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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樽低笑一声,双手划桨,将小木船飞快的驶入荷塘中央,在大朵高茎绿杆的荷叶隐藏下,面上满是愉快。
赵十九的坏,魅力不可抵挡。
今儿的十九爷,少了一贯的高冷和疏离,字里行间反倒像一个寻常人家的丈夫,那态度让夏初七极为满意,言词间也越发傲娇起来,誓把孕妇脾气发挥到底。
“怎了?”
再多,便是过了。
“对,更何况是她?”
“……”
夏初七忍俊不禁,笑骂一声。
“小醋缸子,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赵樽微微一怔,“嗯?很奇怪?”
“阿七……”
洪泰帝那时候,并没有直接下旨改变婚约,而是私下找他们商议此事。对东方家来说,女儿能从晋王妃成为太子妃,是家族荣耀,自然也是好事。即便东方阿木尔不情愿,也改变不了任何决定。
原本赵樽在阴山的“死亡”,可以让她与阿木尔两个相安无事。但赵樽回来了,而且他明明白白的表示,心里仍然只有一个她。
不得不说,东方青玄此举是高明的。
一个爱到极点而不得的女人,长期处于深宫寂寞,没有追求,没有价值,没有男人,也没有生存的意义,到底会做出多么偏激的事,夏初七不知道。
夏初七一怔。
赵樽黑眸深深,笑容却是微微一敛。
他用性命来换了赵樽的无可奈何。
他无奈的揽住她的腰,顺着她的气,低低道:“阿木尔很小就指婚于我,这事你是知晓的。那时候我还的年少……”
“你丫就听不出来,我在生气吗?”
他的手指,不由自主抚上她的脸。
怪不得女人都喜欢坏男人。
在烟云行馆,她不惜利用赵樽“失忆”,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反驳,也没有机会与她说明情况,故意歪曲“害她”的事实,已经让夏初七生疑——除非她要破釜沉舟,若不然,怎会那么干?
两个人互看着对方,他也笑,“喜欢就好,爷也喜欢。”
他那个时候应当是左右为难的。为了自家的利益,任何一个有头脑的男人,都会选择太子。但他到底是一个哥哥,估计拗不过妹妹,这才想用一场公正的比赛来决定自己的方向。
赵樽轻哼,“阿七若肯付银子,爷也不介意说。”
依东方青玄的为人,确实可能如此。
这情形,竟是美好若梦。
至今为止,除了蓟州客栈那一次,还有建平郊外的葫芦口……阿木尔对她起的杀机,估计就是射柳场上了。
这是为他孕育着孩儿的妇人。
“她心疼坏了吧?有没有扑上来抱住你?”
“我还是想听狼的故事。”
“故事有些长,你真要听?”
那一日,东方青玄替东方家去晋王府里退婚契。他说,他要与赵樽比试一场,若是赵樽能赢了他,他便想办法让皇帝改变主意。
他低笑一声,“那时年少,并未深想。阿七也该知道,皇室的姻缘就是那般,半点由不得人。在爷看来,不论是娶阿木尔,还是娶任何一个姑娘,都是一样。我总归会和一个妇人成婚,生孩子,传宗接代,或许也会像皇兄们那般,有几个侍妾,养在后院……”
“爷说,爷知道了。知道你在生气,也知道你为什么生气,这不是专程赔罪来了?”
“好美的画面。”夏初七声音略高,显然是激动了。大概也因她动作弧度过大,小舟突地颠簸了一下,赵樽目光一暗,赶紧扶住她。
赵樽冷脸带了一抹揶揄,“用大牛的,还有元祐的……先欠着,不给利。”
“莫不是忘了?!”她也笑,只是那笑容在清绿的荷叶下,看起来冷飕飕的,极为瘆人,“那我便再提醒一下,狼与伴侣的故事,你与阿木尔讲过的,嗯?”
夏初七眉眼一挑,不置可否。
不过,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叹口气,他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
想到那无辜受冤的陈大牛和元祐,夏初七真想叉腰仰天长笑,表情兴奋不已,一双乌黑的眸,反射着从荷上露珠传来的光线,灿若星光。脸上那一个堪比春日暖阳的笑容,在阳光灼烤得碧绿晶莹的荷叶映衬下,比五月的荷花还要娇艳美好。
“……”
伸了半个懒腰,她双手抱在颈后,抬头看了看染成了红霞一般的天空,幽幽一叹。
夏初七斜着眼,就那般看着他。
“好,爷这便带你去摸鱼。”
夏初七再次重复,“荷塘里可没有狼,只有鱼。”
“狼的故事?”他笑。
夏初七正视着他,笑得白牙森森。
她这样的笑容,甜美得紧,无辜得紧,可是,却让赵樽觉得脊背上有些凉。再次咳了一声,他一本正经的端着脸,声音不带半点情绪。
“你那时便没有想过反抗?”
她那些小矫情早没了。
她撑伞般撑着荷叶,看着划桨的男人鬓角的细汗,虽早已打倒了醋缸子,但心情却一如既往——只要他在身边,心便宁安。
“因为你知道,东方青玄约你夜晚猎狐,却恰好遇见阿木尔,根本不是巧合,而你又一向把东方青玄当成兄弟,他却设计让你与他妹妹私会,陷你于觊觎嫂子的不义。所以,你后来与他疏远了?”
东方青玄就那一个妹妹,要保护她无可厚非。
她好奇的东西,自然还有很多。包括他与阿木尔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走到哪一步。但做为女人,她更知道,适当的给男人留一些隐私,便是给他多一分尊严与信任。
不过,夏初七能理解洪泰帝与张皇后有这样的考量。洪泰帝一直疑心赵樽非他亲生,如何肯坐视他日益势大?而张皇后对于贡妃的儿子,而且还是一个手握兵权,能征善战的儿子,又怎能不生忌惮?
夏初七抚着肚子,把消息传递给小十九,抬了抬下巴,“行,请十九爷继续交代问题。最好不要绕弯子,不要故意混淆,用修饰文字来麻痹我的思维。”
“那时,她已嫁入东宫,与我大哥成了婚。依爷的性子,岂会夺人之妻?我说那番话,一来仅是对死了伴侣的公狼由衷之言。二来也是为告之她,不必再纠结于过往。”
“不必了,欠上你的银子,到时候,爷以身抵债都还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