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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青玄缓缓勾起唇角,像是在笑,更像是在讽刺。
略带嘲意的看她一眼,他的笑容添了一丝讽刺,“论容颜,不值;论品行,不值;论才气,不值;论妇德,更不值。”
夏初七品味着从他唇边溜出来的字眼,像是读出了些什么来,又像是听见那个名字有些不爽,心脏莫名地往下沉了沉,足足停顿了数秒之久,方才松开一口气,再次笑嘻嘻朝他眨眼。
不赌?拿他们的小十九来做筹码,他们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她这句话实实在在的问住了托娅。
她的提示不多,但却足够明显。当年被赵樽拒绝,又被夏衍强行逼婚,差一点就被父汗送人的经历,原本就是托娅心底的痛,如今见到是她,恍然大悟之后,也没有什么好气儿。
东方青玄妖冶的眼一眯,勾唇凉笑,“我是。”
“公主记不得我了?锡林郭勒,五千头牛羊和马奶酒,阴山……还有夏衍?”
高台上的东方青玄看她一眼,偏开头,笑着喂了一粒果脯到小宝音的嘴里,小宝音甜甜的望着他笑,那笑容美好而刺目,刺得夏初七眼睛一酸,差点儿把眼泪给酸下来。
建章元年四月初二,这个南晏春暖花开的日子,在漠北的额尔古城里,流传出了这样一首香艳的曲子——
没有想到,今日却得以见到。
夏初七放下手,无辜的摊了摊,笑容友善。
这时,传来一道鼓声。
“呵……”
原来他也来参加鲁班节?怪不得城门口有那样多的兀良汗守卫。
二人你来我往的互视着,良久都没有说话,但目光里的情绪冲撞却极为激烈。
“我自然是来帮你的。”
“你——”托娅揪住帐帘,恼怒地瞪她,一双美丽的眼睛里,有恼恨,有揣揣不安,还有更多的不解。
东方青玄睨着她清丽美好的容颜,搓了搓额角,笑得妖媚,“你以为我是为了你?”
“你在生我的气。”他沉默一下,突然开口,说得很肯定。
赵樽侧目睨她一眼,垂下手去,握了握她的手,“阿七!”
他高声道:“比试至此,候选的姑娘只剩下四名,比试的项目,也只剩一个。”
“没有想到公主对中原文化这样了解……那样就更好了,来来来,我们在帐里详谈如何?”
“没人逼你们,你们可以选择不赌。”
她正思考,那达鲁花赤却微鞠着身子,恭顺地高喊。
夏初七捏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点头,“因为你除了我,再没有旁人可信了。而且吧,我这个人旁的本事没有,搞破坏却是有一手……若是我有心,只怕公主不仅不能胜出,还会在万民的跟前,大失颜面,输得很惨喽。”
夏初七迷失在小十九的小脸上,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呵”一声,东方青玄笑了,“恨我?喜欢,你便恨我去吧。”
那一个高高在上的诺颜王子,是无数草原姑娘幻想的婚配对象。
“没错,我恨你。非常恨。”
“帮我?”托娅满脸不信……或说不屑,“你凭什么来帮我?”
“大汗谬赞,娶妻……还得讲究缘分!”
“元昭皇太后的神机宝盒,原来世上真有这个玩意儿?”
夏初七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笑意狡黠,“我自然有我的本事。除非……你不想嫁给你们的诺颜?”
怔忡片刻,他笑看着她,妖娆如狐狸。
“大汗,神机宝盒请到——”达鲁花赤朝扎那大汗鞠了一躬,请示道。
“诺颜,比我早到了!”扎那大汗大步踏上高台,对着东方青玄哈哈一笑,神态极是亲热,初初一看,外间传言的“禅让”之事还颇有几分道理。
帘子里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她不是别人,正是北伐时,在锡林郭勒草原上,与兀良汗世子巴彦一同前来北伐军中的托娅公主。她是扎那大汗的女儿,当时被称为是兀良汗的“两宝”之一。原本那会儿扎那大汗是想用她来讨好赵樽的,没有想到世事变迁,两年后的今天,在额尔古,她却要为了嫁给东方青玄,与许多的女人同台竞技……
在人们对着一尊檀香木雕成的鲁班像进行祭拜之后,便迎来了“草原之花”的选拔。
扎那大汗便是兀良汗的现任大汗。
可这样多的姑娘挤破了头,也只有一朵幸运的“草原之花”有机会而已。
他的眸,很深邃,幽暗,带着一种直透人心的洞悉力。
低“呃”一声,扎那大汗稍稍尴尬一瞬,便恢复了镇定,打了声哈哈,若无其事地坐在了东方青玄的左侧。
夏初七抿着嘴唇,与赵樽对视一眼,笑着起身理了理裙摆。
夏初七牙齿一咬,冷笑,“何苦?你并不是这样的人。”
当然,美丽的托娅是比试到如今“硕果仅存”的八分之一。
夏初七哼唧一声,斜眼睨着他,没有回应。
空气里,充斥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压迫感。
“……”他眉梢一挑,微笑看她。
“周官在放火,百姓自然也要来点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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