妃之弟田敦吉十船货物途径检查站,管事拒绝接受检查,武力制服后查明,十船货物均为走私苏钢。因事主特殊,敦请上官决断……”
对女人的要求越来越高了,话说陈燮耿耿于怀的是,明朝的女人个子都不太高,自然也就没两条长腿。唯一一个有双修长结实长腿的妹子,还是女匪首红娘子。要说这女人,好久没见到她了,难道是会河南继续她的造反事业去了?
田贵妃在宫内节俭,但是却不断的在崇祯面前给爹妈要好处,所以不排除节俭是为了讨好皇帝而为之。田贵妃深得皇帝的宠信,其父飞黄腾达。(注:父宏遇授游击将军,锦衣卫指挥。妃最宠,未几进为皇贵妃。颇干预,每见上辄为外家乞恩泽。宏遇以妃故,官左都督,交游结纳,极园林声伎之盛。朝士附势者,争相朝请,每以外情输宫禁。)
郑妥娘彻底的服输了,哀求道:“下面的人抓扣了国舅爷的船和货,人也扣了一百多个。您得赶紧决断,别让下面的人作难。”陈燮这才正经了起来,冷笑道:“你记录一下!”郑妥娘得以解脱,坐正了拿起纸笔来,陈燮口述:“张小新,你这个千户还想不想干了?当初在运河工作会议上老子说的话,你都当放屁是吧?你们下面的人,只管办事,得罪了人,老子来扛。漕运会议上制定的规章制度,坚决执行就是了。”
崇祯十一年的上半年,陈燮没有回现代。上一次带来的东西太多了,至今码头上还在源源不断的下钢材。每天黄昏前,码头上的钢材运完了,第二天肯定又是满满的一码头。
以前这一船茶叶,过山东怎么也得花个三十两打点上下,这一趟才五两。而且山东的官兵公平啊,不管你是谁的船来了,都得缴费。这个意义就大不一样了。胡鑫就是个小商人,他想的没那么多,就是觉得,山东境内的漕运官兵要倒霉了。这样的事情,长不了真可惜。
这十船货,都是大明南直隶特产“苏钢”。明一季,南京周边多产铁,以秘法炼钢,称之为苏钢。到了清朝,“苏钢”没落,佛山钢崛起,这都是后话了。
抢劫这种事情也是会上瘾的,尤其是看着那些奸商,跪在地上磕头求自己抢他的宅子,求自己去抢他的小妾和女儿。好吧,陈燮觉得自己还是有节操的人,所以只要了房子,女儿和小妾就不要了。那么实际上呢?陈燮多少有点嫌弃人家长的丑。
郑妥娘被顶的难受,挣扎着站起却以失败而告终,回头媚笑哀求道:“老爷,这是大事,别闹了。”陈燮这才收回在裙下作怪的手,还刻意的送到鼻尖闻一下:“好香。”
记录完毕,郑妥娘把文字润色了一下,这个事情她已经很熟练了。陈燮这家伙喜欢用大白话,对当上当兵的,爆粗口很正常。“彼其娘之”之类的酸话,陈燮都懒得用。
一个人溜达了一段,口有点渴了,打算找个茶楼上去喝茶,刚走两步就听到一片喝彩声。陈燮循声而去,看见熟人了。劝业场是个新生事物,出自陈燮的手笔。就是在城内找一个地方大的空地,圈起来搞一些特殊行业。戏台、说书、刷把式卖艺的,都得在这里。别的地方,城管要抓你。这个劝业场一搞起来,带动了周边的行业,饮食、茶楼、各种小商小贩,在这个地方如鱼得水。
胡鑫还以为又要交五两银子呢,苦逼的拿出之前缴费的单据递过去:“军爷,前面收过了。”按照胡鑫的预想,当兵的肯定会说:“这是济宁交的,汶上要另外交。”没想到当兵的看了一眼,对比了一下上面的印章后,点点头道:“可以了,你走吧。”
胡鑫赶紧上路,出了济宁,沿河北上。到了汶上境内,又有官兵来检查。心里哀怨又要破财的时候,来了一个军官,也很年轻。问他:“交了运河疏浚费了么?交了单据拿来看看,没交就补交一份。你这船的大小,五两银子。”
济南城繁华依旧,只是比以前干净了许多。时间是午后,太阳很好,也很要命。这都连续晴了多少天了,今年的春天,又没怎么下雨。张秉文这个布政司,忙着到处打井,整天忙的脚不沾地。陈燮这个巡抚,相比之下,显得就不那么称职了。
书房里点着炉火,山东是个好地方的,有大批的煤炭,蜂窝煤和煤炉早就普及了。直接导致很多靠买柴火吃饭的百姓,改行去挖煤了。作孽啊!谁让煤卖的比柴火便宜呢?都是陈燮做的孽,坚决打压蜂窝煤的价格。
