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印尼小说网https://www.ynxd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他目光沉沉,如一尊雕塑。
“坡上风大,你伤未愈,穿上这个吧?”
他与夏楚的婚约虽是早已有之,但朝中众人,尤其是东宫那几位侧妃的亲眷党羽,这几日,简直就是不遗余力的找他事。
“是,太子殿下。”
“不必送了,你前些日子受了伤,多多将息才是。”
所以这一次,她得小心翼翼。
他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停下。
她想,她没有看错夏常。
幸好他长得英俊。她想。
“哦。”傻子咽了咽口水,他其实一直对夏初七的这间屋子有些害怕。梅子曾经警告过他,说这屋子里的药,每一样都是会死人的,只要一沾,人就死了。而且,他听三婶娘说过,他的脑子为什么会不好使,就是小时候吃过毒药。所以,他可害怕毒药了。
他就站在山坡上最高的一处,微微眯起双眼,远眺着南边,迎着四面八方吹来的呼啸冷风,默默无言。一张风华绝代的冷漠面孔上,并无半丝波澜,却比这浩瀚的雪原还要冷鸷肃杀。
可很快,他新的烦恼又上来了,“若是人家问我,你与我讲的什么故事,我可怎么说?”
漠北的夜色,浓郁如墨。
“你说他真的是赵樽吗?我哥会不会认错?”
“我的东西呢?”
“兰爱卿似乎颇通此道?若是能把此心用在辅佐政务上,何愁我大晏国事不顺?”
夏初七赶紧托住他,眉目微动。
傻子耷拉着脑袋,“不死人的叫毒药吗?”
傻子想了想,哼一声,坐了回去。
说罢,她垂头丧气地缩回手,无奈了,“这话是我哥哥说的,我哥的话,总是很有道理。”抬了抬眼皮,她蹲下身来,把大氅放在了他的脚下,“这件衣裳我放在这里了。你若是冷了就披上,我走了,你早些回去歇下……”
而宫外么,自是流传版本无数,自娱自乐。
“我不吃毒药。”
“毒药。”夏初七看他一眼。
“殿下!”待书房的门一合上,焦玉赶紧走近,压着嗓子,凑到了赵绵泽的面前,口头奏报,“山海关八百里急报,晋王在北狄被人找到。正与北狄太子哈萨尔一道,前往京师……”
由此可见,皇太孙对此事的重视。
楚茨殿。
“草儿,你今日又是在做嘛?”
美丽,俊秀。
他竟能考虑到这一层,已是不易。
因他本人有智力问题,虽然他的行为于礼不合,但不论是赵绵泽还是旁人,都不好说他。至于夏初七,也是一反常态,不像前些日子一样,会撵他走。只要他来了,便为他准备好吃的,好玩的,还会与他关起门来聊上一会,谁也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
一声冷风吹过,仍无他的声音。
兰子安自然知道焦玉有要事禀报,而赵绵泽不想他知道。微微一笑,他欠了欠身,冲焦玉礼节性的示意一下,轻轻退了出去。
说来傻子是一个极为宽厚的人,不论对谁,在东宫的任何一个太监宫女,就没有他讨厌的人。就算是旁人惹恼了他,他也不会发脾气。可偏生对梅子,他却是一副“老子就不惯着你”的样子,实在让她纳闷。
看傻子愣住了,她轻轻笑着,把一个小瓷瓶递过去,“诺,把这个吃了,全是药粉末,我都给你磨好了,不难吃。”
“什么东西?”
夏初七轻笑,“你多逗逗她,她高兴了便与你玩了。”
她不想太子赵柘的悲剧,在傻子身上重演。
看着他融入夜色的颀长背影,乌仁潇潇嘟了嘟嘴巴,双手抚着辫子,终是朝他大吼了一句,尾音扬在风中,“我一会儿就给你拿过来。还有,我说你不要难过了。我哥哥说过,一个人要想快乐,就要先学会放下。”
若是夏常那时纳了阿娇,或者她就不会遭此厄运了?
但老百姓,又怎能知晓皇家那点事儿?都纷纷道,用几个月的时间筹备婚宜,于民间也不算什么,何况皇室?单单繁复的六礼,都得费些心思呢。
她“哦”一声,高兴了起来,飞快地跑下去,等上来的时候,她手上多了一件黑色的大氅。
轻轻一叹,他摇了摇头,“我派人在京师找遍了,却是半点踪迹都无。想到她一个姑娘遭此劫难,我真是,真是……夏衍这个畜生,早知有今日,那时在辎重营,我便不容他。”
“这就对了。”
夏初七抿唇笑笑,“谁说你傻了,你本来就不傻。”说罢见他咧着嘴,开心地笑了,她又严肃了脸,定定看他。
“我晓得。”
“殿下堂堂一国储君,何必受一女子掣肘?”
国书曰:“北狄大成皇帝致敬南晏洪泰皇帝。大成十年三月,我部众于哈拉和林京郊扎木合村发现贵国晋王殿下赵樽。晋王身有旧疾,人尚安好。为示与贵国睦邻友好之意,兹定于四月初三,授皇太子哈萨尔为钦差出使南晏,与晋王同归。愿与贵国固其邻睦,永世为好。”
夏初七松了一口气。
他木雕似的杵着,冷冰冰的寒着脸,仍是没有说话。乌仁潇很是没趣,东看看西看看,回过头一眼,只见坡底下,阿纳日不停在朝她招手示意。
阿纳日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边,为她披上了衣裳。乌仁潇潇回过神来,轻“哦”一声,突然一蹙眉,看着阿纳日。
“你是在难过吗?”
夏初七没有抬头,捣鼓着手里的药材,笑眯眯的听着,时不时瞄他一眼,“昨口口听梅子说,你也对旁的姑娘说过这话?”
她不太在意的请夏常坐下,便亲自为他添了水,语气淡淡地道:“三姐若是出了事,叔父必受牵连,你与他们,毕竟是一荣俱荣,一损皆损的关系。人都是自私的,在那个时候,你的选择,也是人之常情。”
“大婚之事筹备得如何了?”
看着那个越去越远的人影,乌仁潇潇叹了一声,扯了扯辫子,甩开手来,自言自语,“怪不得哥哥说的话,人家不肯相信。我哥自己也做不到放下,就是说说哄人而已。”
夜幕下的哈拉和林,像一颗草原上的明珠。
兰子安观察着他的表情,叹息一声,“御妇之道,在于一个攻字。你越是纵她,怜她,她越是恃宠生娇。这世上的妇人,可分为两种。得到和未得。你未得时,觉得她与旁人不一样,得了,也就那么回事。殿下,是您待太孙妃太过宽厚了。圣旨已下,她人也在宫中,她若成了你的人,自是会断了念想,您又何必委屈自己?”
一个风靡云涌的时代即将到来。
傻子不懂,“为什么?”
这储君做得,他生恨不已。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