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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把孙青情切之下离开的理智拉了回来。
“行,阿姨,你们一家人聊聊,我去让厨房让人准备午饭。”
不要看无情是一个花|花|公|子,大多数时候都不太着调。可只要他愿意,他还真可以表现得比任何人都作风优良,像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绝对让人挑不出半点儿毛病来。
那一天,因为孙妈难得来一趟,占色这个准孕妇也不得不作陪搓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麻将。有人陪着玩麻将,孙妈心情美得翻了天。直到当天下午,她满脸都是喜气洋洋的笑容,只是苦了孙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如果说他俩的婚姻生活是一盘棋,那么他一直都是操盘的人。他为了哄她开心,可以任由她在棋盘上飞炮踩車,上卒将帅,却不容许她越过他的底线。其实,棋盘上风起云涌,看实有她的步伐,可每一步都一直都由着他在掌控,由不得她翻出风浪来。
这么大岁数了……
“妈!呀!”孙青哀叹着,简直想一拳头打晕她这个做美梦的亲妈:“哪儿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
买衣服,打麻将?
“那你知不知道他原来在依兰叫什么名字?”
这才听得她说,“试什么试啊?你以为他家里会同意吗?”
明显关心的话,就着这样的姿势问出来,与寻常小夫妻间的亲热便没有什么不同。桃花眼儿一闪,对着看着她的脸,无情觉得窝心得不行,脸上的表情却更加可怜了几分。
“既然你这么问了,那么我也请问你。祁公子,你敢让你‘国营企业’的父母与你口口声声叫的‘咱妈’见面,让他们同意这件事情吗?”
严战微笑着,眼睛里掠过一抹感伤和难过,面儿上却看不出来太多的情绪,“这个商场有q&s国际的一个专卖店,昨儿这里出了一点纠纷,我今天去公司开会,顺道儿过来看看。”
对着占色,孙妈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客气地直摆手。
严战叹气摇了一下头,“你不知道,这个活动经费都是有预算的,姓顾的家伙胃口很大,前期我们已经砸了不少钱在里头了。现在要换一个人,又得从头再来,所以我这边儿干着急呢!”
察觉到他纠结的表情,孙青笑容更盛,反驳的气势也更足了。
孙青一愣,看了看撑在他胸口的那只手,缓缓地收了回来。
“丫头,不好意思了,阿姨今儿来叨扰到你了。”一听说人家留她吃饭,孙妈搓着手,脸上就多了几分腼腆。然而,等占色笑着离开了客厅,她眼睛一愣,指着孙青,就开始撸袖管磨牙了。
孙青气不打一处来,“我凶谁让你来招惹我?谁又准你去招惹我妈?”
“占小幺,老子还真看不出来,你也是会撒赖的人?”
“孙青,你跑不掉的!”
占色一双秀眉皱得死紧,试探地问,“如果我非去不可呢?”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妈。”
她28岁就老得嫁不掉了,需要人来捡破烂儿?
无情是一个女人堆儿里混出来的小霸王,尤其懂得姑娘们的心思,他这一句话声调说得十分柔情,随着他的气息又热又痒地落入孙青的耳朵里,就像被人吹了一口仙气儿似的,麻了心窝子,连带说话的语气都艰难了起来。
当然,她也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和无情在一起。毕竟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无情都算得上一个出色的男人,被这样的男人苦苦追求也倍儿有面子,有的时候半夜睡不着,她也会像见了鬼似的胡乱搔着脑袋抱着膝盖静静地想……算了,不要再犹豫了,索性两眼一抹黑跟了他算了,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就算他想要的仅仅只是曾经拥有,不是天长地久,她不也没有吃亏不是?
不得不说,严战这家伙人长得好,气质也十分好,随随便便地往那儿一坐,修长的手指搅动着咖啡,样子便矜贵令人赏心悦目。
“行,你想说什么,我就陪你说什么。”无情笑眯眯地看着她,态度好得不行。可他越是一副大好人的样子,孙青的火气就燃得越高。
“其实我今儿叫你出来,也就想碰碰运气,心里也没有抱什么希望。要知道顾东川经营了这么多年,要不是犯到大事儿上头了,也不会那么容易栽了才对,所以啊,虽然我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出了什么鬼,也知道这笔钱是白花了。”
顾东川他不姓顾,他姓什么啊?
他这醋劲儿,熏得整个屋子里都是酸味儿。
在他后面恶狠狠地骂了两句,占色也吸着拖鞋跟着他一起去了浴室,双手背在后面靠在墙上,她就杵在那里像个门神似的耍赖,看着他洗澡,看着他刷牙,看着他刮胡子,一动也不动,最后瞅得权四爷都不好意思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且在无情这个“当面儿是羊,背后是狼”的家伙强势地压制下,她才发现自个儿功夫白学了,压根儿就不是人家的对手,怎么都推不开他,只能使劲儿在他怀里挣扎,不让他有机会再得逞。
撇了撇嘴,孙妈瞪她一眼,又低头满意地看着身上的羊绒衫儿,语气愉快地说,“我也有怀疑,你妈我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蠢东西?!就你说的那些理由,算事儿吗?姑娘,找男人啊,他喜欢你,乐意在你身上花心思,比什么都重要。”
看着除了对孙青之外对谁都慈眉善目的孙妈,占色的心里正奇怪呢,就看见了从客厅外面只手插在兜儿悠哉悠哉走进来的无情,心下什么都明白了。
渣!
“喂,吃飞醋呢?”
放好了剃须刀,权四爷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一张光彩耀人的俊脸,又挑了下眉头,侧过身来使劲儿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才不无感慨地说:“占小幺,老子的眼睛里,从来都容不下沙子。”
她哪里会知道,京都市这么大,要遇上一个熟人的机率简直小得可怜,可她竟然会好死不死地遇到了严战?仓促之间,好像找什么借口去圆那个谎都有点儿不妥当,她索性笑笑抹了过去,不回答,却反问他。
“你再多说一句试试!”孙妈怒了,又开始撸袖管儿。
严战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顿时就把占色给说愣住了。
“还好!你要不放心,要不然检查一下?”
“也是……”严战笑笑,不再多说。
孙青噎住,不吭声儿了。
实事上,自从那天说了要让他的父母同意的事情之后,无情就从锦山墅消失了。连续几天晚上,他下班都没有回到锦山墅里来,听追命说是直接回了家。孙青猜测他肯定准备回去做他父母的工作,可几天过去了都没有音讯,可见那他的父母根本就是不容易说服的人。像这样的家庭,就算最后为了儿子勉强同意了,她嫁过去,能捞个好么?
听他这么说,孙青满肚子的火儿暂时冷却了下来。
瞄着似笑非笑的无情,孙青一阵郁闷,“我怎么了我?”
严战约她见面。
着急也没有用。
看了看时间,权少皇黑着脸解开她吊着脖子的手,掀开被子就下去,径直走向浴室,声音也冷冰冰地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