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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问秋咬了咬牙，重重一哼。
弄琴回头看了一眼，在她耳边低语。
“她可有说什么？”
赵如娜轻笑，又往前递了递。
“怎样，父亲怎说？”
陈大牛看着她，眸子滚烫。
她说的是橘子的口味，可此话接上陈大牛那句，竟是又添暖昧，好像说的是她的手一般。她极是懊恼，见他目光赤红，像是恨不得把她也吞了，紧张地吮了吮剥过橘子的手，自顾自说，想要岔开话题。
城门外的一里处，早已听说定安侯领着高句国公主和家眷由此返京的官吏与百姓，纷纷出迎。
“七小姐说，当初错爱殿下，幸而得遇晋王，才免了颠沛流离之苦。如今晋王离世，她心灰意冷，与殿下您……死生不复相见。”
弄琴躬着身子，缓缓退出，刚到门边，却见夏问秋又低低呻|吟着补充了一句。
“俺晓得了。”
是她自己疏忽了。
“闭嘴！”
他的窘迫，自是也入了赵如娜的眼。
“吃一颗罢，看你眼中都有血丝了，吃了败败火。”
“难堪就难堪罢，就当俺欠你的。”
“本公主还是坐这个好了。”
“若真是这般，那妾身的罪过可就大了。等回了京，老太太还不把我撕了？”
赵如娜眉心一跳，撩开马车帘子。
这辈子，她是没机会了。
说罢他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手一紧，把她拥入怀里，紧紧摁住，低头便胡乱地吻她，含含糊糊地啃她的嘴，试探般探入她的牙关……
“侯爷有事？”
可人在其位，身不由己，即便他再不高兴，也不得不应酬。队伍从城外一路绵延到城里，无数人在等候侯爷的大驾。
东宫文华殿，东方青玄噙着妖艳的笑容，从容地飘然入殿。赵绵泽抬起头来，亦是温润的一笑，客气地迎他入座。
妇道人家不便议论朝政与国事，这一点认知，她是有的。见她不再接话题，陈大牛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可从父亲的角度，难免显得凉薄。
他没有拿手去接。
她话虽在斥责，但娇憨多了几分。
夏问秋脸色冷了冷，捂着肚子似是有些难受，就着弄琴递来的椅子坐下，额头开始冒冷汗。
轻轻“哦”了一声，赵绵泽挽了一下唇，看他的视线，多了一些深沉，可随即仍是被微笑代替。
东方青玄瞄着他，轻轻一笑。
“弄琴！”夏问秋突地转过脸来，面色苍白，“我一定不能让那贱人回京，不能让皇太孙见到她的。你没有看见吗？这些日子，她不见了，皇太孙就像疯魔了一般，见谁都没个好脸，若是她回来了，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赵如娜目光微暗，幽幽一叹。
他关切的轻问，赵如娜没抬头。
“是，卑职……告辞。”
好一会儿，陈大牛一个拳头砸在了床沿上，声音低沉，带着悲鸣。
赵绵泽声音很慢，很是柔和，似是极力在压抑着澎湃的心情。但他目光里的情绪，却是瞬间亮开，任谁也能看得出他的欢喜。
她挣扎了一下，唇角挑开。
“凭什么？你就是这样做事的？本公主是大晏皇帝册封的定安侯正室夫人，难不成还不如一个小小的侍妾来得尊贵？你说说，这是何道理？”
他低笑一声，似是察觉到她的窘迫，抱起她便往榻上走，硬嘣嘣的身子硌在她身上，越是令她发慌，只拿双手去推他。
辽东的军队仍在驻守，此次陈大牛返京述职，只约摸带了两三千人。这两三千人除了护送家眷，中途还得负责寻找夏楚。
“是吗？”
“哼！我就知道。”
“皇太孙，东方大人求见。”
不等她说完，陈大牛就恼火了。
“绿儿！”
慢慢起身，东方青玄冲他轻轻一笑。
他赶紧放开她的手，脸红了红，搓了搓指头，看着她手上的橘子，眉头皱了起来。
卢永福一拍脑门儿，直呼冤枉，越是不想出错，便越是出错，只觉眼睛快被他瞪瞎了。
“大晚上的，吃啥橘子？”
他情绪不明，眸子狼光闪烁，赵如娜没抬头，也没有发现，仔细拿了一个橘子，剥净了皮，把上面的经络都挑干净了，才半眯着柔和的眼，递到他的面前。
挑了挑眉梢，她娇声软语，语气极酸。
几日的考量后，他把这件棘手的事交给了赵绵泽。让皇太孙彻查阴山一事，便为晋王追谥褒奖，盖棺定论。
“咋了？你这是不乐意？”
在这些事上，她不愿去争。
除了几十辆载行李的马车之外，前头还有几辆马车是专为女眷们准备的。赵如娜仔细看了一眼，只见最前面的一辆马车，车架极宽，车身装饰也很贵重，其余的则都是一样。
外头的人，气喘吁吁，是卢永福的声音。
若是忽略掉她只是一个妾室的尴尬身份，二人在这奉集堡里，倒是像一对实在的夫妻，日子过得简单、平淡也踏实。
听他低哑的声音，赵如娜羞赧地抬头，与他炽如烈焰的眼神汇于一处，脸颊微微一烫，心脏胡乱跳着，愈发紧张，双手僵硬。
周顺这次是负责安排侯爷的家眷，见状咧了咧嘴，指了指赵如娜先前要上去的这辆马车，笑吟吟的告诉她。
他不说便也就罢了，一解释，赵如娜的耳朵便微微发热，闪躲着他的目光，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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