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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串土制地雷,大约有十来个吧,真要是引爆了,全车的人无一幸免。
我们所谓的解梦,也就是古人根据天人感应,模拟各种梦境所得出来的经验。
我意识到不好,冷喝道:“大家小心!”同时掏出一张符要贴上去,男子力气很大,使劲推了我一下之后,从包里拿出一串东西,当场就把车上所有的人吓坏了。
红毛哥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一路上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情,又有我给他支付一切的开支,他自然乐在其中。
“魔门凶徒,夜闯道门江家,乱杀无辜,这是对魔门狂徒对道门的挑战,人人得而诛之!”
这时候车子已经调头又进入了高速路,那名男子坐在前面,一言不发,周身都是死气环绕,我决定过去试探一下,就离开座位缓缓走过去。
红毛哥说:“好机会,咱们赶紧下车吧,离开这车就没事了。”
我说:“你拉我干啥。”红毛哥说:“我不拉你,等会儿人家打死你,谁让你这么贸然去胡说八道的,谁信你啊。”
红毛哥说:“这男的今天必死无疑,问题估计就出在他的身上。”
红毛哥闻言,皱了一下眉头,问我今天几号,然后自己默算了一下说道:“今天是危日,咱们刚才出发的点刚好踩到了阴阳转换的时候,这车怕是要出事。”
红毛哥说:“你管这么多闲事干嘛?”我摇了摇头,不愿离开,心里想着坚决的办法,我不走,红毛哥自然也走不了,这时候,一个上车的乘客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给红毛哥使了个眼色。
我们在小镇上的时候,就定下了行程路线,永安在福建省,我们只能坐飞机到福州,然后再从福州坐车到永安,然而距离小镇最近的是三门峡市,三门峡没有机场,害得我们又从三门峡坐车到郑州市。
我吓得从梦里惊醒过来,一头的虚汗。红毛哥在旁边悠哉的听着歌,我捅了捅他的手臂小声的把刚才那个梦说了一下。
福建这边当地的人都说当地话,我不太听得懂,甚至他们本地人,隔得太远都互相听不懂,不过还好可以跟他们用普通话来交流,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永安市贡川镇,只能先坐车到永安市,然后再到贡川镇。
一路奔波劳累,我自然是心急如焚,想早点到永安养尸地,给叶儿找到可以栖身的躯壳。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把叶儿的事办好之后,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一趟苗疆,找到红毛哥所说的苗疆过阴师,不管有什么困难,我一定要试试。
我却把红毛哥给拽了回来说道:“那怎么行,咱们明知道这车要出事,还见死不救啊。”
我如今在道门这整个圈子里,也算是颇有名气了,不过不是啥好名声,而是众矢之的。红毛哥是个消息灵通的人,从道门传出来的消息中是这么说的。
我说道:“这天下之事,阴阳相济,有正道,自然就会有魔道,这本就是天理,我倒是觉得正常。”红毛哥点头说:“话虽不错。可你不知道曾经魔门的人猖獗到了什么程度,连普通人都不放过,也不得不打压打压。”
从红毛哥嘴里,我了解到很多基础的东西,仿佛一道大门打开,这个世界,有这么多我们根本不知道的东西存在啊。
我有些无奈的说道:“真要是出点啥事,这一车人咋办?”我跟红毛哥正商量咋办呢,车子驶出了高速路口,貌似是到了一个小地方,要去载客,也有人下车的。
红毛哥跟看白痴似的看着我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三大道门领袖自然是终南山全真道、龙虎山正一道、茅山上清道,上清道也称茅山派,至于道门世家,那就数不胜数了。对了,除了道门,佛门也不可小瞧、只不过佛门人淡泊名利,戒贪嗔痴恨,故而很少入世争斗,不如道门这么活跃。”
对于叶儿,我欠她太多了。
所谓心血来潮,就是道家天人感应中最粗浅的一种。比如,有人站在我背后想要害我,我会提前有预感。普通人偶尔也会有心血来潮的感觉,譬如眼皮跳,多半是要走霉运出事,梦境本来就是心血来潮的一种表现方式。
我们在福州休息了一个晚上,红毛哥本来还想在福州多玩一天,我心急如焚,自然是不能等,硬把他拉着坐车去永安。
这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吧,他背着个包,一脸胡渣,看上起很沧桑。平常人自然看不出什么来,但我一眼就看到他印堂发黑,肩膀上还趴着个面色苍白,头发长长的女鬼,女鬼眼睛中带着一点点红芒,是一只怨鬼。
我一直没有放弃龙玄教我的养气打坐之法,至于养鬼派的秘术,我自然不敢懈怠,如今的我,自身实力还是太弱了,每次都要靠茅山请神术才行,小豆子倒是厉害,但也有他的弊端,并且山外有山,小豆子在这个世界上绝对不是无敌的,比如江家的江云老狗,小豆子就不是他的对手。
从福州到永安的大巴车上,人不多,小眉跟小豆子坐在一起,小眉每天被我用精血来喂养,已经看上去跟正常人一样了,除非是学道之人,或者天生具有阴阳眼的人,否则是看不出来的。
红毛哥不会无的放矢,再加上我自己的心血来潮,我也担心出车祸,就迫不及待的走到前方去找售票员说:“大姐,咱们是不是找个服务区休息一下?”
一直和小豆子玩耍的小眉感应到了,看了一眼男子肩膀上的怨鬼,那女怨鬼似乎也不怕小眉,呲牙咧嘴的挑衅着。
我对魔门,道门了解并不多,只好什么都问红毛哥。“三大道门领袖是哪些?”
我也从红毛哥嘴里得知,魔门在二十年前的确是很猖獗的,后来道门三大领袖门派,联合各大道门世家对魔门展开一次清剿,并且得到官方的大力支持,魔门那些狂徒地上无数,这才迎来了十余年的平静。
这男子很敏感,一下子站了起来说:“滚!滚开!”我手中悄悄捏出印结,准备先把这只怨鬼给控制住,却不料怨鬼刹那间就上了男子的身。
我赶紧说:“这车等会儿极有可能要出事,依我看还是停下来休息比较好。”我这一说,把人家售票员给惹生气了,骂了我一顿,车上不少人都跟着骂我,还好红毛哥及时出来站出来说:“不好意思,我这朋友脑子有点问题,大家见谅,见谅。”说着就赶紧把我拉回了座位。
男子肩头的女鬼对我挥了挥修长的爪子表示威胁,我就跟假装没看到似的,嘴里叼了一支烟,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说:“大哥,借个火。”
经过几天的奔波,我们总算是到了福州,距离永安只有两三百公里。
我对此也就一笑置之了,江家这种道门世家,跟魔门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只披着羊皮的豺狼罢了。
也许对于普通人来说,做个梦是很正常的。但我如今在道术一途也是初窥门径,按照龙玄所说是不会轻易做梦的,一旦做梦,那就是心血来潮了。
售票员大姐用本地话说了一遍我没听懂,她又用憋足的普通话说:“车子晚点了,我们等会儿还要从永安载客回来,等到了三明再休息。”
小眉哪里忍得住,立马就要扑过去,我瞪了她一眼,才阻止了她。
小眉古灵精怪,小豆子则是老实巴交,经常给小眉捉弄,倒也乐得见到两人如此。我上车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我梦见这辆大巴车出了事故,经过山路的时候,掉下山崖,所有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