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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合作的是寇仲,侯希白说不定会怀疑对方于救人后会弃下自己这伙伴不顾而去,但他却打心底相信徐子陵非是这种人,而这种信心根本没有甚么道理,纯是人与人间相处的一种感觉,很多时却非常可靠。
侯希白从其比一般人黝黑的肤色和特异的形相,立时认出他正是威震巴蜀的独尊堡主解晖。
顺着此人口气猜测,巴盟显是倾向关中李阀,甚至西突厥亦与李阀有修好的意图。否则不会在发现徐子陵后,立即通知巴盟来擒人。
卜天志感受到他语气中的坚决味道,知道难以劝说,只好道:“由志叔陪你走一趟吧。”
明月高挂天上。
徐子陵皱眉道:“既是如此,那石之轩为何要将两个徒弟置于敌对的位置?他们既会自相残杀,更会互相牵制。”
假若徐子陵全无防备,此刻定要为她所乘,救得曹应龙时,就要被她从出口逸走。
莲柔娇笑道:“大公小心一点,徐小子是出名狡猾的人,大公把话说得这么满,若仍给他溜走,旁人会偷笑的。”
城东的一所普通民居里,曹应龙听毕徐子陵的解释,才清楚在自己身上曾发生过甚么事,自然感激涕零,更悔恨以前的所为。
然后脸色微变道:“两位有否到一丝似有若无的香气,这种香气我尚是第一次遇上,我刚才已有感觉,还以为是曹兄沾上莲柔的香气,但如此持久不散,显然很不对劲,恐怕我们已泄漏行踪。”
成功失败,就决定在这瞬息之间。
而因曹应龙的负累,两人均不能突围逃走,所以若给发现,情况实不堪想象。
侯希白从怀内掏出一个小盒子,揭开后露出其中粉未状的白色香料,果然另有一种类似茉莉花,较先前浓烈得多的香气,其中隐隐有种难以形容的特别气味。假若他打开始便用上这古怪香料,徐子陵定会起疑。侯希白沉吟道:“曹兄若有帽子,我只要沾点在帽外,戴上后可把气味完全掩盖,只要那样走一段路,敌人势将失去追综的凭藉。”
奇怪的是以“美姬”丝娜的身份,为何肯亲自来追踪曹应龙,他的价值在那里?
侯希白刚把书柜移回原处,封着入口,屋上衣袂声响,听声音,来的敌人没有十个,至少也有七、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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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微笑道:“这个当然?”
只是寥寥几句话,徐子陵立即把握到巴蜀现今错综复杂的形势,也知自已身处险境,随时会送命。
安隆没好气的道:“贤侄像不知个死字是怎么写似的;不过今晚的事确非常古怪,事事出乎料想之外,假如贤侄肯告诉我从何处得到消息,说不定我们可以推诚合作。”
徐子陵把一切看在眼内,心中一动,想到曹应龙因深悉石之轩的为人,所以亦不信任石之轩选作徒弟的人,也暗自警惕。不过若非借助侯希白的力量,今趟休想能救曹应龙。
他从鲁妙子处得到的面具,一张赠予跋锋寒,现在又义送另一张与曹应龙,那他就只剩下岳山、疤脸大侠和焦黄脸容三张面具。
侯希白此举确是非常高明的一着,捉的是对方的心理。
“咿唉!”
曹应龙举袖左嗅右嗅,但因功力大失,故嗅不到任何气味。
那异兽在瓦面迅疾的绕个圈子,又跃往院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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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侯希白更肯定徐子陵必是遇上问题,暗提一口真气,把美人扇插到腰带处,微笑道:“以隆叔多疑的性格,既知有破莲八着,竟肯不摸个清楚明白,就那么遽然离去,究竟有甚么更紧迫的事呢。”
徐子陵点头道:“小心点总是好的。”
侯希白舒一口气欣然道:“现在最困难是离城,若只在城内,我包保可以办到。”
两人商量过脱身的方法后,曹应龙低声道:“石之轩不但天性邪恶,且野心极大,如苦心孤诣的培养两个徒弟出来,是要完成他两个梦想,即统一江湖和统一魔道,所以侯希白此人大不简单,千万不要轻信他。”
徐子陵听得一阵心寒,把握时机问道:“邪道八大高手,除祝玉妍、石之轩、安隆、辟尘、左游仙和尤鸟倦六个人外,另两人是谁?”
侯希白穿窗而入,道:“应该没有被人跟踪。”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敌人明知有高手如徐侯两人在,仍敢追来此处,自有十足把握可收拾他们。
迳自溜了。
曹应龙露出“原来出自鲁妙子之手,难怪如此鬼斧神功”的恍然神态,纳入怀中,压低声音道:“这便有救哩!但千万别让侯希白知道,别看他现在装出对我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我敢以人头担保,他事后必会找上我,再以毒辣手段追问一切。”
政治上是没有永远的敌人。
莲柔那知道他有此换气改向的本领。凭她高明的轻功,也可以在空中改变方向,但绝不能像徐子陵般在身法上丝毫不露先兆,说变便变,只有骇然闪退一途。
侯希白和徐子陵同时恍然,敌人正是靠此嗅觉灵敏的异兽,追踪至此。
徐子陵足尖点地,移到曹应龙旁,一手抱紧他的粗腰,螺旋劲发,两人变成一股龙卷风似的急旋,趁敌人未把握到地窖内的形势前,直冲出口而上,倏忽间穿出木箱。在朱媚和高矮二将瞠目结舌下,破瓦而去。
两人谁都弄不清楚现在曹应龙头发发出的气味,究竟是莲柔还是侯希白弄的手脚。
好一会后,寇仲像是自言自语的道:“我都是要往岭南宋家走一趟,志叔给我安排一下,除去沈纶后,我立即动身启程,其他人则返回彭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