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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城!”叫着他的名字,她问道,“那个邮箱,还有来信吗?”
“雪昕。你不进来么?”她回眸浅笑。看上去从容自若。
相片上的他依旧是一脸严肃,他的照片本来就很少,笑的更是不多,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这样一本正经的表情,可是瑾言仔细回忆起来,明明在自己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笑的,都是温柔的。
他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去看过她了,就是以为内疚,所以无法面对。
瑾言摇头,“不!不一样!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的的确确感觉到他还在,我的感情不需要依托,我的感情一直都在他的身上。”
她的常来常往,让看守陵墓的大爷都已经眼熟了,“姑娘,又来看亲人啊!”
“雪昕!”呵斥了一声,叶朗看向瑾言,“你今天来,不是单纯来看看舅舅吧,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好了!”
她回过身来,笑的牲畜无害,“我只是随便说说,又没说是我去!”,顿了一下,却又补充道,“那如果是我去,你会帮谁?”
说完,她就转身朝外走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瑾言一时有些语塞,弯下腰,将鲜花放在地上,又从包里掏出了纸巾,细细的擦拭着墓碑上的相片。
“好,好!”叶朗连声道。“看我都忘了,快进来,里面拢了火,暖和的!”
“应该会。”
如果自己贸然跑去,别人一定会以为她疯了,可是,她又何尝不是疯了!
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就算这世上没有灵魂,你也不是不可以来这里看他。你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让他看到,而是寻找你自己心里的安慰,不是吗?跟他说说话,不过是有个宣泄的出口,让你的感情有所依托,其实,他在与不在,是一样的!”
并没有阻拦她,瑾言道,“这房子,我当初跟舅舅要,不过是争的一口气,事实上,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再也不会回来!那里已经跟过去不一样了,再没有家的痕迹,而我爸妈,也回不来了。这房子在我手上,一点用处都没有,我也不想再去睹物思人,回忆起来,都是不快乐的东西。倒不如交给舅舅你!”
“你来了?”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他转过身来,看到是她,微微笑了一下。
“起风了,回去吧!”他温声说道,抬起手,自然而然的触碰到她的肩膀。
“我常常想,人是不是真的有灵魂。”缓缓站起身面对他,看着他的眼睛,“你觉得呢?”
今天不是她一个人,墓碑前已经有了其他人,身形颀长,沉默的站在墓碑前,就那样看着碑上的相片——顾西城!
“那如果有人闹场,你会不会帮忙?”她又问道。
“这是我婚房的钥匙!”叶雪昕一眼就认了出来,几乎是扑过来一把握住了钥匙。
“事情都过去了,追究对错也没有意义。舅舅,既然事情都谈完了,我也就走了!”她站起身来,“你照顾好雪昕,无论如何,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你好好保重!”
然而叶瑾言却往前快走了一步,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他的触碰,“顾西城,白亭如结婚,你会不会去?”
“……”轻叹一声,顾西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瑾言点点头。跟着他往屋子里走去。叶雪昕就这么站在门畔,咬着唇,死死的看着她。
“咳咳!”轻咳了两声,顾西城说,“现在你要照顾女儿,不能经常来也是正常的,他不会怪你的。”
“我没有钻牛角尖啊,我都说了,随便说说而已!”她笑,“放心吧,我去不去还不一定呢!”
顾西城笑了笑,“为什么我不能来?难道你以为,只有你才惦记他,才会来看他吗?”
叹了口气,不知不觉又将车子拐入了陵园的道上,从生念念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有去陵园了,他会怪自己吗?可如果里面躺着的根本不是他呢?
地上已经放上了一束鲜花,还点燃了一根烟,从香烟的燃烧长度来看,他来了有一会儿了。
“瑾言,舅舅欠你的实在太多了,只怕这辈子也还不上了,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叶朗很惭愧。
说这两个字的时候,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他撒谎了,还是对她撒谎,可是,他有别的选择吗?
下车买了束花,徒步朝着陵园里面走去,在一排排的墓碑里,可以准确的找到他的位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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