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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巴陵帮派来一辆马车,接载三人。
寇仲想不到她竟有这感觉和想法,大感愕然,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
寇仲忍不住道:“杨玄感作反的地方是黎阳,西京山长水远,说不定来不及把宝藏起出来呢!”
徐子陵愤然道:“谁想得到刘兄竟会诓我们。”
素素看着三人忙着把饭菜送到自己的碗里和口里,问道:“威大哥到哪里去了?”
徐子陵大感没趣,亦无话可说。
寇仲苦恼道:“素姐有事藏在心里不说出来,我又怎能明白呢;看素姐的样子,就教人心痛。”
徐子陵接过拭抹湿发,低声道:“你想撮合他们吗?不过老刘一年有三百天都去打仗,素姐若嫁了他,岂不是要独守空帏,还得时常担心他回不来呢。”
这萧大姐二十许人,论美貌及不上沉落雁、单琬晶诸女,但身长玉立,体态撩人,极有风情,自有一股引人的妖娆味道。
坐上马车后,素素心有所感,暗垂情泪,吓得寇仲和徐子陵不敢叫她,默默透过车帘,观看雪花飘舞的街头。
寇仲等脸脸相觑,想不到最后仍要和巴陵帮搭上关系。
香玉山道:“所以我们必须小心策划,否则害他们不成,就轮到我们吃大亏。”
徐子陵擦掉额上最后的浆块,开始洗头,闻言道:“不是颇有意思,而是非常有意思,他看素姐时,两眼便似放光。”
寇仲听得呆了起来,想不到二世祖般的香玉山也这么有江湖地位。
顿了顿恭敬地道:“小弟在舱内预备了一席酒菜,特为三位洗尘,素素姑娘请!”
萧大姐娇笑道:“都是玉山不好,打开始就给了两位公子不良印象。这杯算是我代玉山向两位陪罪好了。”
寇仲道:“你不觉得他对你特别好吗?”
酒过三巡后,香玉山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两位大哥知否有关宇文阀的事呢?”
寇仲推门而入,素素正凭窗外望,似在欣赏院落中间小园的雪景。
舱内灯火通明,还燃着了火炉,温暖如春,舱中摆开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席旁有位白衣丽人,领着四名俏婢,躬身迎迓。
香玉山插入道:“宇文智及精于木士营造,故作了杨广的少监,江东城北的归雁宫、回流宫、松林宫等”蜀岗十宫”,都是他监督建造的。”
刘黑闼露出羡慕之色,点头道:“只是匆匆一会,但他那淡泊从容的神态气度,我却到死都不会忘记。”
刘黑闼苦笑道:“问题是这个人并非一般江湖术士,而是中原第一高人宁道奇,且是我表明不怕真情,一再央求他才肯说出来的。”
徐子陵则冷笑道:“香兄真个好介绍。”
徐子陵吁出一口凉气道:“宇文阀和皇室的关系这么密切,一本帐簿能起什么作用?”
这时刘黑闼的声音由正厅处传来,两人忙走出去。见到刘黑闼买了丰美的酒菜回来,徐子陵已毫不客气的坐在台前大嚼,两人连忙加入。
素素转过身来,杏眼圆瞪,不悦道:“你在说什么,唉!你想到哪里去了。”
素素勉强振起精神道:“姐姐决定了以后好好服待和照顾你们这两个野小子,终身不嫁,以后你们再不要为姐姐的事伤神。”
萧大姐花枝乱颤般笑道:“宇文化骨?真亏你想出来。”
寇仲奇道:“为何会认为宝藏不存在呢?”
寇仲冷嘲热讽道:“我们也幸好没去找你那个什么佩佩,否则早落到瓦岗军手上。”
两人各自盘算对策时,萧大姐道:“宇文阀的事,不若由我来说吧!宇文家最厉害的两个人,就是宇文伤和宇文述,前者潜心武道,与宋阀的天刀宋缺隐为中土宁道奇下的两大高手,武功盖世,却从不涉足官场,生有两子,就是宇文成都和宇文无敌。”
寇仲一呆道:“我还以为宇文化骨是他的儿子,原来不是。”
徐子陵兴奋道:“李阀的情况如何呢?”
