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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她姨娘还总是替那些人开脱,有时候她抱怨两句,姨娘都会一脸的不高兴。
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一根绳上的蚱蜢,谁也离不开谁!
那她这些年因为那些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受的委屈都白受了呗!
她因为姨娘不肯把好东西借给她而让京都城里的小姐们笑话了好几年,也算是她自作自受呗!
她被二姐姐笑话姨娘手里有好东西却不给她,也是她活该呗!
既然那么看重那些人,她为什么要嫁给爹,还要霍霍爹的真心和财产呢?
既然那么护着他们,为什么还要生下她呢?直接在爹这里捞一笔钱直接走人不是更好吗?
既然那么看重那些人,自己为什么不认那些人当干爹?而是让她喊那些没有见过一面、来历不明的人叫舅舅呢?
她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她这个女儿?
爹送给姨娘的宝贝那么多,每次她想看看姨娘都会拦着她,她真的是她亲生的吗?
外面的那些人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要排在他们一群人的后面吗?
阮昕葭现在真的有些怀疑人生了。她现在屋里的好东西大多数都是爹给的、母亲给的、祖母给的。
而那些看起来就不怎么样的,才是她的姨娘在一堆好东西里面左挑右选挑剩下拿给她的!
凭什么啊?
明明她们母女俩才是血脉至亲,她为什么不早早的把那些人给打发了,在家里好好的过日子呢?
她那么喜欢接济别人,为什么不直接去城外找个地方施粥呢?
非要把自己的银钱给一群坑蒙拐骗、无恶不作的东西。她的心里就开心了吗?
她用既陌生又复杂的眼神看着姜姨娘,姜姨娘也惊慌又愧疚的看着她。
母女俩深情对望,但是彼此之间那浓的化不开的母女之情,已经被说不清道不明的其他情绪掺杂其中了。
阮昕仪和阮昕优不想再看这对母女在这里唱大戏了,她们俩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所以,在她们俩万般不愿下,阮昕仪把她们的魂魄又弄回了她们自己的身体里,阮昕优负责把她们俩分别丢进了她们自己院子里的凉亭里和长廊上。
反正这俩人受一场打击应该也会小病一场。
那么,为了让她们长长记性,让她们相信今晚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让她们都把自己的皮给绷紧一些。
别再干不该干的事,别再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要不然,下一次就不是在大半夜被弄出来在外面赏月色、吹凉风这么惬意又享受了。
这假山旁边的湖水看起来就挺清凉的,夜里下去游个泳应该是一种很好的沐浴方式吧!
处理完了内院里最会闹腾的两个刺头,接下来就轮到外院里经常闯祸的某个倒霉蛋了。
阮昕仪带着阮昕优直接来到了她们的那个在知行书院当混世魔王的兄弟阮明珲的院子里。
这小子经常跟来历不明的人称兄道弟,既听不进去同窗的劝诫,又不肯跟着先生好好的修身养性,还自以为自己豪气干云、很了不起。
阮昕仪在阮明珲的院子上方飘了一会儿,准备先去这小子的书房里面溜达溜达。
看看这小子有没有背着大家干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儿。
姐妹俩看着天边快要发白的景色,决定速战速决把阮明珲这里的事情给处理好。
两个人分头行动在阮明珲的书房里翻翻找找,找了半天就找出了一些写的歪七扭八废纸团子和抄的像狗爬似的书。
啧!都念好几年书了,还能把字写成这个样子,阮明珲也是奇人一个了!
接着俩人又在阮明珲的书房里,在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里面翻了翻,翻出来了一个像是女子的荷包的东西。
这东西看起来还挺丑的,针脚看起来也……多少有些辣眼睛。
荷包上面还有粗手笨脚的留下的血迹。
荷包里面……
阮昕仪没有打开,她用自己的神识往里面探了探。在里面看见了一枚掩藏的极好的绣花针和一枚发了蓝绿色霉的铜板?
除了这些外就没有其他了。
阮昕仪瞧着这看起来很扎眼的东西,感觉阮明珲的脑子多少是有些问题的。
家里又不是没有绣娘,家里也不是没有丫鬟。
他生在首富之家竟然会对这种粗制滥造的手艺感兴趣?
是细糠吃多了,想要品品粗粮的味道吗?
姐妹俩无语的摇摇头,继续在书房以外的其他房间例行查看。
在两个小厮的房间里竟然被她们俩找到了几包看不出问题的白色粉末。
包着粉末的纸张还是用的不同颜色的纸。
阮昕优看到这里二话不说就把这俩小厮给拎着衣裳领子粗暴的拉出门丢在了院子里面。
而阮昕仪则是在这几人住的房间周边看了看,在小厮住的房门口的花圃里发现了一点点纸张燃烧的灰烬。
看起来并不多,像是一个小纸条那么大。
至于其他的小厮和家丁,还算他们暂时干净,没有被她们姐妹俩抓住什么把柄。
于是在天将亮未亮之际,阮明珲和他的两个小厮都被阮昕优给请出了房间,倒挂在了他们院子里的一棵粗壮的枣树的树梢上。
两个半大小子和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就算没有多重,吊在一个树梢上也算是很为难那根树枝了。
所以,阮昕仪在他们快要醒来的时候,重复之前的动作把她们的魂魄也给抽了出来。
让他们仨的身体在空中随着微风摆动和枣树上的尖刺来一场酣畅淋漓的亲密接触。
他们仨刚刚开始离开自己的身体还有些迷糊。
待看清楚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院子里的时候,他们又非常紧张的扫视了周边几眼。
在看见乔装改扮后飘在半空中的阮昕仪和阮昕优后,两个小厮哆哆嗦嗦的磕巴着声音挡在了阮明珲的身前。
而阮明珲的视线则是在不经意间瞥见了什么东西被挂在了斜前方的树梢上。
他定睛一看,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他,他,他的身体被倒挂在了树梢上?那现在的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