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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翻盘的可能,一定会有!
“嗯……给我……”
“二伯,你做长辈的,这么‘教训’侄媳妇儿,好像不大对劲儿吧?!”
顿了顿,他忍不住又问了。
这么一想,他心里踏实了。
里昂声线颤着,眼睛死死盯着权世衡,牙齿磨着咯咯直响。
而坏事做尽了的权世衡,也非常怕死。他一直就想要得到一个厉害又忠心的保镖兼私人助理来负责他的安全。可是,这样的人并不好找。第一次听人介绍里昂的英雄事迹时,他就有了将他招至麾下的打算。
心里的恨意和悔意,让他的愤怒几近灭顶。
盯着里昂,权世衡面色阴暗,突然问了一句。
这件事儿说来,还得从上次权少皇的婚礼说起。
不。
里昂的背叛,意外来得太突然了。是权世衡怎么都没有想到过的戏剧性结果。他对于里昂的信任,可以说比对严战更甚。不为别的,就因为里昂军人出身,性子耿直忠诚,认准了理儿就一根肠子捅到底。而且,他不可能被人收买、被人威逼、被人利诱,更不可能被人胁迫,因为里昂没有可以被胁迫的亲人了,他一向对他放心,哪里会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闭嘴!”权少腾打断了他,目光冰凉,唇角勾着邪气的笑意,“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都是聪明人,不用再多说了,他就知道严战必然已经在他的棋局之中了,不管是敌是友,至少自己已经无法再驾驭。身下疼得越发钻心,鲜血流了一地,而他的心脏,跳动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里昂垂着手,态度恭敬,“权董,你找我有事?”
这样轻松的笑容,这样随意的来去,除了给权世衡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同时也让他的心里,越来越没底儿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一件件发生得太出意料。
而这个时候,中了药蜷缩在地板上半晕半醒的唐瑜,眼睛里是看不见枪支的了。她看见的只有权少腾棱角分明带着几分野性和邪劲儿的俊脸。贪婪地描绘着他的身体,她心里像有一把大火在烧,急急地,粗重地,不停地喘息着,完全听不见二人对峙的内容,晃动着白花花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就扑了过去,高耸着一对丰盈就扑向了权少腾的腿……
从冷枭出面儿联系里昂开始,他一直在犹豫。最后,在这次陪权世衡回国之前,凭着当年在爱尔兰特种兵大赛上的交情,里昂答应陪冷枭演一场戏。前提条件,是在他没有确认权世衡杀了他的家人之前,他们谁都不能伤害权世衡,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老四,老五,怎么回事儿啊?”
俊脸上缓缓升起一抹笑容,权少皇笑得有些邪恶,“当然心痛。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那么畜生,连自己的女人都不管?”
比身体更痛的是,原来他一直都在权少皇的算计之中?
微微垂下头,在一片死寂般的绝望之后,他仿若被抽空的身体,突然之间又像有了力气,冲着权少皇怪异地一笑。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两道不轻不重地拍掌声。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权世衡惊了一下,笑声嘎然而止。
说来还是戏演得好,从权老五的踹门儿出来,枪支抵脑,到权少皇肆无忌惮的出现在面间,精明的权世衡压力一次大过一次,而他从来不相信别人的性格,也让他首先就在心里给里昂定了背叛的罪,认定里昂已经出卖了他。
又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这是同意了?”
他认定,权老五一定不敢伤害他四哥的女人。于是,趁着唐瑜扑过来的劲道,他的身体冷不丁地往后一退,第二次试图去拿那根儿金属拐杖。
为什么冷枭会联系上里昂?
冷枭同意,权少皇也认可。
权少腾眸底闪过一丝恨意,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二伯,我小时候一直以为你是最疼爱我的,比四哥对我要好得多。因为二伯从来不逼我读书写字,更不会逼我学那些让人头痛的技能知识。后来,我才知道,什么叫打是亲骂是爱……我在想,你心里希望的权老五,就是一个真正的纨绔子弟吧?最好除了吃喝嫖赌什么都不会,更不会知道原来你——”
“不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我会让你见他的。不过,权世衡,你不要再妄想什么了。这一辈子,你都再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每天活着醒来的第一个心愿,就是希望早点儿死去。”
“可惜了,二伯,我一直在逗你玩儿呢!唐瑜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女人,六年前不是,六年后更不是……”
看来这个权老五有备而来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权少腾不仅没有半点儿顾及唐瑜的身份,那抬腿的姿态,那用力一踢,连正常男人该有的怜香惜玉都没有半点儿。黑眸里更是带着一抹轻视和厌恶的情绪,一脚就将唐瑜的身体给踢飞了出去。
在他的身后,还跟了另外一个男人——冷枭。
陈有德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冷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睛,“权董,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侮辱我妻子,杀了我儿子……我也是……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想我陈有德这么多年……为虎作伥……竟然还一直当你是大好人,以为你救了我的命。”
“你,你,好啊,陈有德,连你也要背叛我?”
“二伯,你准备怎么给我解释?”
而他哥权少皇,脸上也是带着笑的。他一直看着滚倒在地上的权世衡。看着胯间中枪的他,那玩意儿被彻底废掉后的颤抖、失血过多的面色苍白、还有他不停喘息时的狼狈,心里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权老四啊权老四,真有你的,好本事啊!”
“你小子!”冷枭凉凉地一哼。
不为别的,就想看看这个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到底有多强。
心里凉了一下,权世衡心里各种猜测着,一时想不透事情和缘由,索性就高声儿破着嗓子大喊了一句。
慢慢地,他视线模糊的捂着裆部晕了过去,而权少皇冷如寒铁的脸上,黑压压的一片乌云,让房间里的空气静到了极点,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儿来。
他这一声儿出口,权世衡的头上,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心里拔地一凉,他猜到了权少皇要做的事情了。
他穿着与他一模一样的衣服,手里撑着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金属拐杖,有着皱纹的脸上,带着与他一模一样的和煦笑容。脚步沉稳地走向屋子,他环顾了一下屋里的情形,喊了一声儿。
“老五,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你打哪儿听来的,但是二伯我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
“误会?”
“哦,是吗?”权少皇唇角带着笑意,慢吞吞地反问。
一个又一个变化,来得太过突然,权世衡受伤的裆部痛得麻木了,看着鲜血往下渗,他却反常地冷静了下来。拐杖落在了权少皇的手里,现在的他受了伤更是无缚鸡之力,还怎么可能硬搏呢?
这声儿呵呵,意味儿特别的深长。
“一并带走!”
“老五,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权世衡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慢慢地退了开去,身体移向了床边儿上放着的金属拐杖。
低低复述了一遍,权少腾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抹粗噶的冷,那冷不像普通的冷,像冰,像霜,像可以穿透心肺的寒气,一点点从他的胸腔扩散,带着邪魅而又剧烈的恨意,一字一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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