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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李存勖亲卫的身份,跟随李存勖征战逾年,加上李从璟这一年来作战还算英勇,李从璟与李存勖的“叔侄”关系倒是很融洽。
正事言毕,李存勖态度也就亲和下来,笑着道:“你父亲一直以来都是国之栋梁,本王之肱骨,你小子也不错,有胆识,日后可别让本王失望。”
“不过,”二狗子继续道,“跑了一个。”
“不过……这张朗的人头,我早晚要去摘下来的。”
恰在这时,下山的张朗蓦地停住脚步,回头望了李从璟三人所在的山头一眼。
李存勖目有喜色。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
直到帐外有人进来禀报,斥候回营。李存勖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臣领命,谢晋王。”李从璟欣然领命,内心已是一喜。擢升九品,也就意味着他由民入官,正式步入了统治阶级。寻常队正自然不入品流,但从马直作为李存勖亲卫,待遇自然高人一等,并不出奇。只是李从璟仍旧免不了暗自琢磨:貌似这升得有点小啊,自己查勘梁军大营的功劳好似还没有算进去。
晋军大营。
此刻李从璟心急如焚,擒杀敌方主将,那可是天大的功劳,足以让李从璟在军中一步登天,眼看机会就要白白溜走,他哪里肯依,狠劲爆发之下,将李荣甩开,一下子跳起来。
等三人穿过山林,再次回到解甲和众人分开的地方时,却发现二狗子带着晋军斥候正在和一队梁军探子厮杀,梁军人不多,双方正斗得难解难分。
“李哥儿。”二牛跟上李从璟,憨厚的脸上充满不解,“方才你为何不去截杀戴老贼?那可是天大的功勋。”
原来山坡另一边,到处都是梁军,不下百十人,估摸着也是跟着张朗一起上来的亲卫。
“要多大的功勋?”李从璟伸长了脖子,试探着问道。
李荣哈哈一笑,马鞭狠狠挥在马屁股上,策马而出,也是不顾惜马力了,大声道:“让他们来追吧,看他们是不是追得上咱们!”
一群晋军斥候,这时怀揣着大功告成的喜悦,大笑着打马狂奔,走得时候还不忘故意用笑声嘲笑梁军的迟钝和无能。
李荣也向李从璟看去,他同样疑惑李从璟为何突然间改变主意。
李存勖点点头,忽然压低声音问道:“有没有觉得,本王这回给你升的官小了?”
脸上有道竖疤的二狗子道:“约莫是梁军发觉不对了,派了人去找被我们在小河村和沿途杀光的斥候,在这遇上。我想着可不能让他们发觉到什么,依着队正你的军令,就给他们截杀了!”
三人不由得同舒一口气。
李从璟奔出一步,伸手一摸脖子,再转身,果然看到李荣手中拽着一枚钩型玉佩,那玉佩成弯月状,做工极为细致。
“队正恐怕要失望了,家狗哪里追得上野狼?”众人笑道。
好在张朗一望之后并没有其他举动,继续下山去了。
熟悉的晋军军营,让刚刚经历过生死的李从璟一阵心安,这里虽然充斥着铁血,却给他一种家的温暖。这个时代的军人多是职业军人,谁不是以军营为家?
“这大军就要迎战张朗了,你若能再立大功,本王便给你一个肥缺,让你做一个实权将领,你看如何?”李存勖道,说着也不等李从璟回答,自顾自摸着下巴,“不过,那得很大的功勋才行了……”
李从璟虽然和李荣较着劲,但一直细听着山头的动静,脚步声在原地徘徊两步,就逐渐远去。
此时的李存勖还不到不惑之年,自十四年前李克用死,他继承晋王大位,率军南征北战已是多年。这位拥有奇人之貌的晋王,生下来便被众人寄予厚望,唐昭宗说“此子可亚其父”,因是他便有了李亚子的名号。十年前李存勖大败朱温之时,朱温也不得不感叹“生子当如李亚子”,并说跟李存勖相比,自己的儿子简直跟猪狗一样。
接触到张朗投来的目光,三人心中都是一紧,顿时大气都不敢出。
“比如说,万军之中取敌主将首级……”
李存勖默默凝视手中的龙鳞剑,眉间有丝丝烦闷。
“张老儿身边人不多,以李哥儿的身手,加上队正你和我老牛,出其不意之下,未尝不能擒杀了那老贼。”二牛忽然说道,铜铃般的眸子中闪烁着光芒。
众人这时都察觉到了大队骑兵出动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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