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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说这句话就急眼儿。夏初七无奈的笑了,郑二宝和刚刚从殿里出来的晴岚,也憋不住轻轻低笑。在这楚茨殿里,正是因为有了傻子和梅子这两个活宝,没事儿斗斗嘴,这才添了一些乐趣。不然,这些人就只能每日泡在黄连罐里了。
这时,甲一突地从院子外面进来,远远的就低喝着提醒。
甲一出去倒热水了,她使劲儿捂了捂脸,心脏跳得“怦怦”作响,先前的紧张和激动,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
最后那几个字,他几乎是强压着情绪说出来的。
赵梓月瞧她片刻,看她言词闪烁,终是轻轻“哦”一声,善解人意的不问了,拿过桌上的一颗果脯蜜饯来,咬掉一半吃下,把另一半塞到丫丫的小嘴里,看她吧唧吧唧的嚼着,又露出一抹微笑来。
“做傻子有何不好?这样就跑了。小气!”
洪泰帝才想说话,突地喉咙一痒,又侧过身子,倚在床头狠狠咳嗽了几声,喘气好一会儿,才抚着胸口,哼了一声。
傻子看她,歪着头,“那你是傻子吗?”
“甲老板,你说我若真的嫁了赵绵泽,会有多少人讨厌我?”
“怎么不说了?”
“你比我傻。快点,跪下来,给我道歉。”
往常,有赵樽的地方就会有陈景。
弄琴咬着下唇,猛一下抬起头来,顿了片刻,她像是想要说什么,可是瞄了瞄院子里的众人,却是又皱紧了眉头,欲言又止地低低道:“太孙妃,她肚子里的……胎儿怕是保不住了。皇太孙很是着急,他知七小姐医术了得,尤擅妇科,特地让奴婢过来请您,请您务必去一趟泽秋院,为太孙妃诊治……”
“嫁吧,我了解我十九哥,他是愿你好的。”
可是……还能像赵十九在的时候一样吗?
“谢谢你,楚七。”
“咦,这丫头,今日怎么了?”
“别别别,你坐好,陪我说说话。”夏初七唇角微掀,阻止了她,朝外头轻轻喊了一声,晴岚很快就进来了。
“……我不是郑二宝,没那么容易哄。”
时光真是一把杀猪刀。
晴岚点点头,微笑着抱上丫丫出去了。
“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这般吧,你是一个公主……”
好一会儿,夏初七像是缓过了那一股子劲儿,吸了吸鼻子,突然笑着抬起头来,后退了一步,看着他没有表情的黑脸。
“好。”晏二鬼没有反驳,慢慢地站起身来,看了她一眼,默了片刻,声音虽压得极低,还是能听出隐隐的一丝落寞,“王妃,我入宫来的时候,陈侍卫长……不,陈将军他托我带一句话给你。”
为了孩子,一个男人选择留下来,太正常不过。
她想,也许赵梓月更需要的诉说,而不是宽慰。
可以说,她与赵樽走来的一路,都有陈景的身影。
弄琴“唰”地白了一张脸,膝盖一软,“噗通”跪了下来。
抚了抚依旧平坦的小腹,她眉头蹙了一下,又笑了。
甲一依旧僵硬得像一个机器人,瞄着她的脸,没有回答。
梅子与傻子这会子正蹲在花圃边上,窃窃私语。
“丫丫尿尿了。”
像什么?像哥们儿,像战友。
“见到丫丫的么?”
可现在,有陈景的地方,却没有了赵樽。
夏初七见她目光闪烁,犹豫了一下,轻声问,“见到他了吗?”
“还好。”两个字出口,晏二鬼微微低下头,“如今陈将军领了皇城防务,又掌着京师禁卫军,他忙得很。但是,兄弟们还是常常约在城东的聚仙楼里吃酒,元小公爷,定安侯也常常来……就是,就是说起殿下的时候……”
“嗯”一声,甲一站起来,“睡吧,甲公公来侍候你。”
自打那一日赵绵泽去了泽秋院,一连三日都没有再过来。在知晓她去了柔仪殿被贡妃给收拾了一顿的事情之后,也只是差了何承安过来,送了好些值钱的东西,说了好多抚慰的话。
“不害臊,夸自己。”
看她就要追过来,夏初七不由摇了摇头,笑着嗔她一下,玩笑道:“分明就是你笨,被皇长孙绕了话去。你说你不是傻子,谁傻?我看啊,皇长孙是比你聪明多了。”
对啊,弄琴是夏问秋的陪嫁丫头。
“陛下,陛下息怒。”崔英达随旁侍候着,看他咳嗽得紧,一边替他顺着气,一边担忧地小声道,“您先躺着息息气,老奴这便去传太医来。这几日的汤药,怎生越吃越不见好了。”
夏初七抚了一下额头,嘴角咧着,也是没有想到,会从傻子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词,看郑二宝都快要笑死了,他自己还绷紧着脸,不由也笑着打趣儿。
似在考虑,又似是难过。
“梓月,你往后可有打算?”
外面的风言风语一定传得极是难听吧?
皇城这个地方,很大,因为它锁住了天下,也锁住了许多人的一生。可皇城这个地方也很小,因为但凡一件稀罕事情,只需要短短的几个时辰,便可以如同春风一般,拂入每个人的耳朵。
夏初七心里沸腾了一下。
她只是在乎夏问秋能有本事把他拖住,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不会太容易……
目光微亮,赵梓月嘴角含笑,“逗你笑而已,开心就好。”
见梅子吃了瘪,自己又得了草儿表扬,傻子扬眉吐气一般,高高地仰着下巴,哼了一声,孩子气地指了指地下。
“王妃,是我失言了,你不要见怪,就当我没有说过。”
“梓月公主的小霸王脾气哪去了?如今这般客气了,我却还不习惯。再说,小衣裳是梅子与晴岚两个昨夜赶工做出来的……我么?就负责做监工,睡大觉,收货,其他什么也没做,当然,我也做不来。”
“七小姐,你不记得我了?”
见她明明与贡妃一样,心里也有不悦,却字字都是安慰与宽容,夏初七心里一抹暖意,笑了出来。不得不说,时光真是一个最能改变人的东西,一个不识愁滋味儿,刁钻任性的小公主,从不知人间疾苦,如今疯是懂得体会旁人的不易了。
“我又不是娘们儿。”
次日的天气,极是晴朗。
晏二鬼看着她,忽然膝盖一软,直接双膝跪了下来,头低低垂了下去,“王妃要嫁与他人,原本是王妃自己的事情,我相信殿下也是愿意你好的。可是,殿下这才刚刚离开……可不可以,请王妃为了殿下的脸面,稍稍等一等。等大家都忘了他,忘了那些事……再嫁。”
赵梓月看她调侃自己,跟着笑了一会,突地转了话题。
“七小姐,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