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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进来,屋内人等纷纷起身招呼,别看陈燮子女多,真正站出来挑大梁的就是这两位,京师里头那个陈继祖,除了一个兴海王的期权,还真的没法跟眼前这两位比较。
陈燮转过身来,伸手扶起儿子,笑道:“别紧张,年轻的时候谁没点风流韵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发现问题就应该及时处理,不要怕乱,不要担心因此导致整个体系对你的敌视。你是我指定的银行体系的继承人,将来这一摊子迟早要全部交给你。我不怕你做错事情,就怕你不做事。没点担当,就算你能平稳的接受银行体系,你能保证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全都对你俯首帖耳么?一切事情的出发点只要是为了维护制度,就不要有任何担心。”
说完陈凡拔腿就走,陈平赶紧跟上,想说话看见流云在楼下看着,客厅内那些女的都散了,心里暗暗无奈。杨氏女什么都好,就是缺了几分趣味,夫妻之间那点事情保持姿势不变一百年绝不动摇。这怎么跟流云这种出身烟花的清倌人相比?不过陈凡的话还是提醒他了,是该回去看看了,而且还得跟父亲说一声。
上午收盘之前,股市全面涨停,出现了陈燮怎么都没想到的火热程度。开盘价格最高的华亭造船,从每股二十元涨到二十二元,成为今天上午收盘前价格最高的股票。百分之十的涨停设定,自然是出自陈燮的手笔,怎么都没想到一个上午就给打到顶了,所有股票都一样。
夏雪站起万福道:“回陈大老爷,奴家可不是军中好汉,没立下军令状吧?”陈燮听了无奈的苦笑,众人跟着哈哈哈大笑起来,柳如是和李香笑的打跌,还半天才忍住。难得看见陈燮吃瘪,自然是喜闻乐见。
流云领他进了书房,亲自奉茶后退出去,陈燮一语不发,连个“谢”字都欠奉。等待书房门关上,陈凡才道:“大兄,这么着急叫我来,出了什么事情?”
雪越来越大了,风卷着鹅毛大雪乱舞,马车在街面上缓缓而行,车厢内的陈燮头顶着车璧沉默不语。李香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反应,见他盯着车顶看,忍不住开口劝道:“陈平还年轻,经验上差了一些很正常。肩负如此重任,求稳是必然的。”
趁人不注意,流云低声问:“老爷,事情不顺?”陈平摇摇头:“没事,等下二叔会来,你让人在门口等着,进来就请上楼的书房。”
“去查一下,今天的交易中,有没有人在操纵股市。”陈燮最终冒出这么一句,好像有点跑题了。但是李香很明白,陈燮最担心的还是有人互相勾结,在股市中做手脚。
窗外白雪皑皑,屋内却温暖如春,一阵一阵的笑声传来,引得前来求见的陈平和陈凡频频对视。陈平的性格还是有点求稳,不是朝夕之间可以改变的,所以他拉上陈凡同行。
陈燮听了抬手指着夏雪道:“滑头,按照你的说法,听到赖赖姑子叫,就不种庄稼了?”
掀开厚厚的布帘子,兄弟俩进门来,会客厅里好不热闹。王贲、李云聪、林雅等三人坐在一起说话,柳如是、李香、夏雪、李英姬四人又是一个小集团,在另外一个角落说笑。
兄弟二人感情颇深,且无利益纠葛。两人的母亲都在登州,玉竹守着大把田产店铺,雨荨则保持了一干初级制造产业(肥皂、雪花膏、纯碱等)和登州盐场。两人真的不缺钱,陈平犯下的错,就是半价买了一座宅子。
“好了,我知道你的难处,黄河大桥是个必须克服的困难。”夏雪听了这去,缓缓再次万福道:“公爷,奴家无状,万万见谅。不过这黄河,真是个要命的因素。这些年,朝廷对黄河的水利工程的投入,您可要过问一番才是。不然就算有修桥的技术,也经不起一场洪水。”
这话说的还是客气的,陈平听出了其中的奥秘,当即起身道:“如此,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陈凡也不废话,立刻站起来告辞,临行前转身道:“大兄,此间事情再多,也不能让大嫂长期在家,独守空房不是?”
“听说你在这附近养了个外宅?”陈燮淡淡的一句话,陈平噗通就跪下了,口中低声道:“回父亲,确有其事。不过那宅子,乃是开发商折价让于儿子,改付的钱一分没少。”
一番话里的不满情绪很明显,李香知道这时候不能开口,否则必然适得其反。
两人上前一一见礼,正准备投入一帮汉子们的圈子里说话时,里间的帘子掀起来了,钻出来一个满头是汗的陈承恩。这货单独面见陈燮,估计没落什么好就是了。朝鲜王在众人的心目中,地位实在高不起来。兄弟俩上前客气寒暄之时,刚说了两句,帘子又打开了。
众人纷纷起身见礼,陈燮成为了核心,众人围坐而谈。陈燮手指着夏雪道:“小雪,你答应的津浦路呢?什么时候能全线通车?”
