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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去见陈王殿下。”李靖驱赶着战马,朝皇城而去,他很好奇陈王李承基这个小孩子,今天的表现也极为不俗,面对敌人的进攻,居然还能在城墙上训斥裴寂,这种胆略也是让人惊讶,日后若是真的出现什么夺嫡之事,李承基今日的表现,倒是可以吸引一部分人。
“你们啊!大将军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只是这些士兵也为大唐做出了贡献,除掉重要人物外,这些士兵的家属就不要牵连了。将他们以前的功劳折合成银钱,送给他们。”高氏想了想说道:“但是以后,朝廷是不能奉养他们了,既然做出了事情,就要为之付之代价。”要知道朝廷每年都会给予那些伤残军人、阵亡将士家属一定的银钱,作为抚恤之用。这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相信他们在九泉之下,是会感激大将军的。”薛孤儿低声说道。
李承基小小年纪虽然想着大唐太子之位,但是他更加的知道,大唐皇帝李信的威望太高,就算自己在裴寂的辅佐下登上了皇位,但是只要李信一来,自己还是会死无葬身之地。李承基岂会冒着这样的风险。想做皇帝,也是以后和自己的兄弟明争暗斗,什么时候依靠臣子来帮忙。裴寂一看就知道野心勃勃之辈,被他辅佐?还是被他控制?李承基心中可是明白的很。
李靖身后的士兵被李靖的一席话所震动,心中更一阵颤栗,原以为这些人或许可以保住性命,但是没想到李靖的决心是如此之大。当下更是不敢怠慢,纷纷射出手中的弓箭,三轮弓箭之后,原地已经找不到任何一个站立的人了。
“大将军来了。大将军来了。”正准备冲锋的叛军一见李靖的旗号杀来,哪里还有胆子进攻皇城,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
“就算是战死的士兵吧!放了他们的家人吧!”李靖长叹了一声,最后还是做出了决定,到底是以前有战功的一群人,加上现在投降了,若是连他们的家人也给牵连了,这一点李靖无疑是做不出来的。
很快,原地已经已经被裴寂的身影了,旁边的几十个士兵手中分别拿着残肢断臂,上面一些紫色的袍服,说明这此人就是裴寂。
“乱刀砍死!可惜了。”李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淡淡的看着眼前的战场,对于裴寂的死他丝毫不放在心上,这样的人迟早是要死的,被人乱刀砍死,也算是裴寂罪有应得。
“裴寂呢?”高氏发现并没有裴寂的身影,顿时询问道。
“乱兵将裴寂砍死后,臣下令将这些叛逆尽数射死,臣贸然下令,请太后责罚。”李靖上前说道。
“哈哈,抓住叛逆了。”另外一个士兵好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猛的扑了上去,将裴寂压在地上,大声说道:“我抓住了叛逆了。”
“为什么?”一个校尉大声手臂上插着利箭,望着李靖,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大声说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滚粗,这是我抓住了。”刚才一个士兵一下子也明白了自己战友言语中的含义,也扑了上去,两人将裴寂压在下面,可怜的裴寂哪里被如此对待过,一时间面色潮|红,口中喘着粗气,眼珠差点都被瞪出眼眶来。
不过今日一看,李靖还真是有这个资格封王,大纛一到,城中的叛乱立刻就平息下来,甚至裴寂连审讯都没有,就被那些士兵给乱刀砍死,足见李靖的威望之高。
“我也是,我也是。”很快周围的士兵也都蜂拥而上,将裴寂围在中间,大家一起争夺,知道这是最后一个洗脱罪名的机会,这些家伙跟在裴寂身后造反,就算不死,恐怕也会跟着后面倒霉,这个时候若是抢点功劳,如何逃脱军法的处置。
“大将军,今日多谢大将军及时来援,小王谢过大将军。”李承基望着李靖,小脸上露出欢喜之色。在平日里,李信对李靖多有恩宠,居然封其为郡王,打破了历朝历代对异姓封王的恩宠,除掉皇朝即将衰败的时候,曾几何时对异姓封王?
