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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转细,该是用上束音成线一类的功犬,以后再听不到半句一字。
寇仲心中一热,道:“女人口说的是一套,心内想的是另一套,只要陵少肯积极点去争取,保证石青璇抵敌不住。九字真言里那一字是可引起人爱念的。”
寇仲却是情绪高涨,不住向徐子陵开玩笑。
寇仲道:“怎会是真的。你该知我这人是说一不二的,只因一来有外人在场,其次是这三招讲求险中求胜,须抱有与敌偕亡的决心,才能发挥,试问我怎能对你使得出来?”
此时白清儿的声音在舱内响起,两人立即运功窃听。
徐子陵叹道:“佛门虽一向低调,事实上却是白道武林的骨干,想天下和尚寺尼姑庵之多,只要有万分一的和尚尼姑懂得武功,已非常可怕。再加上与他们有关系的门派帮会和信众,可以做成一面无所不披的情报网,只要我们在任何大城小邑出现,很难避过他们的耳目。目下表面上是我暗敌明,实际上却是敌暗我明。”
直至雷九指的背影消没在茶寮外,寇仲才道:“连我都想不到你会那么随便的把鲁大师的秘卷送人。虽说姓雷这家伙与鲁先生有渊源,但到底是初识嘛!”
寇仲伸手搭上地肩头,低声道:“真舍不得你,唉!”
徐子陵沉默下来,待雷九指“侍候”完寇仲,忽然从怀内掏出用防水油布包起的鲁妙子遗卷,送到雷九指眼前,道:“若雷大哥今晚不去参加天九大赛,里面的东西就是你的。”
雷九指见两人没有答话,压低声音道:“老哥要先走一步,关中再见巴!”
白清儿像慌怕被听到似的说了两句在他们听来模糊中清的话,似是“看过”和“没有问题”。
徐子陵从容笑道:“师妃暄虽是人间仙子,却非真神仙,只要是人,便会中计,否则石之轩就中能横行天下无人能制。现在离开船尚有个把时辰,不若我们也大摇大摆的买票坐客船离开,看看她有甚么板斧如何?”
徐子陵道:“分道扬镖的时间到哩!”
两人均感愕然,只是白清儿和闻采婷等三大元老高手,该足可应付任何人,为何仍像诚惶诚恐的样子,而她们又作下甚么亏心事?
徐子陵见寇仲向他打出浮上水面的手势,忙与他一起沿舱壁上攀,在水面冒起头来,除非有人探头细察,否则休想发现他们,不过那时他们早躲回水内去。
寇仲颓然回到徐子陵旁,压低声音道:“他娘的!根本没有人肯开船。听说朱粲那混蛋封锁所有北上的水道,南方林士宏又是谁的账都不买,东面则是老爹的江淮军,往四川的就只林朗刚才那条船,看来要以重金买艘渔舟才成。”
徐子陵对他的夸大言辞涌起熟悉亲切的温馨感觉,在他身旁坐下探手抓起个馒头,送进嘴里边吃边道:“此事确非常奇怪,我也感到整个人像撕裂开来般疼痛。以前无论多么激烈的战斗,只要不是真的受伤,睡一觉醒来便像个没事人似的,这刻却全不是那回事。”
寇仲大力拍桌,吓了林朗和公良寄一跳,笑道:“不愧是赌精,你嬴啦!里面是师公的手卷,保你看个爱不释手。”
徐子陵在椅边撑起腿子,摆出粗野模样,目光扫过不远处白清儿的官船,看到一批十多人的大汉正不断把一箱箱的货物送往船上,道:“你猜他们要运甚么东西返襄阳?”
即使是宋缺和宁道奇之辈,在修练的过程中亦无法找到寇仲之于徐子陵般的相持对手,可任对方尽情狂攻试招,同时告诉对方所有败笔误着,更相互诚心接受忠告。
此时船上守卫森严,不知为了甚么原因,白清儿等都处在高度戒备状态,这可从没有人说半句闲话推测出来。
寇仲极目远眺四方和在右方滚流的大江,道:“我可百分百肯定师妃喧没有跟蹑我们,她究竟会用甚么手段来对付我们?”