“全球电信的股票,有没有私下违规交易?”陈平直奔主题,陈凡听了颇为诧异道:“怎么可能啊,根本没那个必要,要不是因为这是父亲的意思,我才不会上市。缺银子,我直接找娘借就好了,再不济找大兄贷款。”
听完陈凡的意思,陈平这才把事情大概的说了一下,重点提到了陈燮的话。陈凡听了忍不住皱眉道:“大兄,难道忘记父亲如何起家的么?非是靠工商,而是靠的军队加铁腕。先帝在世,尚且奈何不得父亲,其中滋味不难品味。大发银行素来受父亲重视,如果大兄不能今早掌握辽东局面,进而控制全局,父亲很难满意。”
陈燮看一眼客厅里的热闹场面,立刻笑道:“今天什么日子?来了这么些人?”
九点整开盘,短短的几分钟后,整个股市出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场面。一笔接一笔的买单砸进来,十五支股票都在涨,股市全面飘红。坐在顶层的陈燮,背对着大门,看着面前墙上,电话铃声不断,一个接一个的红数字被换上去,涨、涨、涨。
陈燮呵呵呵的笑了几声,坐直了身子道:“仅仅是过于稳重么?他收别人送的宅子,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他缺乏一种领导者的气质。这种气质的培养,是无数次担当积累下来的底蕴。整天就知道求稳,求稳,再求稳。平稳过渡是好事,下面的人会怎么看他?现在不立威,将来如何顺利的推行纸币?总不能事事都指望我出声吧?日本和朝鲜可以顺利推行纸币,那是建立在武力征服不久,整个社会高层被清洗一遍的基础上。在其他地方呢?能这么干么?不能,既然不能,他这个大发银行总裁,就应该在最短的时间内,树立起个人威信。有什么好担心的?天捅个窟窿,我还在呢。”
陈平回到住处时,客厅内莺莺燕燕的一群女子,正在围着麻将桌子战斗。这些女子,都是这一片豪宅里住的女人,看见陈平的脸色有点苍白,流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起身让一个姐妹接替她的位置,亲自伺候陈平更衣。
流云再傻都知道肯定出事情了,立刻乖巧的答应下来,亲自站门口候着。不到五分钟,马车进来,车上下来的是陈凡,看见流云不过是微微点头,他对这个外室可没啥好印象。只是看在陈平的面子上,不好伤了面子和兄弟感情。
陈燮听到这,一摆手道:“你接着说京汉路。”夏雪笑道:“京汉路的勘测基本完成了,多亏了公爷提供的一些资料。眼下关键的问题,还是桥梁技术积累,导致出现了两个方案。”
夏雪听了这话,这才收起笑容,拿出两幅地图展开,往墙上一挂道:“这是津浦路,这是京汉路。先说津浦路,从天津到济南段已经通车,从浦口到徐州,采取分段修的方式,完成了八成。现在就剩下一个黄河大桥了,公爷,朝廷实在拿不出钱来,铁路集团出资,趁枯水期,整治一下黄河。不然这心里,真的不踏实。”
随着股市开盘当日便全面飘红之日起,整个辽东股市出现一种不可阻挡的热潮。短短一个月不到,所有上市公司的股票,价格全部翻了一翻。而且这种继续上涨的势头还很凶残,根本就无法遏制。这个局面让所有上市公司喜笑颜开,比较有代表性的华亭造船和全球电信,先后召开记者发布会,一个要在明年春天扩建,新增一倍的船坞,以满足眼下蒸汽轮船供不应求的局面。另外一个则宣布,架设从沈阳到京师、沈阳到登州的有线电报线路。
怀着一丝不安的情绪,陈燮站起来转身看了看一直默默站在一边旁观的陈平。
“父亲,银行方面没有任何举动,以儿子看来,大明朝民间积累丰厚,奈何可投资的产业太少。尤其在辽东,这些年关内的资金大量涌入,却没有合适的投资项目。”陈平赶紧解释,他可不敢招致父亲的怀疑。万一背上勾结各家企业,捂盘抬价的罪名,引来了审计部门,那真是欲哭无泪了。届时,就算没有毛病,也能查出点毛病来。接手辽东分行至今,渐渐地进入角色,也发现了一些问题。但是他更担心由检查引发的动荡,一旦出事,正式接手遥遥无期,那才叫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