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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鬼晚，累的像条狗，吃的像坨屎。
二更时分，当王诩躺在柴火上呼呼大睡之时，有人推开了柴房的门。
你要问王诩怎么知道那么多的？很简单，出于好奇，他也干了和燕璃一样的事情……
腊月初八，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有人忙着祭祀祖先，有人窝在家里喝腊八粥进补，不过还有那么一群人，喜欢来花街逛逛窑子。
燕璃的胸口明显起伏着，她只能通过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心绪，因为她是个聪明人，她知道眼前这个谁都看不入眼的疯跑堂，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王诩听了这话立刻大笑起来，看他的样子实在是没遇到过这么好笑的事情，“哎呀呀……女人啊……真是傻得可以。”
“粉丝？”
王诩用巴掌一拍自己的额头：“好好好……那比方说，我喜欢你……”
王诩在醉星楼已经待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燕璃一直在暗中监视他，或者说，燕璃其实在监视所有具备监视价值的人，而这种达官显贵，在醉星楼里多如牛毛……
“醉星楼上下所有的男人，个个都将你燕儿姑娘视为仙女下凡，你反而觉得他们都如草芥一般，可出现了我这么一个不去正眼瞧你的跑堂，你却又怒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长叹一声：“好吧……事实上没有迫切到那种地步，姑且用朝思暮想、寝食难安来形容好了……
可偏偏燕璃十分在意，这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即使她是在青楼，同样是高贵的、高傲的、不容忽视的。所以，王诩的行为无疑是一种侮辱！
虽然老鸨说要让王诩当男妓还债，但其实他干的事情也就是个超低级的跑堂而已，一方面这年头爱玩儿龙阳之好的人毕竟是凤毛麟角，另一方面，就算是做鸭，也不会招王诩这种看上去挺瘦弱的家伙。
“哼！你这人还会有什么话是说不出口的么？”燕璃这个问题问得很好，答案应该是没有……
但见她轻移莲步自那帘后而来，脸上虽没有半分笑容，可那猫儿般的眼睛却已勾去了所有男人的心。
王诩叹了口气，翻身坐了起来：“问。”
屋内渐渐暖和明亮了起来，王诩关上门，重新跳回了他的特等席（柴火堆）上：“知不知道什么是艺术？艺术就是要雅俗共赏！作为一个表演者，难道你还有挑选观众的权利吗？如果你不能站着征服你的观众，就干脆去躺着征服他们好了，那样会容易得多。”
王诩点头：“没错，那些个家伙，表面上斯斯文文，对你大献殷勤，其实内心无比龌龊，他们的一切伪装只是为了达成其不可告人的最终目的。”
“说了那么多，你的意思无非就是我唱得很差，所以你才懒得去听是吗？”
因此，王诩就只能依靠自己的劳动来还清那顿霸王餐了。
不过他欠老鸨的债有多少，要多久才能还清，那可就是一笔糊涂账了，按照那何老鸨的逻辑，王诩每天吃她的（剩菜）喝她的（残羹），还要住在她这醉星楼里（柴房），那可都是资源消耗，在产生劳动价值的同时，王诩的负债也在无形中增加，这一来二去，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把那顿霸王餐给还上。
两人沉默了很久，还是燕璃再次开口了：“我相信你，你不是我的敌人，或许……我们还可以做个朋友。”
王诩想了想：“这么说吧，我肯定不是你的敌人，你可以放心了吗？”
“啪”的一声，王诩就挨了一耳光。
“好，那姑且当你说的都是事实，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何要故意与我作对？！”
这世上许多事，其实是显而易见的，但接不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燕璃紧咬着嘴唇：“哼……那你这从不正眼瞧我的跑堂，反而算是个正人君子，心如止水？”
那么作为一个追求者，我必须要引起你的注意，有什么办法呢？很明显，投其所好就是一条很好的途径，于是乎，我就每晚都来听你唱曲，不管你唱的如何，反正我就是拼命夸你，那些个读书人之乎者也地说上一大堆废话，本质上的潜台词其实是：我是姑娘你的头号粉丝，希望能与你多亲近亲近。”
王诩私下里不禁也要感叹：“这老女人比那猫爷还要黑啊……”
燕璃还是板着脸：“有什么好笑的？”
“呸！谁喜欢你了？！”
燕璃哼了一声，也不再打断他了。
王诩跷起了二郎腿：“我不懂欣赏？那你觉得那些公子哥儿就懂？难道非要我把什么话都得如此明白、如此露骨吗？”
一个月，时间已经够长了，足以把一个人逼到忍无可忍的境地，所以就在这晚，燕璃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