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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龌龊?!”
一句流氓四惯常的流氓语,换了平常也没有什么,可这会儿说出来,刚好扎中了占色的心尖儿,觉得自个儿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了他的面前,将尊严都毁得一干二净了。
双手交叉着放在身前,孙小姐微笑着看她,态度特别地恭敬,“占老师,刚才我在外面,听到你起床了才过来敲门儿的。请问你早餐是到餐厅里吃,还是端到卧室里来吃?”
永远都是这样儿,上一秒还怒气冲冲,这一秒又笑靥浅浅。
这样儿的紧贴状态,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气焰嚣张,恨得牙根直痒痒,可任人宰割却又无力还击的感觉,让她脑子里的羞恼涌上,几近灭顶。
权少皇为她编织了一个华丽的笼子,却不肯交付给她真正的心。她不知道他是在惧怕伤害,还是在回避什么。但,他既然已经服软了,她也不会还去跟他硬碰硬。不管什么‘前女友’了,他再深爱,那个女人也已经死了。自欺欺人也好,掩耳盗铃也罢,她半点都不想揪住男人的过往不放。
想骂他,可她不能张嘴。
对着月亮竖了竖指头,他呲呲牙,心里头憋得快到顶了,却气得啥话儿也说不出来。要知道,这不是老天纯粹在玩儿人么?新婚之夜竟然送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可,‘惊喜’不来已经来了,哪怕他权四再横再拽再荒唐又怎么能够敌得过万能的大姨妈?
“占小幺,你今儿跟老子别扭,就为了这个?”
男人低低笑了一下,心情似乎不错,伸手将她缩下去的小身板儿又提了起来,手臂绕过她的颈窝儿枕在下面,将她搂压在自个硬实的胸膛上,掌心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哑着嗓子哄她。
这位爷已经忘记了,本来就是他强迫人家的。心里越想窝着火儿,一把扯过旁边的大浴巾来裹了她,大步就抱了出来。往大床中间一丢,来不及想大姨妈,来不及想要不要给她吹头发,也来不及思考自己的火儿为什么这么大,直接就扑了过去,只手扼住她线条柔美的下巴,大拇指就按落在她紧闭的唇线上。
“你他妈敢!”
“占小幺,也就你他妈敢这么说了!不过——”
占色身体往后挪了挪,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准备结束今天晚上的谈话了。
“孙小姐,婚礼……不是结束了?”
“别这么瞅着老子。你不知道,你这样子多勾人……?”
思绪很长,时间很短。几乎就在他话落的下一秒,她就已经飞快地从他身上弹起来,跳下床开始在卧室里乱转,找到电吹风就坐得离他远远地,“我头发还没有干,你先睡吧!”
这个他俩的新婚第一夜,在别样儿的‘消魂’里,她想明白了一个事实——和男人同一张床,和男人同一张被,她真的已婚了。
浅浅地眯着眼儿,她不声不响地坐着,眼观鼻,鼻观心,慢慢地想着自个儿的问题,也没有发现男人正目不斜视地盯着她,更没有发现卧室里的鸦雀无声有些怪异。直到权少皇替她吹干了满头的长发,拦腰抱着她再次往大床中间一丢,她才回过神儿来。
无耻!
“行了,天不早了,不说话了。睡吧!”
正如,此时的权四爷。
心里头‘咯噔’一跳,占色猛地抬起头来,惊愕地看着他。
权少皇这会儿的眼神儿,尖利,冷鸷,无情,那股子她偶尔会在他眼里瞧到的恨意,似乎更加的浓郁了,那感觉像是恨不得刺入她的骨头才甘心,那恨啊,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也不为过。
眸色幽暗了下来,哪怕他这会儿心尖尖上都揪扯出火儿来了,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提好裤子系好皮带,将藤条椅上臊红着脸,比他还要狼狈,比他还要醉得厉害,比他更神色恍惚的女人给抱了起来,大步回到了屋子里。
两个人僵持着,谁都没有说话。
若说占色刚才只是稍稍吃惊,那么这会儿,她已经惊得惨绝人寰了。
生活就像一盘棋,需要人用心去下。
占色心上紧了紧,赶紧拉过被子来盖住自己。
占色心下不解,可没有失了礼貌,赶紧地整理好衣服,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儿。
在这样儿的情况下,她能说什么?
