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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混战之中,敌方本是最具威胁的箭手再无用武馀地。
寇仲讶道:“这头鹰比康鞘利的细小些,毛色亦较深,是否不同种呢?”
但李元吉虽枪法凌厉,显出惊人的功力,不过显然不肯冒此危险。
最要命的是从他右背戳入的一枪,若非临危运劲卸开,必直贯心房,但纵使及时躲闪亦给对方戳入三寸,伤及筋肌,被迫改以左手用刀。
弩弓再响,寇仲闪向的一方又拥出另一批近百箭手持弩往他射来。
徐子陵为之愕然。
两人现在已可肯定莲柔是孤身一人寻到这里来,且尚未发现突利的藏身处。不过这好景并不能持续多久,待云帅和朱粲的人抵达时,将会是他们未日的来临。
他那还有馀暇理会,拔身而起,避过敌人兵刃,后发先至的在五丈的高空赶上早先被抛高的敌人,闪电的伸手抓住他脚踝,就借那么一点提气上冲之力,改变方向,横越逾十丈的远距离,在扑下山坡的十多名高手头顶四丈上空长扬直过,往的顶的李元吉投去。
寇仲醒悟过来,“锵”的一声掣出井中月,哈哈笑道:“好丫头,竟在耍我们,这么把猎鹰召下来,分明在通知你老爹我们的位置。横竖你也非第一次给人生擒活捉,不争在再被擒多一次啦!”
徐子陵忽然岔开道:“康鞘利为何会与李元吉结成一伙的!”
坐下不到半个时辰,他便知选对方法。
《长生诀》与和氏宝璧合成的奇异先天真气,正有这种奇异的特性。
徐子陵虽感到处于下风,但因投鼠忌器,只好虚心向莲柔请教。
此女智计之高,不会逊于婠婠多少,这么做定大有深意,偏是他一时掌握不到。
突利仰望中天,太阳下一个黑点正以特别的方式交叉盘飞,若笑道:“我们全无办法摆脱敌鹰高空的追踪,终是难逃一死,不若由我引开此鹰,那子陵日后仍可为我报仇。”
突利苦笑道:“因为我是这毒计的唯一反对者,我和世民兄情谊深重,怎做得出掉转枪头对付他的事。兼且我更希望世民兄得势,可助我抗衡颉利的压迫,李元吉视我为眼中钉,乃必然的事。”
再走一晚,明朝可抵襄阳。
环目一扫,往他围来的高手至少有三、四十人之众,敌我之势过于悬殊,无论他斗志如何强大,亦知此仗绝不能以身轻试。
徐子陵道:“你现在是要去起宝藏,不是和人斗气。今次若非突厥方面欠个‘魔帅’赵德言,李家一边的李神通没有来,恐怕我们早完蛋大吉。其实你该感激李元吉才对,不是被他代替李世民,还有得你好受呢。”
说话间,唆的一刀劈出,快逾闪电,正中莲柔软剑。
莲柔露出不屑神色,把猎鹰送上高空,往小蛮腰一抹,拔出缠在腰间的软剑,迎风一抖,挺个笔直,遥指寇仲,抗衡他可怕的刀气。
逃离敌人的包围网后,他一口气奔出近百里路,双脚不停的狂奔两个时辰,故意把体内真元损耗至半丝不剩。
徐子陵感觉判他英雄气短的苍凉失息,微笑摇头道:“并并没有方法对付这头东西,只是时机未至,事实上我们已成功把敌人撇在后方,目下当务之急是要到襄阳城与寇仲会合,其他的多想无益。”
莲柔皱起眉头上下打量寇仲好半晌后,微带不悦道:“你这人干甚么啊!说话凶巴巴的,我偏不答你。若子陵问我,人家才会回答。”
“锵!”
莲柔探手轻抚鹰儿,眼中射出爱怜神色。美人灵鹰,又站在星夜下的高崖上,兼且衣袂迎风飘拂,确有番说不出来的动人味况。
说这番话时,他探手过去,在寇仲手心写上“云帅来了”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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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该往何处逃走。
那人气绝堕跌时,寇仲竭力探出右手,一把抓着他胸口,往上抛起,右背本已结焦的伤口立时迸裂开来,鲜血涌流。
蓦地一阵娇笑,划破山崖的宁静,在两人愕然相对下,一位千娇百媚,栗发棕目的波斯美人儿跃到崖上,把在紧身夜行劲装包裹下似呼之欲出的动人身体做然展示于两人眼前,青春焕发的俏脸似笑非笑,野性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打量两人。
寇仲猛换一口气,伸展双手振动空气,在李元吉眼睁睁下像蝙蝠般似直实弯,就那么一个回飞,绕过李元吉,投往他身后的山坡去。
回想起在大海中死里逃生和与宋缺激战后,一次比一次更快复元过来,更坚定他行此险着的决心。
莲柔露出得意神色,忽然撮唇尖啸,天空立时传来振翼之音。
寇仲来到徐子陵旁,后者正伏在高起五十多丈高崖上的一株老松后,窥看星夜下广袁的原野。际此入冬之时,山风呼呼,若非两人功力深厚,早捱不下去。
徐子陵道:“轻功愈高者,愈精于探察之道,如云帅晓得颉利想杀突利,他说不定会反过来保护突利性命,东突厥的内部斗争愈烈,对西突厥愈有利。”
寇仲心知肚明白己乃强弩之未,表面看来占尽优势,实则却无法尽歼馀下的十一名敌人,拖刀再斩一人后,迅速逸去,几个闪动翻腾,把追兵远远抛在后方。
徐子陵喟然道:“那想得到我们会和锋寒兄的仇人共患难,今趟可说是出师不利,才离竟陵,便给人蹑上,三人都受伤。”
寇仲道:“他无论内伤外创,都颇为严重,幸好我功力尽复,所以可全力助他行气疗伤,现在他正在行功的紧要关头,只要再有一晚工夫,明天他该可回复生龙活虎的状态。”
而徐子陵刚说的那番话更是意有所指,希望云帅听得懂,再因利害关系,放过突利。
寇仲笑道:“可能给烟火熏伤了鹰眼,哈!真个妙不可言。”
现在是唯一可逃走的一刻,若给缠上,将是至死方休之局。
寇仲使出迅速移形换气的本领,倏地横移近丈,避过箭矢。
那是最强的一点,也是最弱的一点,深合奕剑之法。
寇仲亦心生警兆,直至来人潜到登崖的一堆岩石处,始被他发觉,可见轻功非常高明,难怪徐子陵猜想是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