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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墨菲不禁叹了口气，“或许我们连一个观众都没有。”
送走凯瑞·穆里根，墨菲跟自己的免费助手保罗·威尔森推着两大箱行李，走进另一个登机口，坐上了飞往犹他州的飞机。
三十万美元到此基本用光，墨菲没钱去找专业的音效剪辑师，只能连同乔迪·格里菲斯亲自动手，最终又花费了一周多的时间才搞定。
每部电影基本都需要配乐，《水果硬糖》也不例外，墨菲没钱没时间找人原创配乐，选了几首比较应景的曲子，支付一定的版权费后，拿到了使用权限，这些配乐以三首曲子为基调，分别是海莉登场时的《思念苏醒的午后》，杰夫要为她拍摄写|真时的迪斯科舞曲，以及结尾时震彻人心的流行金属。
忙碌几周之后，墨菲已经能独立完成绝大多数剪辑方面的工作，也能从如同乱麻般的镜头中，找到合适的剪辑点，把拍摄的素材最终变成自己构想中的模样。
不过墨菲也不会傻到认为比尔·罗西斯真的像嘴上说的那么重视他，这个机会对于他这样没有门路和资历的人确实非常难得，但对有资源的人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圣丹尼斯电影节是全美最著名的独立电影节，每届参与正式展映的独立影片超过三百部，电影长片上百部，最后别说可以进入影院发行，能变成录像带的影片都寥寥无几。
或许是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墨菲能感觉到罗斯那边在主动疏远他，卡拉·费斯离开的话，他在天使之城真的就变成孤家寡人了。
“我发誓，这招真的没用。”墨菲摇了摇头，又把偏转的话题扯回来，“不管怎样，这一套系统已经是好莱坞的赚钱机器。不是我说的，事实放在那里。”
凯瑞·穆里根没有动，盯着墨菲看了好一会，“我会想你的。”
为了能尽快完成，他干脆住在了工作室里，每天除了休息和吃饭，几乎都在工作中渡过，连凯瑞·穆里根几次打电话过来约他出去，都统统推掉了。
对于caa的经纪人来说，运作一个这样的机会，也不用花费太大的力气。
她说的是自己的父母，“我好想陪你一起去参加电影节。”
听到墨菲这看似真诚的话，凯瑞·穆里根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了他，可爱的娃娃脸贴在了胸口的位置，“你要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另一边，比尔·罗西斯也兑现承诺，为墨菲争取到了一个参与圣丹尼斯电影节正式展映环节的机会，《水果硬糖》会连同caa参与的众多独立影片项目一起参展。
作为一个极度追求事业的女人，卡拉·费斯几天后毅然踏上了前往纽约的飞机，墨菲送走她以后，全部精力都放到了《水果硬糖》的后期制作上面，而且随着参与的工作越来越多，他的能力也在提升，就像是比尔·罗西斯评价的那样，墨菲或许缺乏经验，学习能力却很突出。
“咳……”墨菲拳头放在嘴边咳了一声，赶紧把话题转了回来，“还是说电影吧，好莱坞到现在已经形成了完善的制作体系，一旦成了体系就很难往规矩外发挥，就好像市场上劣币驱逐良币。”
“嗯……”凯瑞·穆里根用力点了下自己的小脑袋，瞪了从墨菲后面露出脑袋的保罗·威尔森一眼，又可怜巴巴地说道，“我没法看到我的第一部影片在影院上映了。”
无论如何，拿到圣丹尼斯电影节的邀请函，都为墨菲打开了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也创造出了难得的机会。
“太气人了！”
“别开这种玩笑。”卡拉·费斯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警告道，“我会当真的，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
比尔·罗西斯还通过caa的渠道把影片送到了mpaa，由于墨菲处理的足够细心，影片毫无意外的拿到了r级。
其实墨菲很清楚，自己只是比尔·罗西斯和caa漫天撒网找到的众多鱼中的一条，最后能不能上岸，还要看未来的发展。
耸了耸肩，他又说道，“所以追车戏里主角的车子总能顺利逃脱，追的车不是撞着就是抛锚；男女吵架必然以一记耳光中断，短暂沉默后男人会紧紧抱住她吻她，然后所有问题解决了。”
“这怎么可能？”墨菲一脸无辜，“我是那样的人吗？”
虽然他不了解美国的大学，但也知道这是好事。
这是他在洛杉矶不多的朋友之一。
墨菲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一路顺风。”
“我也会想你的。”
墨菲向她举起酒杯，“恭喜你。”
“看来你很有经验啊。”卡拉·费斯笑了起来，“是不是这么做过了？”
“以后还有机会。”墨菲轻轻拍了她的胳膊一下，看了看她背后的行李，叮嘱道，“到伦敦别忘给我打电话。”
机场的大厅里，凯瑞·穆里根蹬着小皮靴站在墨菲对面，恨恨地说道，“他们非要让我现在回伦敦！”
他摆出一副认真的面孔，却用玩笑的口吻说道，“亲爱的，除非是你。”
端起酒杯，卡拉·费斯又喝了一口，忽然没有预兆地说道，“我要去纽约了。”
“公司建议我去进修。”卡拉·费斯放下酒杯，一只手支起下巴，看着墨菲，“我在哥伦比亚大学的导师，也为我争取到了一个好机会。”
卡拉·费斯不以为然，“爱情电影里不都是这样吗？”
“嗯？”墨菲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凯瑞·穆里根抓起墨菲的胳膊摇了摇，“你一直都是最棒的！永远都是……”
时间逼近圣诞节的时候，墨菲连同格里菲斯彻底搞定影片的剪辑，詹姆斯·弗兰科和凯瑞·穆里根也为部分片段配了音，后期制作进行到了尾段。
“我会把现场拍下来传给你。”
娱乐经纪公司和电影制作公司本质也没什么区别，能显示出价值自然是他们尊贵的客户，没价值的话肯定会被淘汰。
参加圣丹尼斯电影节最大的好处，就是省却墨菲一家家发行公司去推销自己的影片，每年电影节展映都会吸引到大量公司的职业看片人和买手，如果有影片被他们相中，电影节期间甚至就能成交。
大厅里响起关于伦敦航班的广播声，墨菲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你该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