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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财富与陶小红甜甜蜜蜜过了快十个月了。陶小红挺着一个大肚子,方财富整天微微一张笑容,陶明虎与莫小妹也打心眼里高兴,马上孙子就要降生了。
夜了,陶明虎坐在卧室里正悠哉悠哉尝着茶,还跷起二郎腿哼着民间小调子,幸福写在脸上,莫小妹待坐在陶明虎的身边。
老爷,女儿快要分娩了,陶家有后了,你高兴不?莫小妹嗑着瓜子问。
那还用说,陶家这几代都单传,招了一个上门女婿真理想啊!马上就是为老爷添孙子咯,哈哈,姑爷他整天陪着女儿,形影不离,伺候女儿真是关怀备至,老朽也放心了,看来陶家高贞香火,延绵不断啊!从此兴旺发达咯,哈哈,哈哈哈。
老爷,你高兴,大家都高兴,你这十几天,你没有瞧见女婿财富,这等女婿就是打着灯笼,天下也难找呀!等孙子出世之后,我们也放心了,陶家增丁,美事大事呢!过一段时间,陶府的大染坊,鞋庄,杂货大铺老板要让咱们贤婿去担当。莫小妹顺藤摸瓜说。
李仓不是担当好的吗?先让姑爷去实习,慢慢地才让姑爷去掌管。陶明虎喝了一口茶轻轻地落下茶杯继续说道。
老爷,你糊涂呀!李仓毕竟是外人,他可是女儿搭救的小乞丐,时间一长,你把他当家人啦?你,你就忘了?这陶氏家业后继有人了,李仓掌柜的位置也该让贤婿财富去承担,那么我们才放心啊!莫小妹继续说。
暂时不要,女儿还是怀孕期,等孙子出世,到时候,我让李仓他取赖凤丫头。赖凤丫头不是你远房亲戚吗?这陶府的江山更加稳固了。陶明虎得意地说。
赖凤是远房亲戚不错,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还是姑爷财富才是自己的亲人。莫小妹压低了声音。
正当此时,陶明虎的卧室门传来了急促脚步声,随后房门“咚咚咚”地被敲打了三下。
老爷,夫人,小姐她肚子疼得更厉害,恐怕快要生了。是郝管家站在门口轻轻地喊唤。
哦,来了……莫小妹第一反应,她又多燃上了一盏灯,陶明虎也惊讶地来,赶紧打开了房门。
快,快去请产婆,你也叫上李仓,快点!陶明虎吩咐了郝管家,又让莫小妹去吩咐赶紧去喊李仓,瞬间都兴奋又紧张和担心……
陶小红半躺在床上,疼痛得在床上气喘吁吁,方财富帮忙用手轻轻捏揉她的大肚子,一边安慰她,轻轻地抚摸她的脸,为了是减轻她的疼痛。可是,一阵阵锥心蚀骨的痛,让陶小红早已疼痛的汗流浃背,额头上大汗渗渗。
来人呐!快去喊老爷,喊夫人过来。方财富也着急了,他喊叫赖凤和李欣丫头,这时郝管家由老爷让他赶紧去喊产婆了。
天有不测风云,这个夜里,突然间电闪雷鸣,陶小红肚子疼痛的越来越厉害了,有着濒临生死攸关。陶明虎和夫人急匆匆地赶到了,莫小妹见女儿嚎啕大哭,她吓得全身打抖。
小红,女儿啊!你可要忍住!别哭,产婆马上就到,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痛的。莫小妹安慰着,眼睛也流下了泪水。陶小红正在忍受着一生最痛苦的时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已经被疼痛难忍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多么残忍的一场分娩,多么挣扎的人生搏击!在一次生与死的较量中,陶小红已经发出了垂死的信号,气喘吁吁,方财富搂抱着她。
苍天啊!请庇佑我的娘子……方财富双手合十在祷告。
陶小红已经到了临盆最关键时刻,如果她一息着气,很有可能母与子就会丧命。站在床沿边的产婆已满头大汗,她可想尽了一切办法。陶小红分娩从晚上九点到十一点多了,经过一个多时辰,迟迟不见小孩的头颅。莫小妹以及所有人都为她捏一把汗。
在产房门口徘徊不定的陶明虎,他心急如焚,恨不得也要冲进去,凭自己的一股牛劲帮助女儿助上一把老力。
快!快!使劲……产婆催产着,赖凤,李欣也使劲地呐喊,方财富焦急万分。
产婆不停地喊叫,几乎是歇斯底里,房间里所有人都在叫唤。一道闪电犹如张牙舞爪的万丈银龙,在漆黑一片的苍穹飞舞,电闪后,瞬间一个炸雷,就在房顶炸开。多么惊心动魄,多么响彻云霄。
房间里,陶小红大汗涔涔,几乎湿透几床被单,那如残阳的血流在她双腿、双脚肚处,一阵阵血腥味呛鼻。她在拼命挣扎用力。
再用一把劲,看见了,看见了。产婆顾不了一切,她喊叫着。莫小妹也发出了沙哑的叫声,又是多么的揪心。陶明虎仍然在门口不断地徘徊。
女儿,小红你可要挺住!这可是生娃呀!女儿,挺住!
方财富望见陶小红如此艰难生产,一个男人的哭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方财富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娘子为了生儿子,她在与死神搏斗,莫小妹也不知所措。她第一次望着女儿分娩临盆,可把她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陶明虎此时此刻在房门口沉默不语。
好,好啊,再使一把劲,好好好,娃出来了!产婆说了一声,她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终于松了一口气。莫小妹听到小孩一声啼哭。陶明虎哈哈大笑起来。他再也忍不住了,他一脚踢开门,顾不了自己的女儿,他笑的比谁都甜。
陶家终于有后,孙子,我的孙子,陶家终于有后。陶明虎高声嚷嚷着。这撕心裂肺的尖叫几乎吞噬了这漆黑陶虎。
又是一道闪电,顷刻之间响雷巨响。陶小红全身酸痛,她累得没有了一点力气。莫小妹花喊叫女儿,她一动不动地,只有微弱的呼吸。
快,快请郎中,女儿晕死去了。莫小妹攥着她的手。
随着一阵阵娃娃啼哭,此时此刻,只听到陶小红轻轻地咳了一下。究竟是小孩的啼哭唤醒了她,还是母亲喊郎中的声音震醒了她?
方财富用右手死死掐陶小红的人中穴上。他不断地叫着娘子忍住!当陶小红微微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她头偏向一侧,眼睛紧闭。
小红,娘子,你为什么就这样离开了我们呢?娘子,我的小红。方财富拼命地喊叫。
房间里,老道的产婆还是有临床经验,她知陶小红不是死去了,而是分娩时间过长,流血过多引起的血晕。
小红,你挺住!快喝参汤,大补元气,小红才会回阳。
女儿,小红快醒醒,你千万不要这样……莫小妹流着泪水。
娘子,千万别坏了儿子和我,儿子是你的精神支柱,是你的未来。我财富答应以后不再生了,我知道你这次从鬼门关闯过来不容易,你为方财富付了大价,娘子,我对不住你呀!方财富也在哭泣?
丈夫的尖叫,儿子的啼哭。母亲莫小妹使劲地摇了摇陶小红的身子。陶小红终于睁开了她的眼睛。
老爷,郎中先生到了!李仓气喘吁吁来到。
快,快有请郎中先生!陶明虎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