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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一刻，风向却是变化不定。
寇仲愕然瞧去。
卜天志坚决摇头道：“船会立即翻沉，必须另想办法。”
徐子陵并不怨怪石青璇的无情，只怪自己的不自量力和愚蠢，还以为这多才多艺的美女垂青于他。
卜天志和寇仲则是脸脸相颅，知道己船已在敌人投石机的投射范围内，只要给对方其中一颗石弹砸中，在这危险的海域上，包保帆船立即报销，全无逃生机会。
巨石从另一投石机冲天而上，这次只差丈许砸中他们船尾，今趟再没有引起欢呼声。
天色逐渐暗沉。
白天时，风不断从陆地吹向海洋，到夜色来临，风又反方向从海洋吹往陆地去。
不巧是石头弹离机体的一刻，刚好一股巨浪涌来，令船身倾侧，拥有强大破坏力的石头登时失去准绳，歪歪斜斜的落在帆船右舷侧三丈外的远处，惹得寇仲方面人人高声欢呼庆幸。
但无论甫抵成都的初遇，又或昨晚月夜中的小楼上，他均体味到前所未有的感觉。
情海无涯，苦海无边！
七轮等若中土的窍穴，由上而下是顶轮、眉间轮、喉轮、心轮、脐轮、生殖轮和海底轮，最后的海底轮即中土的会阴穴。
高丽来的楼船战舰追至里半许处，不住接近。
唯一可庆幸的是天气在逐渐变坏，本是平静的海面尽化为白沫翻腾飞溅的浪涛，咆哮巨浪似从四方八面袭来，双方的掌舵者均有点束手缚脚，只能办到顺风而航，再不能照自己的心意决定船向。
忽然间，换日大法沦为一种入门的基本功夫，又或开放某一佛门秘窍的锁匙，这些罗汉才是真正的宝藏。
徐子陵却在看第一遍时已隐隐掌握到其关键，皆因他有除寇仲和跋锋寒外再没有人尝试过的来自和氏璧的奇妙经验。
只是区区三句话，已无限地扩阔徐子陵对手印的认识。
※※※
其中最吸引岳山的是“破而后立，败而后成”两句口诀，可惜他虽既破且败，始终一无所得。此中玄妙，连智慧过人的碧秀心亦百思不得其解。
左、右二脉均起自泥丸宫，与中脉平行，贯通七轮。
徐子陵暗下决心，以后再不会对师妃暄或石青璇有任何妄念。
寇仲望往越过中天，正朝西方陆地缓缓下降的太阳，笑道：“志叔有多少成把握拖到天气变坏的时候。”
卜天志愕然道：“甚么计？”
最糟是不能以拐弯作躲闪，皆因两船均倚赖以船尾迎风来保持平衡，遂变成直线的追逐，问题只在对方的巨石何时扎中他们船身。
碧秀心指出手印“外则通宇宙，内则贯五脏六腑，奇经八脉”。
以往他与人对敌时，自然而然会为发挥体内真气而结合出各式各样的手印，当时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到得详阅岳山遗卷，始知有所谓“身、口、意”三密秘修法。手印正是“身印”中最重要的一环。
“轰”！
五气是命根、上行、平、遍行和下行五气，指的是内气外气行经三脉七轮的途径。
寇仲只有对天志苦笑道：“原来真是遇上硬手。我想闯往对方船上来个大捣乱，现在看来此计已不成功，唯有再来另一计。”
近三百尊罗汉，因其中有十多个是多手罗汉，印结达四百种之多，无一相同，对徐子陵来说，就像贫穷大半生的人，来到一个任他予取予携的宝库，那种兴奋狂喜的感觉，实在怎都说不清楚。
此时发觉真能利用小艇破浪滑行，登时勇气剧增，后脚运劲，船首立时改变方向，从浪坑外档滑回来，迅逾奔马的滑到浪谷底部，又再冲上浪峰，斜斜迎向顺风而来的楼船巨舰，循浪锋疾翔，朝其右舷似箭矢般射去。
寇仲大叫道：“可否施放烟雾？”
他要凭自己的方式和办法去诛除“天君”席应，然后他再不会为任何原因留下来。
卜天志注意的却是对方布在船头极具威慑力的两台投石机。
堂内仍保持昨晚离去时遍地残砾木碎的模样，完好的罗汉像不足三百尊，但对徐子陵已异常足够。
万念归一。
天志迎风回应道：“放出的烟雾会立即消散，兼且我们在风势的下方，无论撒灰放烟，都只会兜头吹回来。”
斜阳西照下，徐子陵重临大石寺的罗汉堂。
假设岳山能练成，他将脱胎换骨、洗筋易髓的重生过来，不但伤势尽愈，且能在短时期内功力尽按。
卜天志那方人人看得为他抹汗，见他夷然无损，才爆起震天采声。
透过遗卷，徐子陵首次接触到石青璇的生母碧秀心，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见岳山，很多时会助他推敲研究奇异的换日大法，而岳山则把她部份的看法记录在遗卷里。
石青璇的表明心迹，师妃暄似有还无的情意，全变得微不足道和无关重要。
窟哥的大笑声传来道：“寇仲小贼你这话是否多馀？难道竟看不出我们正要和你亲热亲热。”
若给寇仲注满真劲的快艇借浪势硬撞一记，那岂非乖乖的不得了。
不自觉地他把两掌竖合，掌心微虚，如莲花之开放，接着两掌仰上相扣紧，状如掬水，忽又化为两手反合十指相绞，变化出种种不同的手印。
寇仲大喝道：“降帆！”
寇仲蓦地戟指喝道：“窟哥小儿！被胆便靠近一点，看我寇仲把你的鸟头割下来。”
表面上楼船战舰似是直线追来，其实却不断拐弯，就像要把所有海风全部捕捉无遗；每个微妙的方向变化，都令船速骤增，神乎其技处，令人叹为观止。
这“艇雷”事实连鲁妙子做梦时都未曾想过，纯是寇仲在无计可施下想出来的解困之法，初时尚没有信心，只自恃曾在巨浪击岸的沙滩摸熟海浪的特性，妙想天开而来的反击方法。
敌我两方的人见此奇景，均为之目瞪口呆。
据岳山所言，这套奇异的功法是他以霸刀的奥秘向一个天竺苦行僧交换回来，本有个天竺名称，岳山改称其为换日大法。
眼看尚差两丈就可狠狠猛僮在敌船船首左舷处，敌舰传来盖过所有风浪声的大喝，那金正宗竟天神般从天而降，手持长矛，似要直接攻击寇仲，实则暗探右足，务要在艇头撞中己舰前，改变来艇疾射的方向。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迳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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