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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示意李老爹不必送了,提起大包裹,迈步走了出去。
那个小女孩悄悄的揭开盒子,消上了一点糖花,放在嘴里仔细的嚼着,听到段虎的问话,便回头又看了看那女人,见其点头,便脆声说道:“我叫宋冷。娘亲叫我铃铛。大叔你叫什么啊?”
对于这些周围京城百姓们的反应,段虎是哭笑不得,后悔自己仗着身体好,只穿了一件薄衫,在这寒风凌厉的天气中,与周围全都被厚衣包裹的百姓形成鲜明对比,想不引人注意都很难。
宋冷被她娘的样子,惊吓得大哭,用力摇着女子的手臂,道:“娘亲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最大的事情当然是咱们大秦第一猛将虎贲将军段虎入京啦!”一个南方汉子抢着说话,不客气得抓起桌上的几块糕点,递给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而后自斟自饮了一杯酒,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当日我也去看了,那人可海了去了,只看见乌压压的一片人头啊!我这身子愣是挤了半天,都没有挤进去。”说着用力一拍胸部,而后又故作神秘的小声说道:“后来听说段将军在入京的途中被人偷袭,还死了很多人。”
“唉!说起着北疆战事还真是惨啊!”一名行商喝了口热酒,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没想到我大秦几十万大军镇守北疆,左右还有龙武、万骑、天雄、昭明四军从旁册应,最终还是落得个狼草被劫,三城尽屠的结果。”
行商问道:“你夫君是在哪里任职。”
段虎愣了愣,看了一下手中地袍子,又转头看向那今年轻女人,只见那女人独自坐在角落里,周围用行礼包裹将她和其他人隔开,身上穿了一件素白的衣袍,额头上绑着一根孝带,看样子是刚刚死了亲人,头发挽着妇人秀,脸上未施粉黛,显得非常素雅美丽。见到段虎正在注视着她,便朝他友善的笑了一下,并点了点头,而后又认真的在书写些什么。
“哦呵!不该对敌人残忍,难道要像你们文人书生那样向敌人摇尾气怜吗?”一个借宿在此的苦力灌了一口酒,涨红着脸,大声嚷道:“老子前几天在那个什么礼部侍郎家里修房顶,就听到那个礼部侍郎跟他的同僚说,想要向朝廷上什么鬼子书,说向北疆异族称臣纳贡,用这个鬼法子来解咱大秦的北疆之危。”
他此行出来是想要去城西四方车行,找找李老爹,一是想要再见见这个趣人,二是为了解一下京师的动向,百姓的消息有时候比朝廷密探还要灵通。
小屋窗户上地封纸已经被桶破了,刺骨的寒风从窗外涌进来,大多数人都挤在屋内的大炕上,簇拥在一起相互取暖,而段虎则一个静静地坐在一旁,双手抱胸。闭目养神。
段虎走到车行可以并行三辆马车的正门前,从旁边走过来一个打扮精练的小厮,将他领到一旁已经快要坐满人的小房子里,让他坐到床炕的一角,询问道:“客人是要出行,还是要托运东西。”
他进入京城已经十几日,却还没好好看过这大秦京师是何模样,此时若是回府,又会有一大堆的事务在等着他,不知何日何月才能这样独自一人。
离开纪府之后,段虎没有马上回府,找了一处寂静无人的地方,卸下盔甲,一身薄衫轻装,让虎王先行回府,自己反而朝城西的贫民窟走去。
“巴陵旧识?”小厮愣了一愣,而后看到段虎脸颊上的黑虎文身,立刻一惊,脸上立刻浮现出敬畏之情,深深的鞠了个躬,兴奋地说道:“小的这就去通报,您老稍等片刻。”说完,连滚带爬的冲出小屋,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地叫道:“老爹,他来了,真的是他。”
汴京街道果然繁华,道路两边的各色店铺琳琅满目,段虎一边问路一边前行,像个乡下人似的,左顾右看,见到什么新鲜就买什么,不消片刻,身后就多出了一个足以装下一个成人的大包裹。在街道上来往的男人见到段虎这样子,虽然惊讶段虎拥有如此一副高挺的好皮囊,但对其打扮皆露出不屑的目光,以为他是个乡下来的苦力,而那些大秦女人们则很开放的盯着他上下打量,大胆的则对他放浪大笑,连抛媚眼,羞涩的则颜面轻笑,与同伴轻轻谈论其体貌。
段虎也愣了愣,而后会心一笑,知道多嘴的李老爹肯定是将自己坐他车子的事情,在车行里大肆宣扬了一番,否则那个小厮不会在这黑虎文身满天飞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他来。
“的确是死了人。”一个行商夹起一块牛肉放入口中,又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说道:“不过都是偷袭段将军的人,足足有三千人呀!他们的人头全都被段将军麾下的士兵砍了下来,挂在腰间,后来还在城门口焚烧那些头颅,并把那些面目全非的头颅和尸体葬在一起,说是让这些为祸大秦安危的人就算是死也找不到自己的头颅,做个无头游魂。”