素素不懂喝酒,改喝香茗,坐在她旁的香玉山殷勤侍候。
刘黑闼晒道:“投靠突厥的走狗,有什么好说的。”
刘黑闼道:“此说或可成立,可是后来杨素之子杨玄感起兵作反,手下连像样点的兵器都没有一把,又常缺乏饷银,则是没有道理。杨素怎会不把宝藏的事告知儿子呢?”
香玉山介绍道:“萧大姐是敝帮副帮主萧铣的妹子,一向打点皇宫众妃的日用所需,对宫中形势了若指掌,有她筹谋,今趟字文阀危矣。”
驾车的巴陵帮待客气有礼,驱车直出城门,来到城外通济渠旁的大码头处,领三人坐上小艇,不片晌来到泊在河心一艘五帆巨舟旁。
美人垂询,刘黑闼分外有神气,兴奋地道:“自然是形势大好,上月李渊于太原起兵作反,李密又连场大捷,杜伏威、辅公佑两人则逞威江淮,我军亦称雄燕赵,隋室现在能保得住的只有西京长安、东都洛阳和杨广龟缩去了的江都扬州。其他地方像我们刻下置身的阳武城,根本没有防御能力,守城将领只是看看该向哪一方投降罢了!”
香玉山愕然道:“竟有此事,哼!若查证属实,兄弟必会以帮规处置叛徒。”
素素垂下俏脸,不敢接触他的目光。
素素微嗔道:“姐姐有分数的,不用你来教训我。”
香玉山气愤填膺的道:“三位绝对放心,我香玉山绝非卑鄙之徒。”
香玉山尴尬地干咳一声道:“三位请坐。”
刘黑闼又压低声音道:“这人武功虽稀松平常,却极有谋略,现时杨广最宠幸的两个妃子,一个是萧夫人,一名朱贵儿,据闻朱贵儿便是由香玉山亲自献给那昏君的。”
刘黑闼老脸一红道:“这种事当然瞒不了你们。真奇怪,我遇过的妞儿不少,但一见到你姐姐便难以自制,唉!”
来人竟是香玉山,见寇徐两人神色不善的瞅着他,忙打躬作揖道:“两位大哥切勿怪小弟,我已尽了一切人事打听三位下落,都劳而无功,幸好猜到阳武乃往江都必经之地,故来此等候消息,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终能与三位再次相会!”
旋又依依不舍道:“我们要分手了!”
素素瞧了香玉山两眼,欣然举步,香玉山大喜领路。
不理徐子陵的劝止,迳自走到东厢素素的卧室外,敲门道:“素姐!”
寇仲对香玉山特别不客气,皱眉道:“你不告诉我,我怎会知道。”
他来到她身后,低声道:“姐姐是否有什么心事?”
寇仲摆出专家款儿,煞有介事的摇头晃脑道:“女孩子都是那样子的,愈对你有意,愈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好把你耍个半死。更引得你心痒难熬。老刘条件一点不比李大哥差,又懂献殷勤卖乖巧,我才不信素姐不动心。”顺手把毛巾递给徐子陵。
这是阳武城内一间普通的四合院民居,刘黑闼的保证果然应验,五人分批顺利进城,来到窦军这秘密巢穴落脚,刘黑闼安顿好他们后,就和诸葛德威到了外面活动和打探消息。
寇仲和徐子陵的心事给她这么坦白说出。反为不好意思,连忙喝了这杯酒。
寇仲来到徐子陵身侧,低声道:“你看老刘是否对素姐颇有意思呢?”
至此两人才知道此行凶险,绝非他们想像中那么轻松容易。
香玉山一副逆来顺受的佯子,叫屈道:“寇兄怎可这么瞧我香玉山,若我有此心,教我不得善终。”
寇仲欲语无言,只好道:“姐姐不要为自己立下规条,否则将来遇到合心意的人时,亦会因这番说话而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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