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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狠瞪,夏初七使劲翻了一个白眼儿。
身子僵硬了片刻,她又尴尬又窘迫,就像上辈子第一次来事儿搞脏了椅子怕被同学瞧见一样,心脏“怦怦”乱跳着,“啪”一下,又一屁股坐了回去,扯出一个尴尬到极点的笑容,迎上了赵樽狐疑的眸子。
只可惜,二宝公公这宅子里,不要说女人,连一个丫头都没有。看起来像是已经空闲了好久,明显郑二宝他也没有回来住过。
一听这话,夏初七顿时就黑了脸,“晋王殿下功夫那么好,‘玩个刀耍个贱’也能往自个儿的手臂上捅。你是当我傻子呢,还是侮辱你自个儿的智商呢?”
斜斜弯着眼看他,夏初七不太相信世上有不看重脸的男人。
“你那句话怎么说的?”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她虽然觉得这得来不易的相处,让人有点儿舍不得,但想想开日方长,还是不得不开口,“爷,你有没有听过一句伟大的至理名言?”
什么叫可以说的?夏初七眉梢一横,语气沉下。
“先说好,睡就睡啊,可不许胡来?”
他怎么就愣是见不得她好看一点?
小脸儿“唰”的一下沉了下来,作为一直“破罐子”,夏初七这会儿特别无奈。可看看赵樽严肃又正经的脸,她总觉得也许是自己误解了他。说不定人家真就没有那个心思,只是单纯的想要陪她去睡觉,就像上次那样?
夏初七冷哼嗤之——
激灵一下,夏初七心里隐隐有一丝期待浮了上来。
丫的,逼她放大招儿呢?
乱七八糟的猜测着,她想了想,换了一个话题。
想了一下,赵樽终是点了头。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懂不懂?”
他却面不改色,堵住她的嘴,长驱直入。
又闷上了?该不会还在想她“失贞”的事儿吧?
他冷冷打断了她的话,接着,她只觉身子一轻,已经被他给打横抱了起来,而那一晚上打了无数个响鼻的大鸟,了然的疾驰了出去。她郁闷的低吼,他却什么话也不说,只有喷洒在她面上的呼吸,越发灼|热,越发潮湿,像是心里火气已然憋到了某一个极点……
抚了抚被她偷亲过的唇,赵樽眯眼,声音沉沉。
他那一刀扎得很深,虽然经过孙正业几天的治疗,可伤口还是有些红肿,尤其今儿又被她狠狠“摧残”过,更是显得有些刺眼。当然,作为医生,夏初七真的是看多了伤口,可偏偏他是赵樽,他身上的伤口确实更容易“入眼”。抿着嘴唇,她把心里头那些不爽都丢到了脑后,唠唠叨叨地又念了好一会儿。
“咳咳……”
好就是他要娶别的女人了,又来找她回去做侍妾?
“阿七不必担心,不影响爷的本事……”
那一张她以为永远都不会为任何事情而变色的脸……
“嘶”一声,赵樽唇上火辣辣的刺疼。
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拽住,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骨头捏碎。
看着她水汪汪的一双眸子,赵樽抬手抚了下她的头。
这货以前不碰她,因为她是个处儿,他觉得应该珍惜她,把美好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不想坏了她的名节。如今这般,她说与东方青玄“有染”了,瞧他这意思是反正她都已经是一只“破罐子”了,索性就把她给“破摔了”?
她臊红了耳根子,觉得简直丢脸之极。
可他裹着她的双手仍是很紧,一点儿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唔……唔……”
她越是抗拒,他越是兴起。
赵樽微微一个愣神儿。焦头烂额了一晚上,他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问题的矛盾点在哪儿似的……怪不得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说法。在敌人面前,晋王爷面对千军万马而不惧。在朝堂风云里,晋王爷也可翻手是云覆手是雨,可偏偏今儿晚上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他一次次束手束脚。
它突然打了个响鼻……
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儿,夏初七这一回真想咬舌自尽了。
嘛嘛咪也……
赵樽叹了一口气,揽她过来坐在腿上,圈住了不让她动弹,才将先前如何准备把她“偷梁换柱”成为诚国公元鸿畴的女儿,再“瞒天过海”地嫁入晋王府为妃的事,拣要点与她说了一遍。一直听得夏初七一愣一愣的,那心底像坐过山车似的,一会儿甜,一会儿傻,一会儿美,一会儿涩。一会儿觉得像真的,一会儿又觉得解释不通。
“……”
赵樽向来说一不二,办事效率极高。
“没有呀?那你为什么不把杀太子的人揪出来?”
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夏初七不再挣扎,不再生气。
“啊哦”一下,夏初七脸上的严肃差点崩盘。
“闭嘴吧!”
“那有多复杂,你告诉我?”
“伤口怎么弄的?”
“都说应天府的爷们儿都喜欢在外面置宅子养女人。果不其然啊。爷,您这宅子里的夫人呢?怎么没有瞧见出来迎驾啊……”
弯了下灼灼的眼,夏初七察言观色,眼睛还是有些热。
夏初七气极攻心,前仇往事全都涌上了心来,想到他过去欺负她的种种,愣是新账老账全都一块儿翻了出来,一颗心就像在油锅里煎过一遍似的,煎一次,翻一次,翻一次,还煎一次,越骂越厉害,可怎么骂都散不了气儿。
“那爷不要节操也罢……”
昂首,挺胸,撩眉,翘唇,整一个她才是王爷的傲气。
对,必须亲回去。为了女人的尊严而战。
“……”
“滚你娘的大犊子……”
“好。我相信你说的这个,可是——”窝在他温暖的拥抱里,夏初七挺直着腰身,定定的看着他,然后一字一顿,慢慢出口,“我心里的疑惑太多了,你可会全都告诉我?”
咽了一口唾沫,她语气也有点儿艰难,“放手。”
很显然,他是不相信喽?
终于,在夏初七的吼声里,一个带着血腥味儿的吻结束了。赵樽双臂紧了一紧,把她紧紧抱在胸前,与自己贴得很近,向来酷烈得没有温度的声音缓和了不少,低低唤了一声“阿七”,额头抵着她的,嘴里冒出一句似满足又似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