两人盘膝坐下,背贴背的,把远近山林草野全收在视野的角度内,若有人接近,休想瞒过他们。
太阳刚好没入西山下。
寇仲叹道:“陵少总爱在这事上咄咄迫人,甚么都是你说的。好吧!让我来当皇帝。别的不行,用人我总还有两道板斧,这种事要做过才知道。幸好我对历史地理有些认识,可从历代兴衰中取长补短,看看可否开出另一局面。唉!虽说我们这刻闲得无聊,要说些话儿解闷,但在入关一事仍成败未卜前,讨论如何做皇帝是否言之过早?”
寇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石之轩一向行踪隐秘,像现在便没人知他藏在那里。但仍给四大秃头三次截上围攻,可知四大秃头必有一套追踪的秘法,即使以石之轩之能亦难以幸免。”
徐子陵道:“我很难想像你可以这么勤力,而问题是即使你肯勤力,百姓未必受惠,打天下是一回事,治天下则是另一回事。你或者是天下无双的统帅,却未必是治国的明君,你有考虑过这问题吗?”
徐子陵叹道:“坦白说,昨晚你和我试招时,处处均有保留,但已比‘天君’席应更厉害,宋缺这一餐确喂得你很饱,真怕你遇上师妃暄和四僧杀得红眼时不慎伤人,那就糟透。”
徐子陵来到厅堂,林朗和公良寄执拾好简单的行装,正围在圆桌前兴高采烈的共进早膳。
徐子陵淡淡道:“白清儿的官船来哩!”
寇仲默然片晌,断然道:“只要你一句说话,我可立即取消关中之行。”
寇仲大喜道:“正合吾意!走吧!”
事实上以寇仲和徐子陵现时的功力,即使婠婠之能,想在他们提高警觉下暗蹑他们,亦难比登天。
寇仲不由想起怀内的包裹和里面那吉凶未卜,李秀宁托商秀洵转给他而尚未拆阅的密函,自从大海逃生后,他一直不敢解开看个究竟,连他都不明白自己怎会有这心态。
雷九指颇有点离情别绪,默默喝茶。
徐子陵微笑道:“我只是有感而发,一向以来,我们都惯于做别人眼中瞧来愚蠢不堪的事,何碍多此一桩。”
雷九指苦笑道:“这么快便来挑战我这师傅,唉!你不想我今晚去便去吧!老哥当然相信你们是为我着想。”
寇仲则精赤上身,让雷九指为他酸痛的肌肉涂抹跌打酒,浓烈的气味和饭香馔味弥漫全厅,充满生活的气息。
徐子陵思量片刻,有点感触的道:“这些秘本我早瞧得滚瓜烂熟,所以不想留在身边。唉!或者我根本除这孑然一身外,不想再有任何牵挂。不要那么瞪我,我并非你想像般要去出家当和尚,否则四大圣僧来擒我将是我置身沙门的良矶。”
寇仲和徐子陵定神一看,果然发觉众汉领口处均绣上海沙帮的标志,不禁暗怪自己的疏忽,同时大感奇怪。
寇仲讶道:“你怎能这么肯定,若是海盐何须用木箱装载,用箩不就成吗?”
寇仲欣然道:“这叫英雄所见略同。我最受不了把自己当作武林泰斗,又或凭高门大族势力出来作威作福的人,当这两方面的势力结合成无上权威后,我更看不顺眼,便让我两兄弟向这么一个权威挑战。时势是由有志气和能力的人创造出来的,只有来自民间的人才明白人民的疾苦,李小子好比秦始皇或项羽,都是出身皇族责家而小弟则有点似汉高祖刘邦,大家同是不折不扣的流氓,没有贵族的习气。哈!这比喻不错吧!”
徐子陵怔了半刻,才苦笑道:“你真有兴趣当皇帝吗。最怕你当上皇帝后学杨广般不安于位,南征北讨,日日找新意思怪玩意,那百姓就要苦透。”
徐子陵忽然问道:“昨晚你说井中八法中最后三法未想好,是否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