段虎在武安城杀了北准帮的总舵主曲哲,并且借机用朝廷的力量,将北准帮在大秦地势力——解决,彻底的让准帮势力撤出北秦。
那女子急声答道:“在并州风岩城任秉笔文吏。”
那小女孩干咽了一下口水,眼睛馋嘴的盯着这盒挂花糖,刚想要伸手接过去,但是听到她母亲在身后冷哼一声,立刻将小手缩回去,可怜兮兮的撅着小嘴,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这盒挂花糖。
“重礼?哈哈,这个只不过是一盒糖罢了,值不得几个钱。”段虎轻轻一笑,将那盒糖推倒女人面前,道:“而且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情,就拿这盒糖买你的这件衣袍,这样算起来我还占了便宜。”
“小的见过虎贲将军!”这时忽然从旁边的一间小酒馆走出一个身穿灰袍的中年人,径直走到段虎身前,行礼道。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善意,段虎有点不知所措,身体不由自主的将衣袍披上,虽然衣袍有点小,但他身心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脸上不禁挂起了一丝久违的温柔笑容。
“这不行,奴家母女……”那女人还想要说些什么婉拒之类的话,但到口的话却被段虎身上忽然暴发的气势逼了回去。
“李老爹?”小厮疑惑地看着段虎,问道:“客人是老爹的旧识?”
“老爹不必如此多礼。”段虎不等他说完。便赶忙上前将其扶起,而后拍拍他身上的灰尘。
手里抱着一件足以给她当棉被地衣袍,用力举起来堆在他的腿上。天真地说道:“我娘说这大冷天的,大叔你穿得这么淡薄会生病地。让我送件袍子过来。”
这些对段虎来说,不过是顺手为之。而对宁帮来说这无异于天大的恩德,于是宁帮上下皆对其尊敬异常。宁帮帮主更是把他的名字写在牌位上,高高供奉在历代帮主之上。以示尊敬。
“那小的就却之不恭了。”江成收下交钞,而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铁牌交给段虎,说道:“将军若是有什么差遣,尽管到派人椅牌到城西的凤栖阁传个话就走了,宁帮上下必然誓死效命。”
“有!屠失,不过是一介屠失罢了!”一个准备住在这里等待来年科考的书生喝了一口酒,冷冷地说道:“那虎煞若是继续如此嚣张跋扈,做出如此非人惨事,必然会天怒人怨,最终落得个惨淡收场。”
“还是老汉我太过拘谨了。”李老爹明白段虎不是一个注重虚礼地人,也不再行文人地那一套,大笑道:“将军还能够记得老汉这个人,过来看看老汉我,老汉实在是高兴。”说着转头朝那小厮,叫道:“豆子,还不去给我打一斤好酒,再切五斤牛肉来,我要和将军去左厢房好好说会儿话。”
“唉!”段虎原本是想要到这里来听听市井之言,没想到遇到了这等事情,看现在的情景只怕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听了,于是下炕准备离开。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转身从怀里取出一枚铜钱,掰开两半,其中一半递给小宋冷,温声说道:“小铃铛,这半枚铜钱你要收好,还要好好照顾你的娘亲,如果有事的话,可以持这半枚铜钱到虎贲将军府来找大叔,即便是天大的事情大叔也能替你解决。”
四方车行有驮马五十余匹、牛驴三十多只,各类车辆四十余辆,每日能够接送的客人可达上千人次,在大秦各个州那的大城市里,都没有车行驿站,在京城算得上是一间大车行了。
“我是来找人的。”见小厮误会自己是客人,段虎轻轻一笑,解释道:“找你们车行的李老爹。”
段虎看了看手中的那盒糖,没想到自己随手取出的一件东西就这样的贵重,但丝毫没有收回的意思,于是将那盒糖硬塞在小女孩的手里,眼神坚定地看着那女人,说道:“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收到的东西也不会再给人,既然你不愿意交换,这盒挂花糖就当我送给你女儿的见面礼,至于这身衣袍就当我欠你的一个人情。”
“不必到其他地方里,就在这里吧!”段虎淡然笑了笑,指着屋内的人说道:“这里都是些来自三山五岳的人,见多识广,一起喝点酒,说会儿话,能让我长不少见识。”
“大叔叫……”段虎刚想要说出自己的姓名。这时那小厮带着李老爹冲了进来。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李老爹见到段虎后,还是呆了一下,随后兴奋异常。脸色激动得红润透亮,上前躬身行礼道:“李全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