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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先前没有吭声儿，是不是以为就是她干的？
“爷，您看您这位如夫人，她也没有下毒，不用再遣送回去了吧？”
半握拳头凑到嘴边儿咳了一下，夏初七笑眯眯地说，“其实生活就是流氓，整天逗着人耍子。只有比它更流氓的人，才能过得快活。再说了，一个人在美色当前都没有感觉，连耍流氓都不会，那还不憋屈死啊？”
“大都督安好！请问楚医官是否在车里？”
淡淡的，他的声音冷入骨头。
轻笑一声，东方青玄那表情越发勾魂夺魄，“那便算是本座蛋痛好了。要是不蛋痛，又怎么会好奇晋王殿下究竟迷上了你哪一点呢？”
东方青玄瞳孔一缩，这一回是真真儿笑了开来。
东方青玄与夏初七离开了深井茶舍，赵绵泽还静静地坐在那里。
带着一缕淡淡幽香的逼仄空间里，只剩下她与东方妖人两个人了。
“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真是二夫人让我做的……”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声音比那雪花儿还要冷。
“多谢……楚医官。”泄了气一样跌坐在地上，谢氏缓过一口气来，挂着一脸的泪水，看向了夏初七时，脸上满满的都是感动。
“这叫什么话呀？”夏初七翘了一下唇角，笑了笑，“一点小事儿而已，您也犯不着大动肝火。别的事儿不好说，可您又不是不知道，东方婉仪失仪的事儿，其实是我干的，您不是还分赃了么？你说说，我又怎么好意思让别人代我来受过？”
“秋儿觉得她是吗？”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赵樽快走出院子了，夏初七突然拔高了声音。
好一会儿，赵绵泽才转过头来，微微抬起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另外，那玲儿还交代，前几日在大宴上，也是谢氏支使她给她下了药，故意害她在爷的面前放屁失仪的。
“两位如夫人都说无辜，这让爷如何断得了？”
“爷，是奴婢亲眼见到玲儿下药的，爷可以问她。”
“那想知道本座为何要帮你在长孙殿下面前隐瞒吗？”
“殿下，等一下——”
月毓皱了下眉头。
“因为大都督您每次这样笑的时候，就没安啥好心眼儿。”
那么，她不妨听听他想要说什么好了。
“秋儿——”赵绵泽打断了她，迟疑了片刻，他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掌心又开始沿着她的脊背慢慢轻顺，“秋儿你不要想那么许多，这两年，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一个妇道人家还得来操心这些事情。再往后，你只需乖乖在家养好身子便成。那人的事情，不管他是不是夏楚，我都会有法子办妥当的。”
夏楚又怎会有那样一双眼睛？
夏初七拆了开来，嗅了一下，便晓得了。
“是！”
“那是自然，我便是我。”
“那指定不能。咱俩一个是人，一个是妖，配不着。”
她不是好人，也不想帮赵樽多留几个侍妾在眼前看着膈应。
“玲儿，你可不许在爷面前撒谎，诬陷如夫人。”
外头还是飘着雪花儿，天儿真是很冷。她抱住双臂，只描到了赵樽的马车，却没有见到赵樽的人，那一个黑色的帷幕紧紧拉着，也不知道他的人究竟在马车上没有。
“更何况，小子若是猜得不错，大都督您的肚皮官司，可不止这些吧？您到底存了什么心，到底要做什么事？小子只需要胡乱猜测一下，就可以想象得出来——只怕眼前这个场子，对您来说太小了。大都督您的图谋，应当更大才对吧？”
确实是一个心冷无情的男人。
夏初七有点儿心虚，却不信他会真这么干。
靠，两个大男人开玩笑也这么不要脸？
可大都督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又得了一百两，夏初七笑眯了眼睛。
他缓缓一笑，突然话峰一转，“楚小郎，想知道那袁形是何人出手吗？”
“楚小郎说话，还是这么得趣儿。”
可看到这拉拉扯扯的一幕，夏初七脑子一激灵，却突然清朗了！
“傻叉，瞧把你给算计的？”夏初七轻嗤一声儿，淡淡地讽刺道，“想用我来对付晋王？您就料定了那范从良一定会招出些什么来？再说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谁认识他呀，法律……不对，刑律得讲究证据。大都督，什么是证据您懂吗？”
“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可以一劳永逸——”
靠，不是个好东西！
“爷，妾身也一样，如有半句不实，也是不得好死！”
东方青玄妖眸一深。
瞧瞧他身上一袭高冷风华的黑衣，再瞅瞅东方妖人艳丽娇娆的红衣，她再次产生了一种不该有的联想——这俩人，应该在一起。
沉默了一下，赵绵泽缓缓一叹。
为什么在东方青玄的面前，不论他说什么，她就可以坦然自若的应对他，说再大尺度的话也不会觉得脸红？而每回赵樽一靠近，她那心肝儿就像上了发动机，这头红潮未退，那头潮声又起，简直就像一个害臊的小媳妇儿？按说他两个都是好看得掉渣渣的美男子，这不是太诡异了么？！
那谢氏本来只是一个侍妾，又没有侍过寝，与赵樽更无情义，就算被打出府去也只能怨怪她命运不好。如今赵樽能差人修书一封给她爹，还把人送她回府里去，估计也是看在她爹的份儿上了。至于另外五个女人，更是没有什么地位。所以，他这样儿的处理结果，不会有人吃惊，更不会有人同情，或者替她们求情，只会有打了鸡血般的兴奋目光。
又赌咒又发誓，古人似乎很信这一套？
“你与那魏国公府的七小姐，确实是不同的。”
瞄一眼他，她又转回头来，也不上赶着找虐了，与他一前一后很诡异的下了马车，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那情形，瞧得随侍在旁的一干人等，只觉今儿天气变化好大。尤其他们家主子爷的身上，那冷气儿直飙。
院子里头，那哭声撕心裂肺。谢氏喊着哭着吼着，面色苍白得像一个鬼似的，在两个婆子的拖拽下，拼命挣扎着，把雪花蹭成了一团糟乱。
那玲儿跪在地上，不敢看她的眼睛。
“老子就是纯爷们儿，还怕你验？！”
夏初七心里叹了一句，正寻思着千万不要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面前的马车门儿便打开了，里头的家伙正襟危坐，冷板着一张脸，只给了她一个“上来”的冰刺眼神儿，便侧身撩了帘子，不紧不慢地望向东方青玄。
“爷……饶了妾身吧……妾身不想走啊……”
不过，他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能由着别人气他么？
都说东方青玄是难缠的妖孽，其实那楚七又何尝不是？东方青玄妖在外在，而那楚七的妖在内里。表面上看，她整个人通透得一望到底。实则上那心思到底藏了多深，他根本就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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