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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咋舌道:“原来石之轩已臻此等境界,幸好我们也不赖。我的娘!试想若我们与敌接触,每一下都预先察知对方下一步的动静,岂非可占尽先机。”
即使两人联手合力,徐子陵仍无把握是否办到,所以他先前对寇仲表示怀疑。
先不说借水道非是容易,就算能成功投渠,在水下也必不开敌人的劲箭。
寇仲无暇去想,却信心大增,闭上眼睛,双掌按上木门,真气透门延往门外的铁链。
可是今次做法如旧,却变成双向的发展,真气结合后,竟天然流转的立时回输进徐子陵体内去,如此流转不停,每周转一次,凝聚的真器都有扩展之势。
若非碰上今晚大雪,火炬不能传远,视野模糊,凭他们如何机灵,恐怕亦早落入敌人的重围内。
寇仲伸个懒腰道:“给你说得我睡意全消,不若到下面看看如何?”
假若寇仲和徐子陵被杀,石之轩将成为唯一的得意者和战胜者。
徐子陵摇头道:“我不是猜出来的。而是像你刚才隔门关锁般把真气游进地底去,探知内中的情况,若非真气难以及远,否则我说不定可查知密道通往何处。”
徐子陵颓然道:“照看我们只是抢喝了‘头道汤’,石之轩会因舍利而弥补他不死法印的破绽。无论我们在未来的一年如何进步,由于功力相差太远,再遇上他时仍是吃不完兜着走。真气内力仍须与心法招式和战略配合,我情愿对上祝玉妍的天魔大法,也不愿硬撼他的不死印。”
寇仲原本想硬闯,杀伤他几个人来出气,可是见到带头的是梅洵,立即改变主意,横窜跃上屋顶,见到四方八面都有人赶来,约有五六组之众,心中唤娘,领着徐子陵从宅院另一边跃落横巷,左穿右插,施尽混身解数的往南门再度闯去,途中数次躲进民宅的院落里,让敌人追过了头。
寇仲的感觉是藉着真气的输送延伸往门外,就像当神医时内查别人体内的经脉般,虽看不见,却能洞悉无遗。
寇仲一震道:“说得对,香玉山和可达志肯定会退出杨文干的叛变阴谋,反令李小子不能乘机把他们毁掉。”
他曾搜遍全寺,没有发现地道入口,故断定出入口在寺外的地方。
徐子陵道:“这种察敌其实会令人分心,只可偶一为之,否则有害无益。且若对上像祝玉妍、倌倌那类高手,由于其护体真气壁垒森严,岂容随意窥探。反而是对着石之轩时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寇仲摇头道:“照我看该是和舍利有关。早先我们在城内东奔西跑的与敌人捉迷藏,又和敌人数番恶战,换了以前,早力尽筋疲,但我们今趟仍像个没事人似的,不关舍利的是还关什么的事?”
两人飞檐越壁,横过大雪茫茫的朱雀大街,往永安渠的方向扑去。
徐子陵道:“毫不奇怪,我们的长进是在固本培元方面,假如说和氏宝壁扩阔我们经脉的容度和流量,舍利就是增加我们能量的源头,以后功效会随修练时间逐渐显现出来。”
徐子陵道:“或是因为我们的功力又有突破,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现像,幸好如此,否则我们休想能隔门锁上这么麻烦的巨锁。”
两条下垂的铁链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拿着往上提起,形成一个交叉撞,一端还吊着重达十多斤的巨型铜锁,与链子被遥控至可以锁上的位置。
徐子陵苦笑说:“大概可以把我们小命延长一个半小时。”
两人看的头皮发麻,心中叫苦。
即使有寇仲有徐子陵支援,此际仍大感吃不消,心叫一声“天灵灵”,勉强送出最后一股内劲。
声音逐渐远去,寇仲往冰冷冷的地面躺下去,喃喃道:“睡一觉后才想怎么找寻密道的入口吧!”
