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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芒打闪,刀气漫空。
褒哥呼儿等和另一桌的铁勒高手全怒立而起,人人掣出兵器。
“嗦!”
事到临头,寇仲和徐子陵反抱着兵来将挡,随机应变的夷然态度。
离开家乡楼,只见街上满布铁勒战士和襄阳城的人,幸好长叔谋权衡利害下,终没有下达动手的命令。但敌人当然不肯就此罢休。
若换了是他以前的金盾,由于纲质特异,至刚中含有至柔,这次交锋必以不分胜负作罢。
商秀洵明知此时不应该笑,仍忍不住“噗吓”娇笑,登时大大冲淡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商秀洵截断他道:“那晚杀毛燥的是谁?”
傅君瑜美眸杀机更盛。
两股真劲交扯下,铁盾立时四分五裂。
长叔谋这么站起来,挡着了傅君瑜即要射向寇仲和徐子陵的视线。
场中只有他和寇仲两人明白,就在刀盾交击的一刻,盾子忽然成了两人真劲角力的所在。
寇仲向徐子陵打了个眼色,暗示若跋锋寒不识相的话,就先联手把他宰掉,此事虽非轻易,却不能不试。
跋锋寒尚未有机会说话,傅君瑜的声音在登楼处响起道:“为甚么人人都静了下来,究竟发生了甚么事呢?”
傅君瑜一边行来,目光一边巡视全场。
寇仲的劲力是要把盾子旋飞;而长叔谋却是要把盾子扭往不同方向,好抵消敌人狂猛的旋力。
两人推门入房时,商秀洵背着他们立在窗前,虽仍是一身男装,乌黑闪亮的秀发却像一疋精致的锦缎般垂在香背后,充盈着女性最动人的美态。
要知奕剑之术乃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纵横中外的绝技,身为傅采林嫡传弟子的傅君瑜自然是个中高手。所以这句话若换了是徐子陵向傅君瑜说的,人人只会觉得理所当然,现在却是掉转过来,怎不教旁人大惑难解。
双盾来到手中,沉腰坐马,在刹那间凝聚起全身功力,右盾先行,左盾押后,迎往寇仲这有若神来之笔,妙招天成的一刀。
宝剑出鞘。
附近七、八抬的客人见寇仲刀法厉害至此,均恐殃及池鱼,纷纷退避到远处,腾空了靠窗这边的十多张台子。
徐子陵傲然卓立,低垂双手,微微一笑,说不尽的儒雅风流,孤傲不群,恭敬地道:“还得请瑜姨指点。”
商秀洵缓缓转过娇躯,跺足嗔道:“真没理由的!我明明试过,却测不出你们体内的真气。”
商秀洵把两锭金子掷在台上,冷冷道:“今天由我飞马牧场请客!”
寇仲把那几个见不得人的莲香饼放在简陋的小木桌上,极为神气的一屁股坐下来,还招呼徐子陵坐下。
一股如山洪暴发的螺旋劲气,像千重涡漩翻滚的暗浪般一下子全注进铁盾内。
此时傅君瑜离最接近她的徐子陵只丈许距离,宝剑一振,立时化作十多道剑影。
商秀洵淡淡应道:“我不饿!不要来烦我!”
寇仲向徐子陵作了个“有希望”的表情,陪笑道:“场主刚才只吃了一小点东西,不若让我把糕饼端进来放好,场主何时想吃,便有上等糕饼可供应景了!”
这高丽美女内穿绛红武士服,外盖紫红披风,衬得肌肤胜雪,艳光四射,夺去了花翎子不少风光。
长叔谋起立施礼道:“原来是弈剑大师傅老的高足君瑜小姐,长叔谋这厢有礼了。”
长叔谋身子再沉,使出曲傲真传的“凝真九变”奇功,把体内先天真气在弹指间的时间变化了九次,堪堪挡架了寇仲侵来的螺旋异劲,也阻止了寇仲的真气要将盾子冲得成风车乱转般的情况。
她的出现就像忽来忽去的幽灵鬼魅,楼上虽不乏会家子,却没人听到踏上楼梯应发出足音。
寇仲大讶道:“当日我和方庄主闲聊时,长叔兄不也是忽然从天而降,出手偷袭吗?那长叔兄算是那门子的好汉,我就是那门子的好汉了。”
傅君瑜的目光首先落在花翎子处,接着移往长叔谋,讶道:“竟是铁勒的长叔谋。”
寇仲虎目亮了起来,恭敬答道:“场主明察,那个人是小陵。”
众人更是瞠目结舌。
傅君瑜凤目射出森寒的杀机,冷然道:“谁是你们的瑜姨,看剑!”
商秀洵拉开木门,露出天仙般的玉容,冷冷打量了两人一会后,转身便走。
接着向梁治打了个眼色。
其他人见商秀洵态度如此,连一向与他们颇有交情的骆方都不敢和他们说话了。
两人这般客气有礼,更教旁观者对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摸不着头脑。
徐子陵把门掩上,苦笑道:“我们确不是有心瞒骗场主,而是…”
旁观者无不动容。
不过若商秀洵肯以真面目示人,即使傅君瑜这么出众的美女,亦要略逊颜色。
傅君瑜则神情木然,好一会才道:“长叔兄无论如何解说,总是输了半招,依江湖规矩,长叔兄与这两人的恩怨亦好该押后。”
商秀洵缓缓来到桌旁,坐入徐子陵为她拉开的椅子里,肃容道:“说罢!”
梁治会意过来,向商秀洵躬身道:“此地不宜久留,场主请上路。”
苞前形势明显,只要跋锋寒和傅君瑜站在那一方,那一方就可稳操胜券。
傅君瑜礼罢朝恭立迎迓的跋锋寒走去,眼角到处,蓦然见到徐子陵和寇仲两人,一震停下。
跋锋寒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最后朝傅君瑜瞧去。
徐子陵解释道:“道理其实很简单,无论任何招式,都有用老了的时刻,只要能捏准时间,先一步封死对方攻击和运劲的路线,在某一点加以拦截破坏,对方便难以衍生变化,成了缚手缚脚。若再勉力强攻,便等若以己之短,迎敌之强了。”
除跋锋寒仍是一脸苦笑外,其他人更是愣然不解。
跋锋寒长身而起,笑道:“君瑜终于来了,我等你足有五天哩!”
商秀洵下令放弃留在客栈的马匹行李,立即攀城离开。
傅君瑜止步回礼道:“原来是‘白衣金盾’长叔谋兄,君瑜失敬。”
徐子陵安慰他道:“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只要循着这目标苦练眼力和功力,终有一天会成功的。”
就在剑势欲吐未吐时,徐子陵冷喝一声,跨前半步,竟一掌切在两人间的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