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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赵绵泽与阿记!【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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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象中的温软并没有触到,他的呼吸突地落在她的脸边,那带着酒意的声音,醉意醺醺,却诱人深醉。

看着他紧阖的眼,她闭上眼,又触了上去。

他的唇,柔软,干净,带着清冽的酒香。

“哦。”她乖乖闭上眼,没有再问他为什么突然想通了,肯“明日启程”离开新京,不再做那冒险之事,也没有再问他千里迢迢入京,却见不到夏楚,心底可有遗憾?在这一刻,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躺在他的怀里,睡了五年来的第一个踏实觉。

人是贪心的。一次,她觉得不够。

“阿记。”赵绵泽没有去穿衣,也没有拉上被子,他额际还有残留的汗,他的神色也很平静,他与她羞涩的眸子对视着,眉心紧锁,“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横竖已经上了山,她也就不怕打虎了。

她的视线落在赵绵泽挺拔的身影上。屋子里灯火很暗,微风轻舔着火舌,梁角一个破损的蜘蛛网也在风中摆动,但他却是静止的,整个人被昏黄的火光铺成了一尊凝滞的雕塑。

这一晚,北平府的气氛紧张且压抑,官兵们在四处排查与搜索,而城郊这山村农舍的火光,却亮到了天明。后半夜,他们秉烛交流,却与情无关。男女间事,很多时候,只是寂寞在依托,胶着一处,彼此满足,也并非为爱而欲。对于阿记,这一日,她从没有想过,曾经她只希望静静陪在他身边,看他朝朝暮暮,所以,她感谢着老天给她的美丽馈赠。

凝滞着脸,阿记的心情,从无一刻这般灰败。

他的落寞、孤独、无所适从,从金川门之变那一日起,就再没有改变过。落魄王孙尚且喜欢借酒消愁,诉旧事,遥想往昔,更何况他是这个落魄帝王?

“……我该怎样待你?”

她眼毛那里的睫毛,似乎特别长。上翘的弧度,为她整张脸添了清秀,俊气,也让她与旁的女子有了不一样的神色。

他静静的,默了许久,抚她的头发,哑声道,“你真傻。”

闲得整日里除了逃命、看书、下棋,似乎再无旁事。

村妇也是笑,“何来双喜?”

赵绵泽咳嗽一声,笑着揽紧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挪了一个更为舒服的位置,轻声应道,“方才那般大的动静,你当他们都听不见么?”

蜻蜓点水,只一触,她便离开。

他柔和的眸子,盯住她跳动的睫毛。

“少爷您少喝点,咳嗽着呢。”阿记声音一如既往的发闷,像是为了与他抢酒喝似的,直接下了第二碗酒,故意岔开他饮酒的思绪,“小时候,我爹是个酒鬼,常醉倒在院子里的桃花树下,我娘笑话他,莫不是学着陶公‘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么?我爹酒量不好,酒品却佳,每每与我娘笑闹一番作罢。那时我年幼,总觉得醉倒桃花树下,与亲近之人嬉戏调侃,便是世间最美好之事……”

没有人回答,一种不好的预感充斥入脑,她三两下穿衣起床出了屋子。山村还是那个山村,澄蓝的天色一如往常的幽远空灵,但农舍里不仅没有赵绵泽,连卢辉他们也都不见了。

赵绵泽来新京的路上,受了些风寒,咳嗽得厉害,分明还吃着药,但他身侧的矮几上,却放着好几壶有名的女儿红,那红绸的封口似乎在龇牙咧嘴嘲笑她的担忧。

“你真傻。”

她的手伸向他的腰间,颤得更加厉害。

在那特殊的一刻,她看见他微蹙的眉,还有刹那睁开又闭上的眼。

尔后,他又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阿记默默的计算着,大抵有五年多了,他没有亲近过妇人。这一瞬,她凭着女子的本能可以感受到他的沉醉,以及他的专心。这沉醉由她而起,专心也因她而用。如此,即便只有片刻欢愉,也已足够。

几年的逃亡生涯,赵绵泽的话不多。

她要亲一亲他的唇。

她的名字,从他的嘴里吐出,阿记微诧。

他醉了,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知道。

“娘,你这些日子还好吗?儿子可惦念你了。”

几乎下意识的,阿记便想冲出去找卢辉算账。

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没有醉?他竟然知道是她?

那男子的声音带着笑,“今日双喜临门,头儿给我半日休憩,我特地回来看娘。”

他宽松的中衣褪了下去。

阿记做梦般看着村妇一张一合的嘴。

赵绵泽微诧,打量着面前低眉顺目的姑娘,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在了她微翘的眼尾睫毛上。她扑闪扑闪的睫毛,与生硬死板的面孔相比较,几乎成为了她整个人最为灵动的地方。

“嗯?”阿记还没从余韵中回神。

她吓了一跳,紧张得心脏揪紧,转身便想逃离。

她垂下手,叹着气,转身便要退下,却觉得腿脚发软,那酒似是上了头。她皱眉,软坐在榻边,闻了闻袖口上的酒气,再看看榻上睡着的男子,英武的眉,微弯的唇,心底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愿望。

阿记苦笑,掖了掖被子,“是呀,你也晓得我是老姑娘了,已经嫁不掉了。我还能去哪里呢?少爷想赶我走,我却偏不走……”

在宫中,阿记很少能这般近距离看着他睡觉。

可她并没有亲近过任何男子,也没有过这般强烈的念想。

对于其他女子,他从来都是无心的。

恍惚间,她想,便是什么也不做,这样睡到明儿一早,他也不能再撵她离开了吧?……若是现在让卢辉他们进来看见,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再赶她了吧?脑子里七七八八的想了许多,她的思路并不清晰。

这是她眼里神祇一般不可冒犯的男子。

他“嗯”了一声,应了,却没有睁眼。

“我没醉!明日起床,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你,记得带些银两……找一房好夫婿……嫁了吧。再等,你得等成老姑娘了。”

如今他闲了。

“少爷……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