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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帆掉头向梁都驶回去,寇仲与骆方立在船头处,商讨要事。
麦云飞和屈无惧大吃一惊时,徐子陵已化出漫空掌影,分别拍打在变招攻来的长剑和一对铁锤处。
“喀喇”!
徐子陵直至此刻连一个敌人的影子都未见过,却能完全把握到敌人的虚实布局,甚至可从而推算到当他再踏前五六步时,敌人会对他发劲攻击。
天香楼之战就那么不了了之。翌日黄昏,往探敌情的洛其飞回来向徐子陵报告道:“刚接到少帅密令,计划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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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妙子制的面具可说是全无破绽,绝对可以乱真,否则怎能骗倒祝玉妍?
再向深处想,对李子通来说,保住江都乃头等要务,纵使明知他是徐子陵,亦不会轻举妄劲,免致因小失大,本末倒置。
唯一的一线生机,就是利用侯希白“不能曝光”的隐秘身份。
屈无惧则狡猾得多。此人身材高瘦,又长着令人不敢恭维的长马脸,双眼更细窄如线,与鼻嘴疏落隔远的散布于长脸上,骤看还以为碰到从地府溜出来的吊死鬼。他故意堕后少许,显是让麦云飞作先锋去硬撼徐子陵,自己再从旁捡便宜。
他把刀收到背后,将动作放缓,同时脑筋飞快转动。
此时徐子陵踏出第五步,来到右边内藏敌人的门外。
整个二楼的所有人声与乐声,倏地敛息。
洛其飞苦笑道:“我当然信得过桂爷和幸爷,但却不敢包保其他人不是邵令周布下的奸细,所以我打算和众兄弟随徐爷一起离去,然后潜往与卜副帮主等会合,否则若给人步步监视,整盘妙计势将尽忖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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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吓了一跳,连忙追问。
除非侯希白可肯定能“杀人灭口”,否则他绝不会现身出来与徐子陵为敌。
心中忽然浮起商秀洵绝美的玉容,心中流过一片奇异的感觉。
两人埋伏于西厢房门后两旁处,而另两人则分别藏于两间空房的门后。
麦云飞和“恶犬”屈无惧这才抢门而出。
徐子陵暗叫一声谢天谢地。
骆方对这方面是熟悉多了,滔滔不绝地答道:“现时河南江北一带,形势复杂至前所未有的地步。自杜伏威攻下竟陵后,一直按兵不动,转而与沈法兴联手猛攻江都,明眼人都看出他是要分东西两路北上。所以一旦江都失陷,他该会以竟陵作根据地向我们牧场和朱粲、曹应龙等用兵,好阻截萧铣渡江。在这种形势下,朱粲和曹应龙肯与萧铣暂时合作,绝不出奇。”
他甚至可测知个别敌人的强弱,甚至乎从个中微妙的变化对它们的“意图”掌握无遗。
这当然只是一种估计,如果猜错了,他徐子陵便须以性命作抵。
徐子陵移到长廊中间,面向的虽是麦云飞和两手各提一柄大铁锤的屈无惧,心神却全放在后方的侯希白身上。
徐子陵感觉到在这门后该是来自“亡命徙”苏绰锯齿刀的锋寒之气,忙收摄心神,晋入无人无我、至静至极的精神境界,再朝前迈步。
徐子陵甫踏出房门,差点想立即退返房内,那并非他忽然改变主意,又或杀机骤敛,而是因为感觉到面临极度的危险。
几乎是同一时间,徐子陵的拳头似若无力,轻飘飘的击在“大力神”包让立身于俊的木门上。
同一时间,徐子陵没有半丝停留的改前进为飞退,仿似鬼魅的在肉眼难察的高速下,返到“大力神”包让处,扭身朝这只有一门之隔的敌人全力一拳轰去。
适才他踏出房门时,感觉到有五个敌人正伏在暗处,准备予他致命一击。
骆方道:“萧铣以手下头号大将董景珍为帅,派出近三万精兵进驻夷陵,还徵用民船,随时可渡江北上。”
“噗!噗!噗!”
长刀像穿透一张薄纸般毫不费力地破门而入,直没至柄。
很多在先前仍是模糊的意念,立时清晰起来。
而他更心里明白,知道归知道,他是绝没有可能同时应忖包括侯希白在内的五个敌人。假如是正面交锋,只对着包让、屈无惧和苏绰,他也全无胜算。
洛其飞把情况说出后,道:“少帅问徐爷你可否抽身陪他往飞马牧场?那边形势非常危急,朱粲和曹应能分别攻打远安、当阳二城,使飞马牧场难以分身,若全军尽出,更怕敌人乘虚而入。”
敌人的杀势立时进一步提升和凝聚,除其中一人外,都是极有节制和计算精微的,要待他踏入被围攻的死门位时,他们的功力会刚臻至最颠峰的状态,俾能对他作出最凌厉的攻击,置他于万劫不复之地。
麦云飞的武功比以前进步很多,步法剑术配合无间,剌来的一剑实而不华,颇有一往无前之势。
就算李子通、邵令周等因他的行藏而生出疑心,亦不能百分百肯定他是由徐子陵改装的,只要有一丝怀疑都不敢在这非常时期冒险杀他,因假若错杀旁人,将会遭到寇仲和真正的徐子陵的报复。
麦云飞功力远逊,旋转着跌进原先包让藏身的房内去,虎口震裂,长剑堕地。
所有这些连续复杂的动作,都在眨眼间完成,敌人始生警觉。
骆方搔头道:“这就不太消楚,他们自该有协议的。”
“砰”!
生死胜败,就决定于这两步之间。
至于其他四名敌人,则是因他们身体发出无形而有实的真气,致惹起他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