寇仲拿起铜锁,道:“这是子母连环锁扣,陈老谋曾教过我开锁之法,麻烦陵少找根合用的树枝来。”
敌人在收紧包围网后,进一步探取更有效的策略,派出由数十位高手组成的若干搜索队,灵活的在包围网内搜索他们,只要缠上或迫的他们慌不择路的投入包围网,将是他们死期的来临。
徐子陵大惑不解,因为这和送死没有什么分别。
长安成乃长林军的地头,对城内的形势了如指掌,又有可达志,梅洵等才智双全之士在背后指挥,更发挥出惊人的高效率。
翻落瓦面,领着一头雾水的徐子陵蛇行鼠窜,翻入无漏室的院墙,徐子陵恍然大悟,心中叫妙。
寇仲想睡觉的地方当然是无漏寺的方丈室,这是个没有人能猜得到躲藏避世的桃花源,在平时此举是决不可能,可是石之轩的大德圣僧此时肯定不会在室内坐关,在未来的一年亦不会在里面“参禅”。
街道被封锁,所有制高点都有敌人放哨监视,无论两人朝任何方向逃走,都有灯号在指示他们的行踪。
这种情况合情合理,他们先前既能借永安渠逃走,敌人当然不会容许此事再次发生。
两人一先一后的跃上屋檐,探头往永安渠瞧去,立即倒抽一口气。
可达志的声音道:“禀告齐王,屋顶和墙身都没问题。”
数度与追兵相遇激战,犹幸尚能避开对方有高手助阵的主力,侥幸突围,但两人已多处负伤,感到自己正是网中穷途末路的鱼儿,待敌人把网儿收紧,将是他们败亡的一刻。
徐子陵掏出夜明珠,光耀禅室,微笑道:“何用寻找,密室入口就在这蒲团之下。”
在战略上,稳守这道横贯长安城南北的最大河渠,可把他们能活动的范围大幅收窄。
寇仲凝望他好半晌,苦笑道:“可说成功了大半,至少令魔门三大势力难再合作下去。坏处就是想不到让石之轩不费吹灰之力的捡了个大便宜,假如舍利落在阴葵派手上,石之轩和赵德言拚命去抢,会是另一回事,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徐子陵失笑道:“你这小子真会夸大,顶多不过可感应到对方内功轻重缓急的分布,怎能测出别人是用甚么招式。”
时值深夜,又是天气严寒,出家人不理尘世事,外面闹的天翻地覆,寺内僧人均躲在温软的被窝内参睡禅。
时间和形势不容许他们在去寺外寻觅密道入口。
两人脱下外袍,把门外的雪渍脚印扫抹干净,才进入方丈室。
梅洵的声音道:“真奇怪,明明看到他们来到这附近失去踪影,却找不到他们。”
寇仲尴尬道:“有这么粗吗?”
寇仲道:“没试过怎么知道。”
寇仲坐起来,讶道:“密室?也是合情合理,老石至少有个地方更换衣服,否则怎么到外面见人。”
寇仲环目一扫,见最接近的搜索队仍在五十丈外,欣然道:“成哩!我们可以找个地方睡他娘的一觉。来吧!”
在别无选择下,他们只有往唯一生路永安渠闯去,不过就算他们能成功投进渠水里,并再进宝库,然后穿过密道离城,宝库的秘密势将不保,因为谁都人猜到渠内有逃生的密道。
现在两人虽不明原因何在,但他们功力结合后再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而是倍数的提升,令到近乎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
寇仲道:“肯定有密道进入,否则老石如何可以轻易的进进出出。”
两人听的蹄声轰隆,直往他们方向驰来,已知不妙,当机立断,立即硬闯城墙,长安乃洛阳和扬洲外最坚固的大城,外城墙高达三十丈外,即使轻功高明如云帅,又或寇徐两人般有凌空换气的本领,不借助工具,亦休想能逾墙而出。就算没有人看管,想离城仍要花一番功夫,何况在经验丰富的守城兵将严阵以待下。
足音响起,一把祥和的声音道:“阿弥陀佛,这是敝寺主持大德圣僧闭关潜修的方丈室,四壁密封,只有这道上锁的大门可供出入,外人绝对进不去,请齐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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