“大将军,这些士兵该如何是好?”薛孤儿望着广场上的千余士兵还有一些世家私兵、家丁等等,低声询问道。这些人都是奉命而来,可惜了这些人中也是勇猛之士,可是此刻参与了谋反,就意味着这些人以后就算是回了军队,也只能是做一些低贱的事情,是不会有太多的进步的。或者干脆就是卸甲归田。无论是哪一条道路,都是让人惋惜的。
“放箭。”李靖却是冷哼哼的说道。
“臣等也认为大将军此举甚是有理,不如此,不能警示后来者。”褚遂良生怕高氏不满,赶紧上前说道。
“奉命行事不能成为阴谋造反的借口,大唐的军人只能听从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天子。天子的圣旨大于一切,天子利剑所指,就算前面是万仞悬崖,也要继续前进,任何一个将军不仅是要听从上风的命令,更是要听从天子的圣旨。”李靖面色平静,说道:“进攻皇宫,就是阴谋造反,阴谋造反不需要任何理由,就能斩杀。杀!”
“啊!”裴寂终于叫了出来,因为他的一只胳膊已经被一个士兵斩了下来。
“祖母!”李承基赶紧小跑了过去了,搀扶着高氏。
“滚你娘的!”没想到那个士兵猛的爬了起来,一拳头将他击倒在地,想那裴寂不过是一个老头子而已,早就被酒色搬空了身体,哪里是这些士兵的对手,一拳击倒在地,连爬起来都很困难。
身边的将士一听,先是一愣,但是还是忠诚的执行着李靖的命令,一朵乌云径自落在降兵之中,可怜这些士兵哪里曾想到李靖居然会下令大军放箭,一时间猝不及防,纷纷被射死在地。
“臣不敢当殿下之夸赞,就算是没有臣,想来叛逆也不会攻入皇城。”李靖赶紧说道。
“大将军,这些人?”薛孤儿面色一阵苍白,也是被李靖的手笔所震惊了。
“臣也认同大将军的做法。”岑文本等人纷纷上前。
“是。”众人赶紧点了点头。
“哈哈,我斩了裴寂一只胳膊。”那名士兵手中高举着一只胳膊,鲜血淋淋,在那里大声叫了起来。既然想独吞裴寂的功劳不可能,那就斩了他的胳膊,也算是功劳一件。
“就没有一个投降之人?”高氏望着下面的尸体,微微有些感叹的询问道。
“给我进攻,给我进攻。”裴寂神情疯狂,怎么也想不到,李承基小小年纪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他认为无论任何人都不能抵挡住皇位的诱惑,可是这个李承基抵挡住了。
“可惜了。”李靖面色沉重,心中却是一阵叹息,实际上他也不喜欢这么做,但他身为大将军,如今更是被封了郡王,有些事情就需要避嫌,尽管李信很信任他,但是他却知道,他还要为自己的后代考虑,所以才会下令射杀这些叛逆的士兵。一方面就是损失自己在军中威望,但是更重要的是要警告这些士兵,警告军中之人,李信对军中将士很是不错,军中的势力正在增加,他要杀杀这股威风。免得会有下一个裴寂出现,随意调动军队,进攻皇城。这对大唐来说,是十分危险的。
“他们人少,立刻冲上去。”裴寂心中慌乱,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是奋勇前进,反正都是死,只有奋勇向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大声说道:“陈王殿下,老臣对您忠心耿耿,这是要辅佐您登基称帝,让您做一代令主,号令天下啊!”
“杀!”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裴寂朝身后望去,只见身后无数士兵纷纷杀来,这些士兵身着黑色盔甲,在远处有一个淡黄色镶边血龙大旗,裴寂看的分明,面色大变,这是郡王才有的旗帜,在长安城内,能用这样旗帜的人只有大将军李靖。
“臣等恭迎太后。”李靖等人也不敢怠慢迎了上去,众人搀扶着高氏上了城墙,高氏拄着拐杖,望着城下的一切,还有远处传来的一阵阵喊杀声,高氏微微叹了口气。
“裴寂,你放肆。”李承基双目一亮,但是很快就指着裴寂训斥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染指大唐江山传承,太子之位自古是有德者居之,是父皇指定,与你有什么关系?像你这样的野心勃勃之辈,表面上为大唐江山,实际上却是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你这样的臣子,当初就应该在信都将你斩杀。”
“大将军李靖根本就没有生病。”裴寂一下子就明白这里面的奥秘,顿时面色苍白,死死的望着远处的大军,片刻之后,果然看见大军前方有一个银须飞扬的大将军李靖。
“快,起来,进攻啊!进攻啊!李靖手中根本就没有多少人。”裴寂紧张了,他从战马上跳了下来,一脚踹在一个士兵肩膀上,将他踹倒在地。
“大将军。”褚遂良等人一见李靖前来,赶紧迎了上去。
“已经被士兵们乱刀砍死。”岑文本赶紧上前说道。
“当得,当得。”远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却见太后高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两个宫女内侍的引导下来到城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