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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楼下的每一段楼梯，都只有12级台阶。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民间传说，爬楼梯时多出来的那一级台阶，会让你去往不同的世界。
宋归程抬头望了一眼，再跨一级楼梯，是无边无尽的黑暗，犹如一张血盆大口，吞噬所有的声音和色彩，只留下静寂和压抑。
进还是退，看似是选择题，其实没有给他们留下后退的余地。
他深吸一口气，抬腿迈了上去。
五楼。
狭窄的走廊中，黑暗仿佛化为实质，厚重而压抑，比楼下更甚，连风也不再流动，沉闷得令人心头发慌。
没有人有动作，大家沉默地立于原地，连队伍都没变换。
陈温屿害怕地吞咽一口，颤抖着声音问：“要不……我们打手电筒吧？”
宋归程思考片刻，已经到了这个地方，是什么东西被吸引过来已经不重要了，反正都对抗不了，况且看不清东西也不方便观察四周，寻找线索。
他道：“好。”
“啪嗒”，塑料按键响起，白光猝不及防闪了一下众人的眼睛，宋归程下意识抬手挡了下。
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从宋归程脚底窜涌而上，直击心口，让他身上的汗毛乍起。
眼睛，像是被无形的眼睛在窥视。
不止一双，而是很多很多双，藏匿于无边的暗影之中，用充满恶意和邪恶的眼神在窥视他们。
下一秒，后脑勺一凉，他似有所感地转头。
对上黑黢黢的窗户。
没有一丝亮光，也不见一点异常，仿佛被无尽的虚无吞噬。
宋归程动作一顿。
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朝着他们靠近。
没有身体、没有影子、没有声音，耳边安静地吓人，手电筒的灯光无法将黑暗驱散，只能照亮脚下这一块地方。
陈温屿不敢乱晃，只敢左右探头看看，小声嘀咕道：“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宋归程耳边是自己鼓动的心跳声和陈温屿的说话声，他盯着房间一动不动，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然而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催促他赶紧逃离。
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爬了出来，越来越近，铁锈味和土腥味愈演愈烈，一滴冷汗从宋归程额角滚落。
他低喝：“关灯！”
陈温屿不敢迟疑，立刻把灯关了。
脚下的亮光连同手电筒一起被收了回去，四人又陷入深不可见的黑暗中，那股躁动却平息了。
好一会儿，宋归程的心跳才恢复正常，他说：“房间里有东西。”
不清楚是什么，也不想搞清楚是什么。
陈温屿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手电筒甩出去，幸好时岁及时制止了他：“小朋友，不是要锻炼自己吗，好机会啊。”
陈温屿干笑两声，把手电筒收回自己的储藏柜里。
宋归程目视前方，黑暗的走廊中，一切都被黑幕笼罩，只有沉重的寂静和在不断延伸。
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开始向前走去：“摸黑出发吧。”
目标很明确，五楼最里面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