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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得好像很中肯,却句句戳人心窝子。
赵绵泽审视的目光,再一次投注在夏初七的脸上,好半晌儿却是一叹。
夏初七心里头冷笑,直叹这女的可以拿奥斯卡奖。可那赵绵泽却似乎瞧得有点儿心痛了,轻抚着夏问秋的后背,替她顺着气儿,又略带责怪地看了过来,语气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烦了。
“这些日子,本座可时常念叨你。”
赵绵泽在前面,夏初七与李邈在后面。
“不知如今可否去茶舍一叙了?”
“本座也不太习惯。”
木梯步不长,大约仅二十来级。
“还好还好,两个人的房闱乐趣,不足为外人道。”她随口打着哈哈。
“用不用本座帮忙?”
但那样太口口。
“长孙殿下与夫人情比金坚,让区区在下不才我实在羡慕得紧。如果在下果真是侧夫人的七妹,那指定随了你们去面圣,成全了二位的百年之好,毕竟君子不夺人所爱嘛。但实在抱歉,我,区区,在下,不才,鄙人,姓楚,名七,确实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太遗憾了,天大的遗憾。”
尤其他既然已经与夏问秋滚一起了,找她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那样最好。旧人见面,总得叙上一叙。”
“我们有见过吗?”夏初七挑着眉头,满脸是笑的反问。
不是赵绵泽的人,而是从应天府衙门方向过来的。
如果不是现在还不到暴露身份的时候,她真的很想掐着脖子问问这厮,他当年面对一心爱他的夏楚,怎么就能狠得下心肠。
“无事无事,皇长孙殿下客气了。”
不是为她,而是为那夏楚不值当。
“七妹?是你吗?”
“侧夫人如此说,区区在下不才我却是有些不解了。既然你与令妹感情如此要好,为何又抢了她的夫婿?”
东方青玄一愣,夏初七得意的哈哈大笑,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说得那是东一嘴,西一句,东家的鸭子,西家的鸡仔儿,完全没有营养也没有嚼劲儿,可那股子熟稔劲儿,却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在互相打闹嬉戏。
而这些,是先前性子软弱的夏楚身上,绝对不会看见的。
那男的是她的夫婿,那女的是她的三姐。
她笑逐颜开地望了过去,带着点儿调戏的意味。
果然。
就像是期待已久的帷幕被拉开了,又或者,就像磨了许久的锋利刀子,终于能找到地方开砍了,她在淡定的等着赵绵泽为了他那个太子爹,请她前往东宫诊治,而她必然会‘尽心尽力’,摸清两年多前那桩震惊京师的血案始末。
原来就在夏初七与赵绵泽两个墨迹的当儿,应天府衙门的捕快就听说这里发生了砍人案子。天子脚下,这种事儿官府还是要管的。这里离应天府衙门不远,这些尽职尽责的捕快,速度还算是相当的快了。
“各自娶嫁,再无相干?”
可即便他不算个狗屁,她也得慢慢陪着他玩儿。
“大都督是执行公务,还是另有私事?”赵绵泽淡淡带笑。
夏初七笑容满面的应对着,心里头却在敲大鼓。
“你不识得我?”
不过么,乍一听这三次滑胎的“人间悲剧”,她真想说……
只可惜,夏初七愣是没有半丝儿紧张。
这个男人不一般,分量太重了。
还有这样的事儿?
又来了!夏初七一勾唇,反问一句,“你七妹会医么?”
东方青玄微微一笑,“那是自然,她可是——”
有了东方青玄,事情更加难办了。
“七小姐,当真不肯帮绵泽这个小忙?”赵绵泽看着她,慢慢地问。
夏初七脑门儿里像捅了马蜂窝。
当然,夏初七不会相信那老皇帝真是念着她爹的功勋才这样儿。
夏问秋面色有些白。
东方青玄撑着额头像是乏了,轻笑着与赵绵泽告辞,又转头来看夏初七。
拿着巾帕拭了拭眼圈儿,夏问秋含泪一笑,言辞十分恳切,“七妹,你不要误会了。三姐我如今不求你别的事儿,但求你回来……我甘愿做小,我早就说过了,只要你回来了,我便做小,一辈子服侍你和夫君两个,替你们置被安床带孩儿,都没有关系。”
这样一想,她心脏又落回了实处,翘起唇来,缓缓笑了。
“抱琴,退下。”
一声吼叫从她们背后传来。
“是吗?”夏初七心里怦怦跳着,一边儿猜测着他会用怎样的方式来拆穿她的身份,一边儿淡定地与他玩笑,“能得到大都督您的惦记,那真是区区在下不才我的福分啊,回头我便给家里祖宗十八代烧上三柱清香,请他们继续保佑我,能一如既往的得到大都督您的垂爱。”
“实在可怜!以身偿债的滋味儿不好受吧?”他又笑。
夏问秋看得愣了愣,语气几度哽咽。
夏初七眼珠微微一转,神色里多出几分迷惑来。
大概也就十七八岁的光景儿,薄薄的妆容,满头的钗玉,身姿娉婷,一袭华贵的紫色团领小葵花衣裳,衬得肌肤雪一样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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