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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玲珑娇、翟娇、徐子陵等首先驰上一个山丘,只见半里许外的密林尘土直卷上天,蹄声急骤,却声响渐弱。
兼且瓦岗军因翟让之死早伏下分裂的因素,旧将纷纷拒命,使李密有力难施,用武无地。
寇仲和徐子陵并肩立在船头,迎吹来的河风和茫不可测的命运。
徐子陵淡淡道:“王世充绝不敢公然拿你怎样的,否则如何服众,何况李密仍死而未僵,他不会笨得动摇军心呢。”
寇仲续道:“快速部队的作用,就是先一步赶往洛口,防止李密渡河回城,那洛口的邴元真便只有弃城或投降的两个选择。”
翟娇恶兮兮的瞪两人道:“这么要紧的事竟敢瞒我,看我把你们和那香玉山一起宰掉。”
假若自己是个胸无大志的小子,这刻便可和她海誓山盟,再来个双宿双飞,鸳鸯比翼共渡良宵。
杨公卿喝道:“有道理!”
寇仲点头道:“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
翟娇终是将门之后,清醒过来,但情绪仍是波荡,眼中充满愤慨神色。
寇仲尴尬道:“大将军真精明。”
素素则急待他去营救。
这句话比甚么都更能打动翟娇。
翟娇大怒道:“为何不追,李密要走哩!”
徐子陵沉默下来。
立即教号角手发出停止前进的命令,指示两支侧翼的先锋军原地留驻。
屠叔方伸出仗义之手道:“小仲的意思,是希望小姐能留在北方,为他联结瓦岗军有用的人才,好得在将来共创大业。”
寇仲探头一看,原来是动人的俏婢楚楚。
她沉吟半晌后点头道:“好吧!我便留在北方,不过我再不想跟王世充的人混在一起。你们想甚么时候走?”
只见沉落雁那头侦鸟不住盘旋高飞,在空中作出奇异的飞行路线。
寇仲心中一痛,忍不住伸手轻抚她吹弹得破的脸蛋,柔声道:“南方事了,我定会回来找你,你还可以见到素姐和她那白胖胖的婴孩啊!”
只数十息的光景,中军的八千骑兵已进入疏林区,骑速稍减的往敌人迎去。
翟娇大喝道:“追!”
寇仲道:“事不宜迟,明早我们便一起离开。”
战船逆流西上。
而他和徐子陵亦是遍地仇雠,步步险境。
首先是以另一队骑兵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摆出欲防止单雄信的部队趁辎重渡河时偷袭的姿态。又在高处放哨,再趁黑夜骑兵牵马穿林,潜往现在埋伏的地点。马蹄当然包上布帛,以免发出异响。
楚楚浑身一阵抖颤,道:“寇爷好好保重自己。”
翟娇断然道:“我和你们一道去吧!”
楚楚喜道:“那真是好哩!”
马鞭挥舞策打,战马长嘶,充满急疾惨烈的情景。
密林远处军止尘止,显示李密停了下来,明白狡计难逞。
现在唯一希望就是以快打快,最好是敌人来不及撤退,又或整顿阵势,给他们衔尾追上,杀李密一个落花流水。
寇仲叹气道:“我便像发了一场梦,到现在仍不相信曾威震天下的李密会被我们击败。”
就是漠视生死,把整个战场视作一个棋盘,敌我双方则是棋盘上争锋的棋子。
杨公卿这时来到寇仲旁。
杨公卿大喝道:“左右翼先行!”
“呱!呱!呱!”
李密知道大势已去,只得率人逃往虎牢,王伯当则退守河阳。
寇仲向杨公卿道出要回洛阳之意后,尚未解释原因,杨公卿沉声道:“仲小兄想就此一走了事吗?”
而王世充军亦因刚得到多个城池和大片土地,须得休息整顿,一时亦难以渡河进攻河阳,故先把力气平定河南区域,一时成了隔河对峙之局。
徐子陵也道:“小姐留在北方,看紧李密,便随时可取他狗命。”
可是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这头通灵的怪鸟。
这晚在虎牢行府后院的偏厅内,屠叔方引来翟娇向寇仲和徐子陵道:“我已向小姐和盘托出有关南方的形势和素素的事情,因我觉得还是坦白些好。”
可是大败之后,军心涣散。
杨公卿,玲珑娇、徐子陵、翟娇等知情者同时色变,如这怪鸟正借特别的飞行方式,通知主人这密林内藏有伏兵。
两人唯唯喏喏,不敢反辩。
说到这里,不禁想起清雅如仙的师妃暄。
寇仲情不自禁再次把她拥入怀里,感受她对自己毫无保留的深情。道:“记住!我寇仲从没有认为你是下人,将来也不会。”
寇仲感动地道:“我绝不会忘记和大将军并肩作战的美好时光。”
寇仲软玉温香抱满怀,嗅她仿似陌生又无比熟悉的体香,忆起当年在大龙头府抵死缠绵的醉人情景,双手将她抱紧道:“不要哭,只要我们能在这乱世好好活下去,总有一天会有快乐和不用分开的日子过的。”
杨公卿长笑道:“就这么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