本以为打出国舅爷的招牌,自然没人敢拦,没想到登州营根本就不鸟这些。带队的管事给拿下,十船货连人带船的一起扣下。一边旁观的胡鑫看的很刺|激,也吓的不轻。这帮当兵的胆子真大啊,国舅爷的船也扣下了。
润色过的文字,陈燮看都不看,直接在上面签名了。郑妥娘知道这是信任,笑着起身道:“老爷,我这就交到办事房。您要是有火啊,去找喜儿。”说完她跑了,陈燮抓之不及,悻悻的起身。公务是处理不完的,陈燮不是朱由检那种劳模,换一身便装,带上口罩,悄悄的一个人出了后门。
看见郑妥娘脸上露出担忧,陈燮不禁好奇道:“出什么事情了?愁眉苦脸的?笑一个给大爷看看。”陈老爷的不正经,换来的是女秘书的一个白眼,还有一份报告。陈燮无视郑妥娘的白眼,伸手抱住细腰,也不怕人看见,直接按在大腿上,笑嘻嘻的:“念!”
正在绳索上翻滚的红娘子,突然觉得有不善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身子摇晃了几下,还是站稳了。眼神看过去,对上带着口罩的陈燮时,忍不住嫣然一笑。以为戴口罩就忍不住你了,哼哼。说话间,红娘子一个翻滚落地,朝人群拱手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各位三老四少,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胡鑫傻眼了,我就是一个小茶商啊,本乡本土的还有点关系,出门在外没啥靠山的。怎么会不继续敲诈我?这不正常!等他继续北上,一路检查,一路出示单据,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德州。都是这样就给他放行了,胡鑫这才反应过来,这五两银子交的值得啊。这一路,居然一点刁难都没有。出了山东,他的待遇又变了,跟以前一样,当兵的检查来敲诈,世界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只有山东境内这一段,五两银子随便通行。
在煤炉上暖手的时候,郑妥娘进来了,现在陈燮身边有两个美女秘书了,一个是婉玉,一个是主动干活的郑妥娘。柳如是在济南找到了报业生涯的第二春,办了一份新的报纸,《齐鲁生活报》。
陈燮看见的就是一个卖艺的班子,还是红娘子的班子。人还是那些人,玩的还是老一套。别人看红娘子在绳索上翻筋斗,陈老爷盯着人家的大腿看,真是太猥琐了。
陈燮知道她认出自己了,估计整个大明,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女人的大腿和胸看的,也就自己一个了。认不出来都是怪事了。摸摸口袋,陈燮傻眼了,没带钱啊。出来的时候,换的衣裳。穷逼的时候,所有钱都带身上,找着机会就在女人面前装大款。现在日子过好了,你妈不爱带钱包了,装大款的机会来了,却没发挥的余地。
小人物成了暴发户,跳的太高不知道自己教啥的事情很正常,人之常情。人要是膨胀起来,真是不知道天都高低多厚。田敦吉就是这样的一个少年,家在扬州,搞点私盐和铁太容易了。有国舅爷的身份,走私盐、铁到北直隶,也不是什么难事。
济南巡抚的衙门已经扩建了两次,身为一省最高长官,陈老爷霸占一点土地什么的,真不算太大的事情。更不要说,新并入的宅院,是个奸商的房子。实在是拿出不银子来叫罚金了,拿一所价值三万两的宅子抵了五千两罚金的债。
说着端着个盘子出来讨赏钱,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收了百十个登州钱。走到陈燮跟前的时候,红娘子站住了,盘子就摆在陈燮的面前,又是一个媚笑:“这位爷,赏几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