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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手背潇洒地撑着下巴,权四爷冲她勾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来,目光却落在她越发浓郁下来的小脸上,意味不味地猜度,“你心里,真的不怨?”
艾伦那点儿小心思,什么能瞒得过铁手?他自然知道艾伦学着做菜是为了自己,也许还是因为那天晚上在他家里听见了他老妈对她的评价。他很感动,可他真的不需要求她刻意地学做这些她并不熟悉的东西。
可她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会让他看见一个泪流满脸的女儿。
吃醋的本质就是在乎,吃老爸醋的本质,就是一种变态的在乎。
权四爷却不看她,一只手接过菜贩递过来菜,一只手从兜儿里掏了钱出来付账。那种居家男人似的安定、成熟和稳重,瞧得她脸突然热了下,轻笑着挽了他的胳膊,朝前走了几步,突然侧过脸来,踮起脚尖儿,拉下他的头,将嘴凑在他的耳根处,含情脉脉的低声儿嘀咕了几句。
“那天我家的饭菜很丰富,因为我爸带回来了很多钱,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那么多的钱,他交给了我妈……我很开心,以为我们家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可是……我爸第二天出门儿了再也没有回来,直到有人通知我妈去领骨灰盒……而我爸留下来的那些钱,也被姓鲁的给败光了……”
外面,除了还在医院里的无情和孙青,该回来吃饭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包括今儿去挑婚纱的追命和冷血两个人也不例外地落了屋。
“坐好,我看看烫到了没有?”
六年前,在依兰的时候,他就喜欢占色下厨给他做东西吃。那个时候,两个人感情正浓,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每次见到她忙碌的身影儿,他也有想要回报一二的想法。所以一时心血来潮,有时间就拉着她教他。
低头看她一眼,铁手眉头有些紧,“不会做就不要做。”
权四爷笑了,脸上灿若列星,表情却恍惚得像跨过了一段长长的时光。
“不许反悔?就今儿晚上。嗯?”
“靠!反天了你?!”
“啊?!”
“去!信不信砍你?”
“去!”
递给他一个‘你真无聊’的眼神儿,占色又好气又无奈。
“傻瓜,除了你有耐心,谁还会教我?”
“嘶……我闻着挺香的,就想尝一下嘛……”
“……我记得,那天的雪,下得特别的大,我爸眉头上都是雪,我的双脚麻木了,嘴皮一直哆嗦着,只会喊爸……可医生告诉我爸说,我的双腿冻伤严重,已经保不住了,必须要截肢保命。我爸不信,抱着我从一个医院跑到另一个医院,把县城里的医院都跑遍了,还是没有希望……”
咦,这是他在关心她么?
占色就一个字儿,就没再跟她啰嗦了。
“嗯。”
“占小幺,这可是你说的!爷可没逼你?”
六年前的他,自然是不可能会做饭的。
“聊天儿都会烫伤脚?”
“媳妇儿,你男人这招儿很高明吧?”
“占小幺,你心里最爱的男人,肯定是你爸吧?”
“后来,就在我妈都劝他放弃的时候,他硬是带上了全家所有的钱带着我上了哈市的大医院。在那里,事情总算出现了转机……医生说可以先保守治疗,但不保证结果。实在不行,还得截脚。而且,还得付大笔的医疗费,一笔我们家付不起的医疗费……”
咂巴了下嘴,她将卤好的鸡翅捞了几个上来放在碗里,吹了吹气儿,正准备送入嘴里,第六感发生了作用,冷不丁回头一看,这才发现铁手同志居然还没有离开,正杵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她。
“哦,好。你让他先坐会儿。我现在就开始炒菜。你看我啥都准备好了,入锅一炒炒,一会儿就可以上桌了。你让大家伙儿先等着啊!”
顿了顿,她手上的动作放慢,语言也凌乱了许多。
“罗汉全斋,听着不错,可你会做么?”
“嘿嘿,那是因为我贪吃……”
“不是没有烫伤么?”艾伦噘了噘嘴,很享受他的关心。
吸着鼻子笑了下,占色将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眯上眼睛,声音幽幽地说:“四哥,这就是我印象里的爸爸,他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去面对一个身披袈裟,口里念着阿弥陀的爸爸呢?”
正在流理台上忙活的占色,刚才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她在干什么,听到她的尖叫声儿才转过头来,顿时吓了一大跳。刚出锅的汤什么温度?想想她就肝儿颤,飞快地丢开菜刀,过来扶她坐在厨房的椅子上,怨念地教育。
“放心吧,不会说的。”
……这些美好的从前,她怎么会舍得忘记?
“没良心的小妇人!老子在你心里就什么都不算了嗯?怎么没见你这么用心的给你家老爷们儿做过菜?哼,老爸要来了,瞧瞧你这得瑟的小样儿!”
笑了笑,她目光柔和地补充。
这会儿工夫,占色该准备的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等着到点儿下锅炒。当然,除了为她爸精心准备的素菜之外,她今儿甚至还特意卤了一锅鸡翅。
占色见她呲牙咧嘴的坐稳了,就蹲身下来,正准备替她脱下袜子,厨房门口就风一般卷进来了一个气息不稳的男人。
在铁手替她看脚的时候,艾伦的心跳就没有匀速过。一只手不停地抓着凳子的角儿,扯啊扯,抓啊扯,现在套上了干净的鞋,再瞄一眼男人板着的黑脸,想到自个儿干的这点儿锉事儿,不免有点心虚。耷拉一下眼皮儿,愣是没敢吭声儿。
“行!”
“去吧去吧!你们小两口有机会就谈恋爱去,厨房里有什么好呆的?!”
艾伦是一个能给人带来欢乐的人,见她又说又比划,占色笑不可抑。
她不是一个记性很好的人,最小的记忆只能追溯到六岁那年。
色眯眯地舔了下唇,艾伦又凑到她的侧面,身体依靠在流理台上,后仰着上半身直勾勾地看她,满脑子都是旖旎的幻想。
从‘你爸’到‘咱爸’,从捻着酸味儿,到恨不得把老丈人给供上神龛,权四爷的转变让人又好笑又好气。
这位艾二小姐整天花样儿倍出,她到锦山墅来,自然不会真是因为今儿有客人。
不曾想,这位顾前不顾后的艾二小姐,刚刚端上手的碗被锅里的热气一冲,失手就滑了下去,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连同碗,直接砸在了她的脚背上。
偏过头去,权少皇审视着她的脸,好笑地又捏了下,邪肆地笑。
嗔怪地瞪了一下大声说出来的男人,占色才勾了勾唇角。
占色一件件数着,回忆着之前买过的菜,一路说着她的‘迎父晚餐’。
“呵!这不是怕咱爸不喜欢我这女婿么?”
她要微笑着告诉他,没有你在的这些年,我活得很好。
权四爷正准备开口,厨房的门口,突然传来一个苍老而哽咽的声音。
她只笑,“当然啦,特别好吃呢。你做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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