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印尼小说网https://www.ynxd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夏初七与赵樽坐在马车上前往额尔古城的时候,城外平坦空地上,已是人山人海,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四弦琴悠然的声音传来,也有朗朗铿锵的鼓乐激励人心,天上还有一束束明亮的阳光,璀璨地照在大地上,把鲁班节的韵律融入了一大片草原。
可那这个三公子……又是谁?
如风笑了。这么多年跟着他过来,他又怎会不了解东方青玄的脾气?说是不去看孩子,他又怎么舍得?一年多来,他把人家的孩子当亲生闺女养着,即便他想让小宝音适应往后没有他的日子,但只要她还在身边一天,他又如何舍得少看一天?
太阳升起的时候,夏初七拽着赵樽又去了一趟千金赌坊。
赵樽表情很淡,那面色比起先前来,也严肃了许多,恢复了他一惯的温度——没有温度。三公子似笑非笑地看过来,与他的目光在空中一撞,像两把厮杀的马刀似的,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见他还是那般无情无绪,三公子嘴角的笑容扩大了,那眉头微挑的妖气劲儿,为他平凡的面孔又增色不少。
看她吹胡子瞪眼睛的骂人,赵樽唇角往上一扬。
夏初七一怔,眯眼看看他,又看看赵十九,“老爷……”
“好。我赌。”
“宝音……听见……赌……赌……”
是的,小十九在东方青玄手上。换了是她,又能如何?
女儿对他依恋很深?夏初七哑然无语。
刚下马车走了没几步,身后便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赵樽默默地接过信,却没有答话,也没有多看如风一眼。如风在他面前站了片刻,几次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叹一声,慢慢地退了下去,掩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你一定会愿意的。”
她需要思考的,是目前的情况。
私心里,她开始盼望“鲁班节”的到来了。
“赌戏的内容,赌约的时间,由我来定。”
想见孩子的心,就像针蜇似的,痛得窒息。
“赵十九,若不然……我们现在就去把孩子抢回来?”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赵樽,一个是三公子。
“呜……好哇好哇……”
赵樽抚了抚她的脑门儿,声音低哑。
“阿木古郎——”哭得小鼻头通红的宝音抬起小脸儿,抽啜着吸了吸鼻子,只一个眨眼的工夫,便风快地跳下床来,就像身上长了翅膀似的,圆滚滚地向他扑了过去。
“呵”一声,夏初七揉了揉眼,突地激灵一下坐了起来。
“赌……”赵樽拖曳了嗓子看着她,一时哑然。若是可以,他不愿意她这时知晓,徒增痛苦,但她眼睛很亮,亮得精人,亮得通透,亮得不含一丝杂质,亮得也容不得半分欺骗。他唇角微抿,沉默片刻,终是一字一句出口。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执著于此?
“他们说……阿木古郎……要把宝音……送人……”
边上的几个侍卫没有想到小郡主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个个傻愣着眼,面面相觑一眼,“扑通”一声,便齐刷刷地朝他跪了下来。
“阿古木郎,抱——”
它与往年的节日不同的地方,在于一个极为香艳的亮点——兀良汗的大汗要在鲁班节上选出一位最为美丽的女子,一朵“草原之花”,用来进奉给兀良汗最为高贵的“诺颜”王子。所谓“诺颜”,在兀良汗便是领主的意思。据说,兀良汗现任的大汗,是前领土的得力下属。因种种原因,在前领土故亡之后,他得了大汗之位,但一直尊奉前领主的儿子——他们的新“诺颜”,且已有禅让的意愿。
“撒谎!”
她相信,赵十九与她一样,心情并不平静。
“我们的女儿?”
这到底是做什么?
三公子浅笑着一眨不眨地看他,轻轻拍了拍手。紧接着,楼道上便再次传来脚步声,那个白日里夏初七在展区见过的蒙族妇人,抱着那个叫“宝音”的小糯米团子,从楼道上方走了下来。
“三公子,您该吃药了。”
“贵客放心,我手上的彩头,你一定会有兴趣。”
宝音真的在千金赌坊。
但小十九还在,至少她还在。
赵樽扶住夏初七的后背,淡然转过头去,在人群中看见了如风的身影。
又哪里可能见到他们的小十九?
“那个三公子,他到底要与赌什么?”
纸条上面,也只写了一行字。
若是寻常的节日,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诺颜,我们不敢,没有人说过。”
直到入了毡包,只剩下他二人时,她方才挑高眉梢,直勾勾盯住赵樽的眼睛。
他淡淡一笑,抚着她的肩膀,“不要紧张,若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抢嘛。”
到底是什么筹码,三公子敢保证赵樽有兴趣?她猜不出来。
次日,四月初一。
夏初七走在赵樽的身侧,三公子的声音是从他们背后传来的,她一句也没有听见,只感觉赵樽的身子明显一僵。她心里一毫,便不解地转过头去,迎上了一张似笑非笑的平凡面孔。
看着三公子接了小糯米团子入怀,赵樽脸上霎时一黯,拳心紧紧握起。
这个人到底如何?夏初七已无法评价。事到如今,她也顾不上再去仔细琢磨自己对东方青玄到底是恩义多一点,还是仇恨多一点。总之,东方青玄不是一个会按常理出牌,可以按正常逻辑推断的人。
夏初七微微一愕,呆滞住了。
宝音……就是他们的小十九。
在漠北草原上,在额尔古,无人不知“三公子”。
赵樽面无表情,只唇角微动,“他让你来的?”
“哦……”
从她最开始见到的东方青玄,到如今的东方青玄,其实一直没有变过。他接近她的时候,便是为了她身上的“巨大价值”,他一直觊觎着阴山皇陵的宝藏,从来没有死过心。如今从南晏京师的浦口码头“金蝉脱壳”,他摇身一变,变成了漠北草原的三公子,还一样对藏宝念念不忘。
输了那么多钱,又挨了一顿打,鬼手张对赵樽的恨意未退,眉梢眼底全是恶意。可赵樽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他冷冷注视着那一抹离去的背影,沉声道,“这世上没有稳赢不输的赌戏,三公子不要得意太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