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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他只六个字,“君之行,可为。君之诺,切记。”
赵樽托着额头的手垂下,回头看向背后的树丛。
第一,私底下派人四处寻找夏楚的先遣。
而晋军在皱城稍事休息,主力却继续推进徐州,不理会追兵。
久久,甲一才冷着脸,平静地道,“当年,我与十天干歃血为盟,决定誓死追随晋王之时,便决定了这一生都不会背叛他。这并非谁应当臣服于谁,应当听命于谁,而是基于男人应有的忠诚。但是今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甲一突然一叹,“你的要求,我没法不同意。”
他并不知道赵樽与夏初七等人设下离间之计,只是想到赵绵泽,觉得冷汗遍身。若不是他事先找好了赵樽这条退路,赵绵泽给他背后一刀,他岂非两面不是人?
建章四年五月,晋军驻扎在灵璧,十日未动,成了至沧州开战以来,历时最久的停顿。
这时,大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安地刨着蹄子,在提醒它的主人。
瞥着赵樽远去的背影,丙一拍拍他的肩膀。
“乖乖,女儿……”深深吸了一口宝音身上淡淡的奶香气,她陶醉地闭上眼,慢慢挨紧宝音,又把她的小手拉过来,放到自己的小腹上,轻轻笑着道,“宝音,你喜欢小妹妹,还是小弟弟?娘再给你生个小弟弟可好?这样一儿一女,娘便可以凑成一个好字。”
赵樽深吸一口气,扫向他时,脸上似乎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说!”
晋军一路南下,屡战屡胜,势如洪浪。
赵樽冷眸一抬,直视着他,“你不懂。有人骗我,也是好的。”
如风像是怕惊挠了舞剑的人,过桥的脚步放得极轻。
“啥意思?”元祐横眼瞥着他,“敢情你以为,除了他就没人会打仗了是不?对付耿三友那小儿,小爷有的是法子。哼哼!别说是他,便是大牛那狗娘养的来了,小爷也照打不误。”
赵樽从石头上缓缓站起,身上坚硬的甲胄,在阳光照耀下,却闪着刺骨的冷光。
“赵十九……”
当日,兰子安一面给赵绵泽上书准备返京事宜,一面却传了密信给赵樽。
杨雪舞在她身边转来转去,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
“讨什么药?”东方青玄呵地笑了声,慢悠悠看向如风的脸。这一转头迎着初晨的光线,方能看见他妖娆美好的面孔上,带了一丝病态的苍白,“准备一下,去灵壁。”
南下的战争进行到这个时候,数十万人的命运系于赵樽一人之手,已经不是他一个人想打与不想打的问题了。即便没有他曾经对元祐许下的承诺,也非打不可。作为一名军事掌权者,在军事推进到这个地步时,已经无法回头。
丙一嘿嘿轻笑,看天,“今儿天气甚好,殿下龙心大悦否?能不能赏小子说几句话?”
众人在议论战事,她突然撑着腰身,默默地入了内堂。
可这时,低垂的纱帐边上,却默默走出一个人。
淅沥的细雨中,离晋王府最近的一个茶楼里,人满为患。
“好。”
“小公爷,可……这样下去,怎生是好?”丙一无奈。
甲一平静道,“想抓住你,不得付出代价么?”
丁一受惊般“啊”一声,僵在原地,小声叨叨。
一个面目清秀的姑娘迎了上来,“老板娘,怎么回来了,有事?”
他知道她听不见,一个人说着,又慢慢地坐了下来,坐在脚榻板上,背靠着床榻,看着烛光中由帐子里倒映出的影子,只觉得这情形,有着一种温馨的气息,一种类似于家的气息,是他喜欢的,一直喜欢的。
“楚七,你身子不方便,咱还是不要远行了吧?或者等大当家的回来再说?”
夏初七眨眼,狡黠一笑,“多带钱,少带人。免得麻烦。”
大抵是长得不好看,人又胖,茶楼中来的多数是看脸的男子,很少有人搭理她。
或者说,在历时五个月的寻找之后,只要有一点关于她的消息,赵樽都不想放弃。
杨雪舞之前想她是要去帮赵樽,如今听了满不在乎的话,觉得她似乎又没有去见赵樽的意思。
连日的雷雨后,北平城的道路有些湿滑。马车的辘轳碾压过去,青砖缝里的污水,便高高溅出来,把道路压出一轮一轮的痕迹。“咯吱咯吱”的马车滚动声里,杨雪舞男装打扮,坐在车头,拿了根马鞭懒洋洋的挥着,看濛濛细雨中绿油油的枝头,听清晰的马蹄声,看北平城热闹繁华的街景,觉得这样大好的时光跑去战场,简直就是作孽。
夜半三更时,李邈或杨雪舞也会偶尔带着她潜入府里去看宝音。
她骑着马儿,挥鞭在喊,“赵十九,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叹息着,她却没有注意到,有一辆马车尾随其后,出了城门。
他话音落,丙了还未领命,远处便传来“嘚嘚”的马蹄声。
“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我说雪舞,你怎么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夏初七看她不停在面前转来转去,头都晕了,有些受不了,索性抱着肚皮坐了下来,斜眼睨她,“行了,既然你这么闲,不如你来帮我收拾吧。喏,这些小孩子的衣裳,这个小鞋子,这这这,我的护肤品,都是要带上的……”
这个男人是关心她的,不是因为赵樽的关系,仅仅只是因为她自己。
“我明儿天亮就走,你不要拦我。”
赵樽眉心微蹙,没有吭声。
他知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道理。赵绵泽好言安抚,只是哄他回京而已。
自打赵樽从哈拉和林再一次入京,丙一便时常侍在他左右,为他署理着公事和私务。这些年,不论大事小事繁杂事,他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是一个能干的人,嘴巴也油滑。可这会子,他却无力为赵樽分忧,只能卖萌装傻拍马屁了。
这难保不是敌人施的诡计,就为拖住晋军的行军步伐,让耿三友追上来。
但李邈身系锦宫无数人的生存,过惯了自由散漫的生活,大多数时候还是到处漂泊。而且,哈萨尔是北狄太子,江山社稷尚且不论,就论婚配他也做不得主。若无皇帝的赐婚或是联姻,他两个也很难名正言顺地走在一起。当初赵樽起兵南下时,夏初七曾经向李邈玩笑着许诺,等来日大位即定,自当为韩国公平反昭雪,并恢复李邈的郡主名号,让赵樽颁旨赐婚。
丙一低眉,“我可没说。”
由于兰子安的故意放水和掩护,身在泉城的耿三友待反应过来时,晋军大部分已南下甚远。
夏初七怔忡一瞬,淡淡笑着,“甲老板,谢谢你。”
可夏初七知道,她在盼望,在等待。
回京会有什么变数?兰子安隐隐已有猜测。
隔着一层帐子,她听不见帐外男人的声音,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心里其实是放松的。
丙一翻个白眼看着天,叹了一口气,祈祷自个儿永远也不要喜欢上哪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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