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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牛替她挽起落在耳侧的发丝,声音很低,却也很真诚,“俺虽是大老粗,但基本的道理也懂的。赵绵泽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嫡亲兄长。他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你若真能像个没事人似的,整日与俺寻欢作乐,那又怎是俺最稀罕的小媳妇儿?”他又搂紧了她,轻轻吐气,“娜娜,你的有情有义,俺是极爱的,但俺也不想看你如此自责……若是害死你兄长,真有什么罪过,便让俺来背负,可好?”
可下次,她还输,她每一次都在输,恨他恨得牙根痒痒。
提及往事,总是令人唏嘘。
他还没来得及回援,赵樽便破了京师城,称了帝。
赵樽冷肃的脸上,没有表情,每个字都是一样的平调。
冷哼一声,他似笑非笑地睨着赵樽道,“看见没有?天禄,你惹众怒了。不瞒你说,我今儿来可不是为了请缨出征的,我是特地跟上来寻你晦气的。宫里不方便,这里我必须得好好问问,你且说吧,要怎样才能让我见见表妹?”
赵樽威胁人的时候,并不会面露凶光,满是戾气。相反,他很平静,语气也很淡然。但是郑二宝却知道,他不喜欢说假,若是真惹恼了他,说割人的舌头便真的会割舌头。
“弟弟,我牵着你走……你要相信姐姐……”
晴岚抿唇笑了笑,没有追问,又望向里间,冲他努了努嘴巴。
时光未老,事情便不会完。
可她睡着了,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理会他。
赵如娜面赤如火,挣扎一下,小声道,“我在说认真的,为了孩子……”
双手合十,她对着西南的方向,缓缓闭上眼睛,默念。
“又怎了?”陈景皱眉问。
果然都是姓陈的同家,那样子看得赵樽眉头直蹙。
不得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是有依据的。元祐大爷做惯了,从来没有哄过人,如果放下手段,如花似玉的浅笑着,着实也让人产生不了恶感。乌仁潇潇盯着他的脸,身子越缩越后,呼吸也急促不少,先前想要逼退他的想法,也散到了九霄云外。
那一日,皇帝一个人在演武场待到落晚方回。
陈大牛便是她的依托,她的堡垒,她的全部。
这两个月来,他与菁华之间是有些别扭。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般凭空消失了。
元祐为了乌仁潇潇的事儿,正求救无门,急需鸡汤,自是点头不已。
随同前来的丙一不敢看他的脸,还未出口,自己已率先落下泪来。
“赵……十……九……”她哑着声,悲鸣。
他是个执行度很高的人,也就是夏初七以前常说的“捧场王子”。上头吩咐什么,他一概点头称好,大多数时候,都不会辩诉。赵樽叹口气,看着他素净的袍子上沾染的风尘,还有当年在阴山皇陵受伤后至今没有完全褪去伤疤的黑脸,眉头蹙了蹙,突然开口,问得有些莫名。
乌仁潇潇瞥他一眼,别开脸,不再说话。那表情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劲儿。元祐知道她心里别扭,又厚着脸皮在她床边坐下来,执了她的手,哄道,“好了,你可以拽,你想怎么拽就怎么拽,成不?都是我不好,等大牛回京,我就去讨教几招惧内功夫,也做你家养的小猫猫成不成?”
赵如娜并不收回,只是静静看他,目光柔和。
那一日,是皇太子的册封大礼,京师城万人空巷。
“难道奴才又说错了?”
“我宁做游魂,不做人。”
绿儿扁了扁嘴巴,叹息,“侯爷再不回来,只怕老夫人又该找夫人的麻烦了。”
“主子,有,有人找您,说有急事……等许久了。”
“还没有。大妃哪是那么容易找的,得仔细找人品贵重的才行。”
赵樽道,“当年救你的人,不是我,更不是田富……而是益德太子。”
赵樽这才直起身,冲呆呆发怔的囡囡招了招手,和颜悦色地道,“你是囡囡?”
甲一一头雾水,“什么秘密?”
晋王府的花厅里,几个小丫头候在门口。
长寿宫冰室里面伺候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不敢说的秘密。
“赵十九,你个混蛋!”
元祐再次点头,“便是学大牛那样儿呗,在她面前装怂?”