哭了?该死!
权少皇眉头微挑,搂紧了她软若无骨的身体,往上拉了拉,凑过去轻啃着她软乎乎的小耳珠来,边含,边舔,边啃,边将要说的话飘入她的耳膜。
“你说得对,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权四爷,我真的闹不懂,你为什么就这么喜欢把别人的自尊踩在脚下蹂躏?你现在开心了,我承认我是抵抗不了你的魅力,行了吧?我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可是想拜托你,下次办事儿能不能麻利儿点,不要总用性为手段来征服女人,彰显你在女人堆儿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那点儿本事——”
权少皇眉头一皱,理智刹那间又回笼了。顾不得自个儿箭在弦上,赶紧松开了捏住她两腮的大手,唇角狼狈地抽了一下,扯过薄被来搭在了她的身上。
男人阴凉一笑,大力的虎口突地捏紧了她的双腮,将她的脸整个儿地往上又抬了抬,出口的声线儿更加喑哑不堪。
“不过你是我老婆,我允许你偶尔放肆。但你不要不懂分寸!”
占色这会儿很沮丧,很无奈,也很烦躁,可身体却又很软很无力。那种感觉,就像一边儿是火焰,一边儿是冰山。理智在一边,身体却沦陷在另一边,不受控制的状态让她想要抓狂。狠狠地抿了一下唇,她挺直了身板儿,由着他的手在身上游弋,唇角挂着浅淡的自嘲笑容。
他不是权家的五公子权少腾,又是谁?
“占小幺,你说什么?”
“还在置气呢?!刚才那事是我错了。我保证,绝没有下次。”
末了,斗鸡般的两双眼睛瞪了又瞪,到底还是男人先服了软。侧身过去,他无将手里的烟头摁灭在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才又转过身来搂住她的腰,将她扯过来压在自个儿的胸口上。垂下眸子,仔细地盯着她,似陈述,似解释,淡淡出声儿。
早餐?
不吭声儿的男人,才最可怕。
“算!”
太可怕了。就像以往的几次一样,她总是受不了他的手段。如果没有大姨妈,到了最后,她指定会像他说的一样——求着他要自己。而最糟心的问题在于,他的手段越是好,她的心情就越是糟,越是纠结烦闷。做别人的替身就已经够憋屈了,为啥她还做得这么没有原则和尊严?这个姓权的王八蛋,他为什么就非得在那事儿上用那么多的手段,非要弄得她丢盔弃甲求饶才满意?
他有那么锉吗?
几句话下来,占色基本上明白她的意思了。
“占小幺,我们谈谈。”
说白了,嘴欠是假,不就是说她贱么?
脊背僵硬着站在花洒下,占色没有挣开他的手,也没有任何动作,一双沾了水的长睫毛眨巴着颤了几下,抬起来就盯着他,声音里半丝儿情绪都没有。
“占小幺,zmi的人,真正的身份信息,都不能进入普通婚姻登记系统。懂吗?”
将香烟咬在嘴里,权少皇磨了磨牙齿,探出手来,就要去拉她蒙住脸的被子。可手没有落下去,指头稍稍动了动,又停下了。叹息着收回手,他又吸了一口烟,余光瞟着那个完全没有了声息的女人,心下的烦乱搅得他窝火儿。
可,男人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带着沐浴的清香直冲鼻端,那感觉再次让她心乱如麻。之前两个人相处,要么他就在耍流氓,要么他还是在耍流氓,很难得有这么不动手动脚地跟她坐在一处说话的。
放肆,分寸?老婆?
“自己收拾下。”
没有睁开眼睛,她小声儿的喃喃着。有了昨儿的追杀事件,她着实觉得他的生活太凶险了,一不小心就没有了命。所以,作为他的妻子,提醒一下理所当然。
别说,占色的脑子,这会儿真心有点不受控制。
“什么?”
在他阴恻恻的目光注视下,占色心下很揪了。这会儿,她小腹里还在炙烧般翻腾,哪怕就站在水流之下,依旧臊热得口干舌燥。脑子虽清醒了不少,可婚宴上酒精的后劲儿不小,再被依兰一催,整个人浮浮沉沉,半是意识半是醉,半是清醒半是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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