刀入喉管前,他只留了一句遗言。
赵樽唇角微掀,“因为信任。”
久经四载风霜,晋王府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这些年来,在城南这个黄金地带,又新添了许多王侯新贵的大宅子,但这座府邸因为一个叫着赵樽的男子,依旧有着与别处不同的贵气、霸气和王者之气。
人的心性都是会随着环境而改变的。绿儿早些年一直仰慕陈大牛,但那时的绿儿年纪小,仰慕里有许多是基于少女情怀,崇敬英雄。少女情怀总是诗,诗即梦幻,在实际面前,不堪一击。几次三番的失望之后,在她年满二十那年,终是与侯府管家的小儿子看对了眼。赵如娜念她在松子坡上为自己断了一指,便做主为他们主了婚,还特地添了十二抬的嫁妆,风风光光让她出了阁。可这姑娘与她有感情,自家夫婿也在府里当差,便仍在她房里伺候。前两年,她生了个胖小子,小夫妻俩更是和和美美。如今她对陈大牛仍有仰慕,仍把他看成大英雄,但早已断了那种念想。
“陈大牛!”她低低饮泣。
一下……
赵樽看她良久,突地牵了牵嘴角,冷笑,“滚!”
过去的种种,如今知晓,甲一无法马上消化,呆立良久不语。
当年甲一和夏楚的生母李氏还未出阁时,便才冠天下,也艳冠天下,不仅赵柘与夏廷赣对她情有独钟,便是赵构当年也甘拜她裙下为臣。那会子,连年征战,大晏还未建国,洪泰帝还在大肆招兵买马,夏廷赣俨然是洪泰帝手下的第一员虎将,深受洪泰帝器重。赵柘与夏廷赣同时爱慕李氏的事儿,闹得人尽皆知,洪泰帝自然也知晓。可这事儿闹腾了不久,赵拓却另娶了赵绵洹(傻子)的母亲常氏为妻。不出两个月,李氏便嫁给了夏廷赣,七月产子便是夏弈(甲一)。
“……”陈景无语看他。
吕教授拭了拭汗水,看着“嘀嗒嘀嗒”的时钟,“想想你的家,你的朋友,他们舍不得你,占色,占色她也在等着你……你必须忘掉他,才能回到他们的身边……”
“占色……我又给你添麻烦,是你把我捡回来的?”
别看他开了一间如花酒肆,但平常从不沾酒。回到定安侯府,也不知是睡偏房睡出了脾气,还是在锦绣楼里被元祐给激将的,这位盛传“惧内”的定安侯,胆儿突然肥了,不仅没有回他的偏房,还径直冲入了赵如娜的屋子,借着酒劲儿,朝她呵呵发笑。
从炔儿出生那日起,夏初七的身体就被赵樽陈放在花药冰棺中,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宝音和炔儿也不例外。这不仅仅只是为了瞒住世人的眼睛。而是孩子小,他想给他们一个企盼,也是给自己的一个希望。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难向世人、向孩子,圆这样一个很难让人相信的谎言。
“姐姐说,炔儿要是哭哭,娘就真的死了,不会回来了……娘喜欢男子汉,男子汉都是不哭的……”
找占色动用关系查户籍,在网上发贴寻人,甚至上街漫不目的的寻找。
一子定乾坤,一剑换江山。斗转星移四载,便换了天地寰宇。有恨的,有骂的,有喜的,有叹的……功过是非,且由后人评说。当下只说烽烟过后,寒鸦声里,历经惊涛骇浪的大晏朝,看似大局初定,有运筹帷幄的永禄帝执耳尔,但骨子里并未真正的风平浪静。
赵樽眉目一沉,“因为你是他的亲生儿子。”
“赵十九,我回来了呀,我是阿七啊……”
轻轻“嗯”了一声,这一回,夏初七没了声音。
东方青玄斜了斜妖冶的凤眸,显然与元祐意思一样。便是陈大牛与陈景也发散了专注的目光过来。显然,他们对夏初七常居长寿宫,足不出户,都有了疑惑。可赵樽不为所动,只淡淡看向杨雪舞,“杨姑娘,替我多谢大当家的。”
两件事,都是令人焦头烂额的大事。皇帝确实不是那么好做的。天下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一步走错,不仅影响自身执政能力,还会影响国力与国运,甚至会遭到后世千千万万代的人指责与谩骂,史书上也永远都是不光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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